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突发奇想
早在接兵人员赴各地接新兵之前，师司令部、政治部、后勤部三部门就联合下发过通知，要求各团就新兵的政治教育、军事训练和后勤工作制定出具体的计划。
空降兵第1团的新兵教育训练计划是这样安排的：第一阶段为入伍教育，历时一个月。主要进行身体复检和三大条令学习，主要学习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和时事政治有关内容，完成队列训练、军体训练、冲锋枪第一练习射击预习和实弹射击，选拔优等精度射击射手。由新兵营组织，每周观摩考核一次。其中，单兵队列训练安排了十天时间；第二阶段，历时一个半月。主要完成冲锋枪第二练习、高射机枪平射、班用轻机枪第一练习、40毫米火箭筒、60毫米迫击炮、57毫米无后坐力炮、100毫米迫击炮的射击预习；还要完成政治教育和军体训练。各连每周、新兵营每两周组织一次考核，选拔优等射手；第三阶段，历时一个半月，主要完成跳伞基础动作和基础知识学习，进行伞降地面动作训练、模拟操纵训练、心理素质训练和叠伞训练，穿插完成国际障碍、刺杀和军体训练，各连每天、新兵营每周组织一次离机动作、模拟空中操纵、着陆等内容的考核；第四阶段，历时一个半月，主要组织部队实施空中跳伞。跳伞之前，各团统一组织三次全面考核，师部组织全面一次考核，空中跳伞结束的时间由师部确定；第五阶段，历时二十天，主要完成班、排战术训练和土工作业，时间在五月下旬至六月中旬，适时完成冲锋枪第二练习、高射机枪平射和班用轻机枪跨昼、夜射击及40毫米火箭筒、60毫米迫击炮、57毫米无后坐力炮、100毫米迫击炮的实弹射击训练，完成选拔优等专业射击，由各新兵营组织、各连具体实施，团考核；第六阶段，历时一个半月，组织全师部队赴西部山区完成游泳（徒手蛙泳、武装泅渡）、攀岩和步兵班、排、连、营、团的战术训练，七月中旬以后，还要完成在师、团规模实弹战术综合演练背景下的各类武器的实弹射击；第七阶段，历时二十天，要完成团级规模的实弹战术综合考核，于八月底至九月间进行；第八阶段，新兵下老兵连，由各团组织实施。教育训练计划的具体落实由各新兵营组织实施，各个新兵连要制定每周的教育训练计划，细化到每天每小时，由各新兵营首长审批、团备案。关于新兵训练，师部安排九个多月教育训练时间，号称十个月。在此期间，除了要完成队列训练等十几个科目外，每个新战士还要完成十次跳伞（包括新兵营营长、教导员，各新兵连的连长、指导员、排长和带新兵的骨干）。只说跳伞训练，具体要求干部战士要完成三次运-5或安-2徒手、两次开双伞、两次夜间和三次武装跳伞。同时要求每个战士能够熟练使用本专业武器以外的各种武器，掌握“三打三防”（打飞机、打坦克、打空降；防原子、防化学、防生物武器）的技能。通过教育训练，锻造战士们坚定的政治信念、过硬的身体素质、超强的军事技能和比较高超灵活的战术素养。
为了使这批新战士成为空降兵部队未来的生力军，师首长要求带新兵的干部骨干要从团机关和基层营连优秀干部骨干里挑选，还要完成在师教导队三个月的高强度体能训练和教学训练，要精通步兵五大技术（投弹、射击、刺杀、土工作业、爆破）和熟练掌握所装备各型武器的实际操作，再经师首长机关综合考核后，发给“一专多能”标兵骨干证书。
在率领部队赴西部山区训练之前，高团长在带新兵干部骨干动员会上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挑明叫响的话是：“我和田政委把几百个‘生瓜蛋子’交给你周炳坤和张志强，还有郭庆来、丁海涛、苗汉江、张俊峰，希望你们竭尽全力地把这些新兵给我带好了。如果带不出来或者出了问题，我是要处理人的！总之一句话：那就是要始终以战训结合为指导，以练为战是唯一宗旨，采取一切行之有效的方法培养和提高新战士的杀敌本领，要尽快提升他们的战斗力，使每一个新兵随时有能力加入到可能爆发的反侵略战争中。强调一句：那就要‘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希望你们领会其中的意思！”
