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径行直遂
一个小时后，汽车穿过眉坞县城来到了江眉公路正在修建的石头河水库的盘山公路上。这时，倪虹睁开双眼，透过车窗，她看见劳动大军正在山沟里修建水库，那是战天斗地人定胜天的宏大场面，山沟里到处都插着彩旗，从全县各公社各大队抽调的青壮劳力在抬石头拉车子，山沟里回荡着劳动的号子。吉普车翻过二十多个山梁以后，终于来了秦岭腹地太白县下辖的鹦鸽公社所在地。在群山环抱的河川里，社员们正收获着成熟了的庄稼，有割稻子的，有收玉米的，有摘果子的，到处都是一片忙碌的收获景象。吉普车来到桃川公社街面上时已接近十二点。南有福稳稳地把吉普车停在正街上的一家“国营饭馆”门前，扭过头对倪虹说：“虹啊，咱就在这条街上吃点饭，然后再去青峰峡看瀑布。要看瀑布，就得穿过那片红豆杉林。当下正是红豆果子成熟的季节，那一带景色很美；再往里面走，就是有名的青峰峡瀑布，那也是我小时候常去玩的地方。你说吧，想吃点啥？”
倪虹爽朗地说：“这顿饭还是我来请你吧，这几年每次在我的大事上，你都能伸出援手，工作调动、职务提升，你都帮了我的忙，我还没请你吃过饭呢！作为感谢，这顿饭也应该由我来请。好，咱们去吃饭吧。”说着，两个人就下了车。
“虹，还是我来请，我比你的工资高。咱要上几个菜，吃馍还是吃米饭？要么就吃面吧？要吃啥，你说！”一下车，南有福就牵上了倪虹的手，两人就像一对夫妻那样，亲密地走进了路旁的国营食堂。
国营食堂一进门摆放着一张小桌子，后面坐着一位三十多岁打扮得干净利索的中年妇女，看上去就是个收钱收粮票带跑堂的服务员。中年妇女见进来一对儿干部模样的夫妻，便热情地打招呼：“来了哦！今日晌午有炒菜、有白馍、有米饭，还有臊子面、扯面。两位想吃点啥？墙上写着菜单呢，你们自己看。”
倪虹、南有福同时仰起了头，墙面的小黑板上清晰地写着略显潦草的粉笔字，分类也很清楚。素菜一栏里是：洋柿子炒鸡蛋8毛，笋瓜片炒洋柿子4毛，红烧茄子3毛，炒洋芋丝4毛；荤菜一栏里写着：洋芋炒肉片1块，红烧猪蹄1块5毛，红烧草鱼1块5毛……下面写着主食供应：白蒸馍8分二两粮票，米饭2毛二两粮票，臊子扯面是2毛5分二两粮票，纯手工臊子面2毛二两粮票。
看罢菜单，南有福和倪虹相互看了看对方。
倪虹说：“红烧猪蹄一碟儿，洋芋片炒肉片一碟儿，洋柿子炒鸡蛋一碟儿，笋瓜炒洋柿子一碟儿；然后再来两碗米饭，再给烧个青菜豆腐汤。”话刚说完就要去结账。
中年妇女在一个小本子上飞快地记下了所要饭菜的种类，和蔼地拦住倪虹说：“你二位先坐一会儿，饭菜马上就好，吃完再结账不迟。”说着拿着小本子到后厨去了。倪虹也就坐了下来。
大约二十分钟后，中年妇女把四盘菜分成两拨两两端上了桌，两碗米饭随即也上了桌，还热情地说：“稍等一下，汤马上好。”
南有福吃了一口笋瓜片炒洋柿子，随即称赞道：“菜炒得很有味道，笋瓜片脆生生的，口感真不错！虹，你尝尝。”南有福用筷子指了指那碟儿菜，嘴里一边发出“咔哧咔哧”的声响，一边满意地点着头。
“好，你吃吧，我自己来。”倪虹热情地说。然后，就给自己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那位妇女很快端上来一碗浓浓的青菜豆腐菜汤，汤水上还漂着几滴香油，满屋子飘散着香油味儿。
趁倪虹还吃着饭，南有福快速走过去结了账。倪虹的余光早已扫到了，她却没再客气和礼让。结完账，南有福径直走出饭馆上了车就打开了汽车引擎。倪虹走出来还是坐在了后排。汽车很快就开过一个叫双岔子的村子直接来到山口外的木材检查站口。南有福稳稳地停住了汽车，向一名工作人员打了一声招呼，然后沿着山涧河道边上的碎石公路驶入了红豆杉林区。汽车开过五里坡，在路旁的一平坦空旷处停了下来。下了车，两个人走到汽车前。南有福指着眼前一大片红豆林感慨地说：“虹，你看周围的红豆杉林，我们已经被它们包围了，你看，这山里的风景美不美？美！但依我看，再美的风景也比不过你美呀！几年前，刚一见到你，我就觉得你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不然我也不能这么爱你而且这么专一，你在我心里就是唯一的女神！”
