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宗和景玉王联姻不只是为了影宗的势力,最重要的是平衡朝堂,青王之势渐起,若青王得势,以他心性,天下势必大乱...
他赌不起。
可这些,他没办法和你解释,也并不想和你解释,争权夺利,应是你最痛恨的吧。
你抱歉的垂眼,闷声道:“小师兄,我一直以来,只把你当成学堂的师兄,但我知道,你还是天启的琅琊王,也许你比我们谁都身不由己。”你深吸一口气:“但是这件事,我还是要做。”
“你要做什么?”萧若风立马问道。
“我要救文君姐姐...”你这样道。
“阿楹...”萧若风想阻止你,但是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开口,他是你的小师兄,可他也是天启城的琅琊王,这样两重身份的拉扯,对立阵营的纠缠,让他简直快要喘不上气了,他哑着声音,带了几分恳求,道:“阿楹,你不能牵扯进来的,这件事情,也绝非你能干预得了的。”
他说的话,你并非不懂,可文君姐姐是你幼时好友,你又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身陷囹圄,葬送一辈子的幸福呢?
更何况,云云哥出事的时候,你还小,没能帮到他,成了你一生的愧疚,而现在,你不想再次因为自己的无所作为,让身边的人,受到伤害了。
所以你沉默了。
而萧若风懂你的沉默。
他低头,在你看不见的角落,扯起唇角,无声笑了一下,然后他抬眸,端起那碗已经有些凉的药,一饮而尽。
“小师兄...凉了...”你来不及喊停他的动作,就见萧若风一口气已经都喝完了,他嘴角仍带着笑意:“没事,刚刚好,多谢阿楹了,我回去会按时吃药的。”
你眉头皱几下,还是点点头,“好。”
两人十分默契的揭过了这个话题。
他拿起怀中素帕,擦擦嘴角药渍,看向窗外渐深的夜色,道:“天色不早了,阿楹,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起身的一瞬间,不知为何有些踉跄,你惊了一惊,立马伸手扶他,“小师兄,你没事吗?”
失态只是一瞬间,几乎是立刻,他就调整好了状态:“没事,坐久了。我先走了。”
你目送他背影离去,那抹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有些过分寂寥。
而出门的萧若风,强撑着走了许久,走出你的视线,才终于放下防备,弯起腰,重重的咳了起来,他咳了许久许久,直到苍白的面色都变得通红,才慢慢停下来。
“王爷!”一直跟着他的亲信叶啸鹰忽然出现在他身后,看到他的样子,着急的上前扶住他:“王爷,您怎么了?”
他隐约间看到萧若风指缝间的一抹红色,可还没看清楚,萧若风就已经收了手,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王爷...”叶啸鹰脸色骤变,声音里带着惊怒与焦灼。
萧若风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叶啸鹰哑声道:“王爷...您看起来...不太好。”
“我没事。”他这样道,回眸看向远处那一盏灯火。
那点微弱的烛光,似乎给了他几分力量。
看到那个,萧若风似乎才终于燃起了几分勇气,“我们走吧。”
前头的路,还很远,很长。
他还不能停下。
............
百里东君和谢师的比试就在第二日。
一大早,司空长风就来到了学堂门口,在门口踌躇半天,犹豫许久,终究还是没有迈进门,不知道你现在起没起,他是不是来的太早了,会不会耽误你休息...
而且,这是学堂。
他这样一介白衣,身份低微的...是不是也不太合适来找你...
心底百转千回了许久,司空长风才终于叹口气,决定转身离开,可刚回头就被人叫住了。
“哎哎哎,别走啊。”
他回头,见到的是一个白发武者,虽然一头白发,但看起来精神很好,此刻正对着他笑。
“先生,你是在叫我?”司空长风犹豫的指了指自己,问道。
“对啊,这里还有别人吗?”他笑眯眯道。
“请问先生是...?”
“我啊,我是李长生。”他这样道。
“李先生?”司空长风一怔,立马躬身行礼:“见过李先生。”
“哎哎,不必如此,我看你,可是能成为未来的枪仙啊。”李长生笑眯眯道。
“啊?”司空长风诧异道:“可我身上都没枪了,您怎么会觉得我能成为未来的枪仙啊?”
“因为你身上有枪意啊。”李长生哈哈一笑。
司空长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就听李长生问道:“你在学堂门口徘徊,是在干什么啊?”
司空长风哑然,一时语塞,就听李长生继续问道:“是不是,来找人啊?”
“李先生怎么知道?”
“哈哈,我可是天下第一,我当然知道了,”;李长生眯眯眼睛:“你是来找我们小九的吧?”
“小九...?”
“就是阿楹啊,她是我徒弟,门内排行老九。”
“啊...”司空长风脸上肉眼可见的腾起一抹红晕,有些无措,不知该说些什么。
“哎呀既然是找她的,怎么不进去?”李长生笑的有些八卦。
“我..我我”
“哎呀年轻人,你这就不对了,既然你们相交,那必然是因为脾气秉性契合,与旁的什么都无关,哪怕你是江湖客,她是侯门女,这也不会改变你们是朋友的事实,还是说你觉得,小九会在乎这个?”
“当然不会!”司空长风立马摇头反驳道。
就算天下人都会如此,他也坚信,你不会如此。
“那不就得了,”李长生哈哈一笑:“她在里头呢,进去寻她吧。”
“多谢李先生指点。”
“去吧,小枪仙,期待日后再见啊。”
李长生含笑目送司空长风离去的背影,嘴角带了丝莫名的笑意,没办法,自己家的小徒弟,好像太受欢迎了...
哎,老七行不行?
他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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