上午八点整，操课的号声刚刚响过，四个连队几乎同时吹了集合的哨声。以连为单位，各个排一下子就集合起来了。单兵队列训练由各连组织实施，地点在团操场或营部划分过的其它场地上。
一连值班员梁朝阳带领全连跑步进入团操场阅兵道上重新整队向郭连长报告后，郭连长跑步来到队伍前，迅速下达了单兵队列训练任务，明确了训法和要求。紧接着，梁朝阳指挥三个排在阅兵道上围成一个三面闭合一面开口的长方形队形，在“第一个排面蹲下、第二个排面站立不动、第三排面插空”的这种最适合室外统一教学的队形完成后。梁朝阳讲解并亲自示范了“立正、稍息、跨立、蹲下与起立、敬礼和停止间转法”的所有动作要领，全连九个班分别在阅兵道上和伞库前的混凝土路面上立即展开了训练。
第1排被分配在操场最北头伞库前的那一段混凝土路面上，从东到西分别是第1班、第2班和第3班的队列训练场。王国强带领全班跑步来到指定地点后，立即整理队伍开始了训练。他的开场白与别的班长有所不同，他坚定地说：“单兵队列是队列训练的基础，是塑造良好军人形象的开端。单兵队列训练有其自身的规律，我的训练方法很简单，只有三步：第一步是我教给你，你练给我，我讲评；第二步是我再教给你，你再练给我，我再讲评；第三步是在你反复体会的基础上按照我的训法反复练习，达到整齐划一。只有通过反复地训练，才能习惯成自然。希望每个人多体会。”短短几句话，可谓点石成金，瞬间就把战士们都点透了。
王国强不愧一名老班长，他熟知单兵队列训练中的关键环节，从新战士的头、脖、肩、大臂、小臂、手、躯干、胸、腹、臀、大腿、膝盖、小腿、脚踝一直到脚掌，各部位应该如何发力？如何用力？怎样才算把动作做到位？胳膊抬多高？大臂如何带动小臂？大臂与小臂间的夹角是多大？手指并拢和弯曲到什么程度？摆臂时胳膊肘弯曲多大角度？向前、向后摆到什么程度？腰杆怎么当家？脚腕、脚踝怎么控制？他对每一个关键节点都进行了详细的讲解和示范。他说这叫“磨刀不误砍柴工。”在讲解的过程中，他要求新战士充分体会和体验所讲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字。在他讲解的同时战士可以反复进行体验，凡是没有按照动作要求做的或者没做到位的都被他点到并立即给予纠正。训练开始后，他让李志诚副班长喊着口令，而他站在队列以外的不同角度上观察着每一个战士所做的动作。哪怕与教范有一星半点出入的地方，他都及时点到并实施了纠错。在反复的训练中，王国强不厌其烦地纠正着、规范着每一个人的每一个细小动作。半个小时后，全班十名新战士经反复地练习再加上自己的体会，大家所做出来的每一个动作几乎已经达到定型的程度，然后，全班才统一进入到全班合练的环节。
整个训练场上，班长们的口令声此起彼伏，战士们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训练着。郭连长、李指导员、罗副连长和三位排长一直在各班之间穿插检查指导和纠正着。
小休息过后，郭连长和李指导员一块儿来到第1排的训练场上，梁朝阳紧赶几步迎了上去。郭连长停住脚步，俨然哥仑布发现新大陆一样，看到第1班的十名战士动作整齐规范而且动作到位，心中由然一阵惊喜。这些战士不仅动作干净利落规范有力，而且还长得英俊帅气。单个看，每一个战士都跟电线杆子似的挺拔直立，站成一排时就像一堵高墙。他想：如果经过半年或一年的综合训练，他们一定是刺向敌人心脏里的一把把利剑和钢刀。郭连长神秘地向李指导员身边靠了靠，故作惊讶地说：“老李，这几天工作太忙、事情太多，我还没顾上到各班去看一看。今天来到训练场一瞅，我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什么大问题？”李指导员以为出了差错，就不淡定地问道。问话间，他的目光始终没离开郭连长的脸，他知道郭连长喜欢故弄玄虚但有时候却很正经。