蔚蓝的天空上飘着几朵棉絮般的白云，中午的阳光照在身上依然让人浑身发热。漫山遍野的红豆杉林一眼望不到头，树上结满了山楂般大小粉红或褐红色的红豆果，在树叶的陪衬下，火红的红豆果像火焰在绿叶间燃烧。这次约南有福来山里，本就是倪虹的一场精心的设计，此刻想起来山里的目的，她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就怦怦怦地跳动起来。倪虹往林子里走了走，来到了一处林荫下，她脱掉风衣搭在了胳膊上，微微卷曲的刘海，乌黑发亮蓬松的披肩发，一对明亮灵动的双眸，高挺的鼻梁，白皙的脸庞透着凝脂般的红润，洁白的衬衣隐隐包裹着胸脯上两个高高隆起诱人的乳房，纤细的腰身下两条长腿支撑着浑圆的屁股，一米六七的身高，她简直就是天降人间的尤物。南有福已被倪虹那高雅的气质和美丽的容貌征服了。
看着周围的红豆树，听着南有福传递过来对她的赞美，倪虹忽闪了一下大眼睛，她对他如此拍她的马屁心中虽掠过一丝羞意，但她以对自己美貌的自信说出了一句极富煽情的话：“那是自然的。有福，上午你来接我，我们刚一见面，我看出了你像要把我吃了的光景，从你的眼神里我明显地看到了一个大流氓。”然后就咯咯咯地笑个没完，腰都快要笑弯了，气也差点儿接不上来。
倪虹从胳膊上把风衣拿在手中甩了起来，娓娓动听地吟颂着王维那首表面在写红豆而实质是寄托相思的诗：“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这首咏物寄相思的五绝，正是她从心底里发出的对南有福的相思和相爱。
第一次看到红豆树上长出来的这种稀罕物所带来的兴奋，使倪虹爱怜又好奇地想伸手摸一下树枝上一颗颗熟透了的红豆果。摸着一束细枝上的红豆果，倪虹高兴地说：“这些果子长得真好！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稀罕物。有福，还是你好，是你带我来这么风景美丽又神密的地方，现在我感觉这里太美了，以后有了机会我还来。”说着，顺手摘下几个红豆果仔细端详起来，然后又抬起细枝靠近鼻子闻着红豆果散发着的香味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这味道真香！”。
南有福听出了倪虹吟颂王维的《相思》那首诗的用意，走到倪虹面前，直勾勾地盯着看，眼神里充满了温存与爱怜：“虹，其实青峰峡那边更好，风景也更美！你刚才的诗吟诵得真好，我看你心里已经长毛了吧？我突然间想起了李白的那首《望庐山瀑布》。‘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吟罢诗，两个人“哈哈哈”地大笑起来，他们笑得很得意很开心也很享受。
“你也很有诗意嘛！”说罢，倪虹把头靠了在南有福的肩头，回眸撒娇般惬意地享受着这难得的时光。过了一会儿，倪虹转过身，两只胳膊勾住了南有福的脖子，重重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心情当然不错啦。虹，跟你在一起，任何时候心情都很好，每次都是一种精神享受！”南有福早有心理准备。这时，倪虹那勾魂般的眼神显然在明确地告诉他想要跟他发生点什么，南有福被她亲得浑身发痒。看着南有福那躁动的神情，倪虹知道最美好的时刻就要到来。骤然间，南有福伸出双手顺势就抱住了倪虹。倪虹顺手箍紧了南有福的脖子。南有福无法自持，把嘴唇紧紧地贴在倪虹的嘴唇上狂吻起来。
一阵狂吻过后，倪虹的脸上泛起了红晕，一股暖流在身体里流动，两个乳房已鼓胀起来，她的胳膊紧紧地缠住了南有福的脖子，心中的火山已经被点燃了，烧得她马上要爆炸了，当她完全睁开冒着欲火的眼睛时，看一南有福的双眼似乎也在冒火。这时，倪虹轻轻摆了一下头，心领神会的南有福一把抱起驯良温顺得像一头发了情的母狗一样的她，大步向着红豆杉林的深处走去……
一阵云雨过后，两个人都大汗淋漓。在那棵粗壮的红豆树树荫下，倪虹躺在地上尽情地享受着刚才那酣畅淋漓的欢娱所带来的快感，她虽然还喘着粗气，但那迷离的眼神变得更加清澈了，眼神中透着兴奋透着贪婪也透着满足。
气还没喘匀，南有福起身坐起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贪婪地欣赏着倪虹那冰晶玉洁的胴体，这时的南有福似乎飘飘欲仙了。
