青王似乎被你怼的说不出话来,他胸口起伏,指着你,怒道:“很好,我记住你了,百里辞楹,咱们走着瞧。”
“恭送殿下。”你笑眯眯的行礼。
而等到这场闹剧都散掉,百里东君挑眉看你:“阿楹,今日怎么觉得你颇为牙尖嘴利?”
“怎么,你第一天知道?”
“没有,”他笑道:“挺好的,也不自己照照镜子,什么样的人,都想来觊觎我们家阿楹,要不是...多少顾及一下我们现在在天启,我早就揍他一顿了!”
“阿楹,你方才没受伤吧?”司空长风也在一旁紧张道:“方才那些刺客出来的好快,天启城果然是卧虎藏龙,看来,我要学的还有很多...”
他语气里有几分淡淡的失落,你笑着安慰道:“我没事,你们没事吗?长风哥哥,这里毕竟是天启城嘛,高手遍地走,武者贱如狗,都一样都一样,咱们还年轻嘛,等再过几年,一定会名扬天下的!”
“嗯。”司空长风勉强露出个笑容。
“小师妹,没被那什么青王气到吧?”身后,一群师兄们乌泱泱围过来,以雷梦杀为首,喋喋不休的开始骂那青王,你忍不住笑道:“早知道刚刚就让师兄来骂他了。”
雷梦杀哈哈一笑,柳月和墨晓黑又来仔细检查了你一番,才算是放下心来,你一直道没事没事,直到看到萧若风的神情。
从方才他似乎就是这样一副神情,紧紧绷着脸,面上淬了冰一般,你忍不住轻轻唤了一声:“小师兄?”
“嗯?”他如梦方醒,强扯了个笑:“方才没受伤吧?”
“没有,小师兄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没事...”他声音低下去,想到了方才青王说的话,原来不止景玉王府存了这个心思,青王府,竟然也有这个心思,想起之前探子的消息,景玉王和青王都送了奏折进宫,原来...是这桩事情。
居然,是这桩事情。
他胸口一股郁气,盘旋着不肯发泄,将他整个人快要憋爆炸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师父说,要带阿楹和东君离开天启了,他们俩,不能在留在这里了。
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离开的越远越好,最好永远不要再回来。
虽然他知道,这可能是妄想。但是哪怕能拖一时,也是好的。
想到这里,他微微垂了眼睛,微微颤动的睫毛似乎在掩盖什么难言的情绪,良久,他才哑声道:“没什么...阿楹,你没受伤就好。”
你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并没有显露出来,弯了弯眼睛,笑道:“多谢小师兄,我真的没事。”
碉楼小筑一番兵荒马乱,等收拾好你们离开之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北离八公子们先行离去,到最后,只剩下你和百里东君、司空长风还有尹落霞了。
你看向自家哥哥的神情,微微一挑眉,似乎想起来,百里东君曾经与你说过,尹落霞,总是让他觉得看到了仙子姐姐。
你八卦的眨巴眨巴眼睛,离得司空长风近了一些,想着给他们腾些空间,却惹得同行的司空长风忍不住红了脸。
可还没走几步,就见到李长生驾着一辆马车,而他正坐在马车外,喝着酒。
你一愣:“师父?”
百里东君却很激动:“老头,看我赢的酒!”
“你说说你,喝酒就喝酒,干嘛把人家镇店的酒给顺出来啊?”李长生哈哈笑道。
“怎么是顺的,这可是我光明正大赢的,是吧阿楹!”
“是是是...”你无奈,看向李长生,难道说,李长生说过的离开天启,是今天吗?
百里东君也早就与李长生谈过,此时看到李长生的样子,也猜到了大概,他抿抿唇,带了几分怅惘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离开天启了。”
“这世上,可从来没有离开,有的只是重新出发啊。”李长生叹道。
你微微一怔,听得身边司空长风涩涩问道:“阿楹,你与东君,今日就要出发了吗?”
“应该...是的,”你语气莫名失落,半晌才感觉到司空长风话中深意,“你们?长风哥哥,你不与我们一起走吗?”
司空长风与你的眼神对视片刻,迅速移开:“我来天启城,还需要帮一人送些东西,此行,怕是不能与你们同行了。”
“原来如此...”
司空长风的手紧紧握起来,帮药王辛百草送东西只是一个借口,他不敢与你们同行,自是还有别的缘由。
他还不够强。
方才碉楼小筑生变,让他清楚的认识到了自己的弱小,如果是这样的自己,他怎么配站在你身边,又怎么配保护你?
他连自己的枪都差点输掉。
司空长风似乎从那一刻开始,真正的理解了百里东君对于名扬天下的执念,只有自己名扬天下,才能保护好想保护的人。
所以他必须变强。
你却不知他真正的心思,只当他是真的有事,便也不再强求,“那好吧,长风哥哥,天涯迢迢,后会有期,我们总会再见的!”
你望着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司空长风先是一怔,而后郑重的点了点头,“一定会再见的。”
而等到再见之时,我会变得更强。
直到有资格,站在你身边。
百里东君拿过他腰间的酒壶,那是第一次分别的时候,他送给司空长风的礼物:“我没什么能相赠的,就送你这一壶秋露白吧,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尹落霞已经上了车,看样子,是要与你们同行一段路,你有些揶揄的看向百里东君,他不明所以:“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你猜咯?”你冲他一挑眉,并不想多解释。
百里东君觉得莫名其妙,他上了车,伸出手来要拉你上车,你回头,最后对司空长风道:“长风哥哥,愿你自在如风,纵横天地,山水复相逢,期待我们再见之日!”
司空长风眼睫一颤,而后漆黑如点墨的眼睛泛出春水遇梨花一般的笑容:“一言为定。”
你上了车,撩起车帘,目送着司空长风的身影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