“指导员，你别这样看我，看一班的那十个战士。你能不能说说，这十个兵到底是咋分到一起的？”郭连长仍然以一副惊奇又神秘的眼神看着李指导员。
“有什么问题吗？”李指导员也用他刚才的那副眼神看着郭连长。
“当然有问题。这十个兵个头高身材好就不说了，而且咋还都那么英俊帅气？是不是你捣的鬼呀？”
李指导员终于明白了郭连长为啥会有此一问，“哈哈哈哈”笑出了声，他也故作镇定地凑近郭连长的耳旁调皮且滑稽地小声说道：“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乱子。老郭，请你耐心地等上一天。今天晚上我去问问老天爷，看看到底是咋回事，明天一早起来我再告诉你。”说完，李指导员轻轻斜了一眼郭连长，两人对视着就是一阵窃喜。
郭连长、李指导员和梁朝阳在一旁看着一班那十名战士的动作什么也没说，只是目不转睛地看。
周营长和张教导员从主干道由南向北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梁朝阳扭头发现两位营首长，小声向郭连长和李指导员说：“连长、指导员，营长、教导员过来了。”
郭连长向周营长和张教导员来的方向一看，急忙对梁朝阳说：“朝阳，吹哨，停止训练！”
“是！”梁朝阳迅速从衣袋里掏出一只铜哨，“嘀！——”的一声，各班的训练立即停了下来。
郭连长大声命令道：“全连都有！立正——。”接着，就向周营长和张教导员跑去……
周营长、张教导员在郭连长和李指导员的陪同下来到第1排第1班。王国强向周营长和张教导员敬过礼后，逐个介绍了全班的十名新战士。战士们挺拔的身材英俊的脸庞深深吸引着周营长和张教导员，两位营首长的目光全都聚焦在战士们的身上。
周营长看了看郭庆来和李长荣，又看了看王国强，然后半认真半调侃地说：“王国强，我和教导员在全营转了一遍，转到这儿才知道这里聚集了十个美男子，你好福气啊！”尔后又转向郭连长说：“郭庆来，这十名战士身材高大长得还英俊，老远就看见他们训练很刻苦也很认真，动作干脆利落，他们都是好苗子！你和长荣可要给我带好了，要让他们长本事，尽快把他们都培养成一流的战士。高团长和田政委在演习前已经讲得很清楚‘要让部队后继有人，让这些新战士尽快成为刺向敌人心脏里的一把把利剑！’这话你还记得吗？”
张教导员也感慨地说：“同志们，在这里我要引用鲁迅先生的一句话，那就是‘惟其年轻，希望就在这里。’”接着又语重心长地补充说：“你们都很年轻，是部队的未来，也是国家的未来，希望你们加强学习、刻苦训练、熟练掌握手中武器，尽快融入到空降兵部队的大熔炉里把自己锻炼成才，为保卫祖国神圣领土不受外敌的侵犯，扞卫祖国神圣尊严不受外敌的践踏，要用你们火热的青春去书写辉煌的人生，为保卫祖国，用你们的实际行动去贡献自己的力量。”
王国强清楚，两位营首长的讲话不仅是说给郭连长和李指导员听的，更是说给他听的。这十个战士能不能成为一流的战士，落脚点就在他身上。两位营首长的话虽然简短，但寓意深刻。于是赶紧表态：“请营首长放心，作为班长，我将不辱使命、竭尽全力地把战士们带好，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我将尽快让这十名战士都成长为优秀战士，为全连争光、为全营争光、为全团争光。”
“好！就看你的实际行动了。”周营长满意地说。