倪虹心中的欲火还没未完全退去，依旧贪得无厌地躺在那儿享受着神仙般的幸福与快乐，喃喃地说：“福哥，你就像头公牛！我都快要受活死了。你先歇会儿，让我再喘口气儿，待会儿我还想要！”
在这个红豆刚刚成熟的季节里，满山遍野的红豆杉林简直是南有福与倪虹两个人现实版的伊甸园，红豆杉林是大自然赐予这对儿当代的亚当和夏娃最理想的福地。这里安静极了，没有人来打扰，也不怕被人发现。人们在河川两侧的农田里收获着庄稼。学生时代留下的记忆是美好的也是深刻的。南有福想起了他还是个帅小伙时常常来这里玩耍的情景，他所在的村子距离这儿有三里路，家就在公路旁，村子里的小伙伴借割草的机会经常来这片林子藏猫猫抓鸟雀掏鸟蛋，他们在这儿跑过来又跑过去，常常摘些红豆果拿在手里玩，每个伙伴ftjb开心得不亦乐乎；后来上了大学，就再也没来过这里了。此刻，依旧还焕发着青春魅力的南有福对倪虹深情地说：“虹，咱不是说好的要去看瀑布嘛，如果在这里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恐怕今天就看不上瀑布了，眼下的天黑得早，要到瀑布跟前还得走几里山路，越往里走，路就不好走，车又开不到跟前去。我们必须得走上去，如果下山太晚的话，黑了就得住县上，我说的是太白，你别以为要回眉坞。我准备好了，咱今黑了就住太白县城，我还想让你再受活一回。你说说，你咋这么骚呀？刚才就累得我够呛，可你还想要，我都快被你折腾死了！等着，今个黑了一定让你受活死！”
“我要不骚，你能那么受活吗？你个没良心的！”倪虹爱慕地瞥了南有福一眼，尽管心中的欲火还在燃烧着，可听南有福这么一说，虽然有点不太情愿，可心里毕竟还是有了底。如果这次怀不上孩子，今黑了还是有机会的。
倪虹依然闭着双眼躺在树荫下尽情地享受着与南有福的男欢女爱所带来的快感，她要通过长时间保持这种姿势把孩子怀上。如果这一次还不能如愿，那就今黑了再疯狂地折腾他一夜。三十分钟后，两个人才开着车一直跑到林中路的尽头，直到汽车无法向前方走才下车向山上走去。
从山上下来时，夜幕马上就要降临。那天夜里，在南有福熟人关照下的一个国营旅馆里，两人又一直折腾到后半夜，腹中的这个孩子就是那一天怀上的。好啊！不枉去了一趟太白县，红豆杉林和国营旅馆都是她人生中的伊甸园，是太白县红豆林成就了她心中盼望已久的美好愿望！
一路回味着红豆杉林里那甜蜜幸福的情景，倪虹赶在两点半以前回到了梦渭河畔的地下水质监测管理站。
在曹建邦三人治丧筹备会结束后，宝秦市革委会召开了紧急常委会。市革委会第一书记薛志仁主持会议说：“由于曹建邦副市长的不幸因公牺牲，省革委会要求尽快补上这个职缺，省组织部文件提议，由眉坞县革委会书记张德龙同志担任曹建邦空出来的副市长职务。”接着，市革委会组织部的郑部长传达了省革委会《关于擢拔眉坞县革委会书记张德龙同志为宝秦市副市长》的意见，然后，与会人员逐一发言，大家都表示坚决支持并拥护省革委的决定。在张德龙同志缺席的情况下，薛书记对张德龙副市长的工作进行了分工：“张德龙同志具体负责民政、公安、群众来信等几方面的工作，并要求他腊月三十日（一月二十二日）到市革委会报到并迅速进入工作状态，家属和子女于节后随迁至宝秦市。”会议结束后，市革委办公室以明码电报的形式立即向省革委会组织部上报了宝秦市革委常委会《会议议要》。接着，又研究了眉坞县革委会副主任孔文等几个县、区和市直机关有关部门的副县级干部擢拔正县职干部的任命等事项。
第二天上午，曹建邦等人追悼会结束后，宝秦市革委会组织部常务副部长李隆泰坐车来到眉坞县。原眉坞县革委会书记张德龙同志提前把常委们召集到了会议室。会议一开始，李隆泰首先宣读了《省革委会关于张德龙同志晋升为宝秦市副市长的决定》。乍一听这个决定，张德龙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竟愣怔在了座位上。接着，李副部长又宣读了市革委会关于眉坞县革委会副主任孔文晋升为正县职干部并任命孔文为太白县革委会第一副书记的决定。在听到孔文晋升为正县职干部并担任命太白县革委会第一副书记时，他才相信了这一切都是真的。李隆泰最后代表市革委会宣布：“宝秦市革委会关于眉坞县第一副书记郎五奇同志暂时代理眉坞县革委会第一书记。”接下来是张德龙副市长讲话，他说：“感谢眉坞县革委会一班人和各部门的同志几年来对我工作的支持，也感谢眉坞县十万人对他工作几年来的支持，欢迎大家有出差或开会的机会到市上以后就来找我。”李隆泰副部长完成了使命就和张德龙副市长一起迅速离开了会场。李隆泰回市里复命去了，而张德龙是到市里上任的。