两个小时的训练很快转入休息时间。第1连训练场上呈现出来的景象是：有三三两两围在一起交谈训练体会的，有在一旁反复琢磨体验动作的，也有让骨干给自己纠正动作的；操场东侧还有一群玩“斗鸡”游戏的，一阵阵的喊叫声引发了不少战士的哄笑和吆喝助威；而围观最多声势最大的要数刘建平排长在操场中央正在进行的“老鹰抓鸡”游戏：“老母鸡”刘建平张开臂膀护着他身后的十来只“小鸡仔”，“小鸡仔”们一个抓着一个的腰带排成了“长龙”。随着九班长段毅这只“老鹰”的左突右扑，“小鸡仔”们一个一个地在刘排长这只“老母鸡”的身后机智灵活地摆过来又摆过去，活像是“龙摆尾”。一大群围观看热闹的看着“老鹰”和“小鸡仔”们滑稽可笑的动作在一旁笑得差点儿腰都直不起来，但是“嗷、嗷、嗷”地吼叫声却从没间断。“段班长，抓啊！从这边抓！从那边抓！”九班长段毅从左边一突又右边一扑，惹得在一旁看热闹的战士的哄笑声呐喊声此起彼伏。听到从操场中央传来此起彼伏的呐喊声，在一旁观看“斗鸡”的战士和那些在场边反复练习和体会动作的战士也忽拉拉一下子全跑过去为段毅班长助威呐喊去了。
坐在阅兵台上看着生龙活虎充满生机活力的战士开心地玩着游戏，又见刘建平、段毅带领战士们做游戏那滑稽可笑的动作，郭连长、李指导员、罗副连长也都乐得合不拢嘴。然而，王国强的心思并非在操场中间那几个热闹的游戏上，他心里想的是随时有可能从训练场走向战场的这些战士们，他已经产生了要把自己的想法理直气壮地说给郭连长和李指导员。但他还有一点儿担心：他怕郭连长驳回他的想法。他越是这样想，就越想去做这件事，最后他狠了狠心还是怀着一颗忐忑的心走了过去。
“国强，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是有事要说？”郭连长看着走过来的王国强班长说。
王国强还有点儿不太自信，心里仍然盘算着到底是该说出来还是不该说出来，他一直在权衡说与不说之间的利弊？最主要的是他心里有一个痛点。
郭连长知道王国强的心思，板起脸假装生气地说：“你是个老班长了，怎么还像个娘们儿？这可有点不像你啊。国强，有啥事尽管说，别藏着掖着，敞开心扉地说。”
李指导员慈祥的看着王国强，热情而坚定的目光给了王国强以自信。
听连长如此说，王国强立马打消了心中的顾虑，此时他似乎又有了些底气。“连长、指导员，我有一个想法想向你们汇报，已经困扰我好几天了，就是拿不准到底该不该说。是这样，我想压缩几天单兵队列训练时间。队列训练不是安排了十天时间嘛，我顶多就用七天，想从中腾挪出三天来，我要把这三天时间用在轻武器射击训练和战术训练上……”
听到这儿，郭连长果断打断了他，说：“你是想要改变训练计划呀？这我可就要问你了，你为啥会有这个想法？你是老班长了，很快就要提排长，就不怕对你产生不利的影响？训练计划的严肃性你不明白吗？”
郭连长的话一下子点到了王国强的痛处。他知道开弓就没有回头箭，话一旦说出口，想收也收不回来。他真不想在队列训练上耽搁太多的时间，提干对他这个农村兵是多么的重要他不是不清楚，但他更清楚苏军陈兵百万于边境上对这些新战士将意味着什么，他没有办法做到两全，于是就硬着头皮进一步地解释：“连长，我明白训练计划的严肃性。但中苏边界形势严峻复杂，训练计划就应该跟着形势的变化而变化。我想，在齐步、正步和跑步训练过程中穿插单兵队列训练内容完全可以做到，这样既完成了队列三大步法的训练，同时也完成了单兵队列训练。以往的经验告诉我，正步才是队列训练的重点和难点。如果从单兵队列训练上挤出些时间，就能为伞降地面动作训练、轻武器射击训练和战术训练多争取一些时间；再说了，咱们这地方春季风大，新兵升空跳伞恐怕也要在四月份以后才能实施，在整个春季的几个月时间里，随时都可以进行训练内容的转换。其实我就是想把训练时间灵活运用一下，训练科目没有落下，训练时间也没有减少，相反，因为轻武器训练和战术训练的带来的新鲜感在中间穿插队列训练更能增加战士们的兴趣，可能还会反过来促进单兵队列动作的提升。眼下的边境上很不安宁，我们应该及时地让新战士学会各种武器的操作使用，同时也应该让他们尽早地进入到战术训练环节，学会打仗提高生存能力才是训练的关键嘛！”
“你的心情完全理解，国强。可队列训练时间怎么保证？一步就想跨过黄河、就想登上山顶，这现实吗？！”郭连长追问了一句。