代书记郎五奇接着就立即组织召开了眉坞县革委常委会。他亲自宣读了《宝秦市革委常委会关于晋升古镇公社第一书记赵向阳同志为县革委会第一副书记的决定》，这项议程是李隆泰副部长要求他宣读的，也是市革委会议定的会议议程。会议还讨论了新提拔干部的人选，组织部田部长宣读了拟调整的十名干部的调整方案。经过广泛的讨论，会议迅速形成了决议，其中就有李明旭和南有福分别调整到县革委会组织部副部长和古镇公社革委会第一书记岗位的决定。
大年三十这天中午，在驻宝秦市铁道工程兵团学习班里接受学习的李团长他们那十几个老干部也放了春节假，他们都可以回自己的家里过个团圆年了。
当李团长提着单位发放的春节慰问品敲开家门的时候，李君玲的妈妈惊愕地问：“老李，你们那儿也放假了吗？”
“放假了，我们也放了五天假，整整五天假呀！跟各单位一样。这半年来的政治形势好了些，我们那边也宽松多了。你看，我这不回来了吗？我们那些老家伙也都放假回家了，终于可以与亲人团聚了。”李团长说着就喜上眉梢，高兴得像个大男孩。
“这我就踏实了，我的心也可以放到肚子里了。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平时嘛我也就不说了，但这过年的……唉！——这两年过春节，要不是玲玲能从秦家山回来陪我，我真不知道这年怎么过！今年好了，玲玲去部队见男朋友了，可你回来了呀！等会儿你就在家歇着，我出去再买点年货，咱两个红红火火地过个团圆年。”
“不，等会儿咱两个一块儿去买，我陪你去。你说说，这都下午了，再过几个小时就是除夕之夜了，咱得吃饺子，再炒上几个菜，晚上咱还得喝几杯，高兴！”李团长说。
“你回来了我高兴。咱是得弄几个菜，晚上我陪你喝！”
“好，咱现在就出去买菜，我们那儿还发了些钱、粮票还有肉票，咱再多买些肉回来，多炒点臊子。玲玲要是从兰封空军部队回来了，就让她把臊子带到秦家山去，给秦大山家里也带些。虽然咱玲玲和秦大山这两个孩子的事情还没有最后确定，但我感觉到这事基本上成了。从玲玲平常说的情况看，说明秦大山这孩子很优秀，他能在短短的三年多时间里就破格提了干，证明他不仅有上进心有责任心还有同情心，还是个非常有才华有本事的小伙子，所以我认为秦大山这孩子一定错不了，他脚下的路也一定会更长更远。玲玲这次去部队，对秦大山的人品也是一个考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但同时对你女儿也是一个考验啊。”
“其实，我有一个担心……”
“你担心什么？”
“担心咱家玲玲配不上人家秦大山。”
“这怎么可能呢？他们都是老三届的高中生呀！”
“那可不一样。秦大山六六年就毕业了，可咱玲玲是六八年毕业的，女儿的学业受到了运动的影响，而秦大山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的基础更扎实，听说当时在年级每次考试都是第一。你想啊，秦大山能在短短四年时间就破格提了干，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最起码是师一级党委才能决定的事情，可想而知的是，师长和政委对他的人品和工作能力都是认同的；同时，如果没有团级营级党委和连队党支部的长期考察和推荐，那也是不行的呀。所以，我担心咱家玲玲在能力上配不上人家秦大山，如果以后结了婚，两个人之间会有差距。这样吧，等女儿回来后，你着重跟她谈一谈这方面的事情，你是当妈的，有些话说起来比我有优势，就拜托你啦。”
“等孩子回来了，我一定跟她细谈，让她这几年在劳动之余多学些文化知识。”
“我是这样想的，如果有可能的话，国家以后又让考学了，玲玲的人生就会多一条路，她不能靠我们两个一辈子呀！”
“对，老李，还是你眼光长远。我一定给玲玲说，让她多学些文化，把学习基础打扎实，为今后国家恢复高考做好准备。我是希望两个孩子在人生道路上能比翼齐飞一生都幸福。”
“好了，咱买菜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