“我想把课余时间都利用起来。每天晚饭后我要利用半个小时进行单兵队列训练，这就能提高战士们的队列素养，同时也能塑造出良好的军人形象。”
“哦，你还想占用大家的休息时间呀？”
“连长，我们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新战士初来乍到，提高训练质量、培养训练意志，咋能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新战士都很年轻，他们精力充沛，牺牲一些休息时间，只要我把训练强度掌握好、思想工作跟上去，不会有问题的。再说了，形势复杂多变，时不我待呀！”王国强的脑子里始终绷着那根弦，一根备战打胜仗的弦。
一年多来，权威报纸和《新闻和报纸摘要》节目连篇累牍地刊登播送苏军在几千公里边境线上，时刻威胁我国国家安全和对我国边境某些地区一次一次嚣张挑衅的新闻。这些新闻让郭连长早就有了一些零碎杂乱的思考，他的思想和王国强一样，也同样绷紧了一根紧张的弦，那是一种枕戈待旦的意念。面对训练计划，作为一连之长，他不能无视教育训练计划的严肃性和权威性。郭连长平静地问：“国强，你就不怕把队列训练做成了夹生饭？”虽有此问，但郭连长还是非常清楚，王国强不是一个轻狂的人，他和他一样，想干的事就一定要干成。五年前，王国强刚到部队，他就在当时还是排长的郭庆来的排里当新兵，他看着他从一名懵懂的新兵一步一步成长为全团乃至全师响当当的班长标兵的。王国强对战术的理解和应用，多次受到崔爱忠师长和高海峰团长的赞赏和表扬。去年老兵复员前，高团长指示周营长要连队把他留队作超期服役，那就是要给他提干。部队需要王国强这样优秀的骨干。
“连长，您不必担心。从刚才一小时的训练看，我班上的十名战士都很聪明、反应也很快，他们都有队列训练的基础。只要我和李志诚抓紧业余时间，精心打磨他们，就一定能把全班打造成连队和营里的标杆。连长，也请您放心，我们班一定会在全营第一次队列会操中拿第一，这一点我有信心。如果我做不到，宁愿不当这个班长，甚至排……”
郭连长立即打断他的话：“国强，不就是想改变训练计划吗？不，说到底不就是想调整训练科目顺序吗？可是，要调整训练计划的顺序，必须要征得周营长的同意。虽说战士们有些基础，但他们的基础还很不牢固也不扎实。这些新战士如果没有充足的训练时间作保证，效果是出不来的。我说过，队列训练不仅是动作训练，更是纪律性和大局观的训练。大局意识和纪律意识不是一朝一夕能培养出来的，需要长期地磨练。要想把单兵基础打牢固打扎实，就不能急于求成，你说对吗？”
“是！连长。压缩了训练时间，我一定找补回来。‘堤内损失堤外补’嘛。我认为，眼下最要紧的是让战士们尽快增强灵活性，掌握作战技能，增强熟练使用手中武器的能力。珍宝岛武装冲突、塔斯提和铁列克提武装冲突触目惊心啊！苏军还在向边境上增兵，战争的可能性很大。打仗靠什么？靠大智大勇能打善战冲锋陷阵英勇顽强的战士！靠有勇有谋智勇双全把握大局的指挥员！作为一名骨干要有紧迫感使命感，应该尽快让新战士掌握作战的技能。即便是今天不拉上去，就未必明天也不拉上去。苏军使用的是现代化的t-62坦克、复合装甲、大口径、远射程火炮；空中还有先进的轰炸机、战斗机和武装直升机；更有近、中、远程导弹，敌我武器装备质量和技术水平悬殊太大。至于说到队列训练，只要调动了战士们的训练热情，抓住训练之余的空隙、注重训练细节、抓好关键环节，就一定不会把单兵队列训练做成夹生饭。另外，我已经想好了一个激发新战士训练积极性的妙招。请您放心，连长。我跟同志们说过，大家的态度都很坚决，都表示愿意加班加点……”
“好了，这事就不再说了，到此为止。”郭连长等于默认了王国强的想法，接下来就想看他具体怎么搞了，他将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