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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冕城,姬部权力之心脏,于暮色四合之际,更显其巍峨磅礴。殿宇层叠,飞檐斗拱在渐沉的夕晖中勾勒出沉默而威严的轮廓。然则,这片表面的祥和之下,暗流早已化作蛰伏的凶兽,于城池的阴影缝隙间无声磨砺着嗜血的獠牙。一场足以颠覆部族命运的风暴,正在这看似平静的暮色里疯狂酝酿,只待一个契机,便要撕裂一切伪装的宁静。

姬黄的书房内,烛火是唯一跃动的生灵,将他的身影投在冰冷的墙壁上,拉得修长而孤峭,仿佛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阿离静立在一旁,身形几乎与角落的阴影融为一体,唯有那双锐利的眼睛,在昏黄的光线下闪烁着凝重的光芒。

“少主,王夫人院中,确有异常。”阿离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耳语,生怕惊扰了窗外那正不断吞噬光线的夜色,“属下连日暗中观察,发现一只乌鸦,形迹诡秘,与寻常飞禽迥异。其羽翼墨黑如暗夜,不反丝毫光泽,额间隐约可见一道扭曲的异纹,飞行之际,姿态僵硬而迅捷,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院中侍女待它,并非对待寻常鸟雀,而是恭敬有加,奉以精食净水,犹如……供奉邪异的灵宠。”

姬黄背对着阿离,目光落在窗外那最后一丝天光上,闻言,身形未有丝毫动弹,只是周身的气息骤然冷冽了数分。“可看清其特征?”他的声音平稳,却带着金属般的质感。

“看清了。”阿离语气笃定,毫无迟疑,“三足。与当初我们在大漠之中遭遇,向沙狼、沙蝎通风报信的那只魔鸦,一般无二。”

书房内,霎时间陷入一片死寂。连烛火似乎都感受到了这凝重的气氛,跳动了一下,发出“噼啪”一声轻响,映得姬黄倏然转过的眼眸中,寒光乍现,如冰似雪。三足魔鸦!烈敖余孽!昔日大漠追杀,沙海困局,皆因此獠传递消息,几近让他们与蚕神传承失之交臂,命丧黄泉!如今,它竟敢潜入姬部核心,轩冕城内,与那深居简出的王夫人暗通款曲!

“少主,是否即刻出手擒杀?以免后患无穷。”阿离眼中杀机涌动,手已按上了腰间的短刃。他深知此鸦的危害,斩草需除根。

姬黄抬手,动作缓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不急。”他眼神深邃,仿佛能吞噬光线的深渊,“杀之易如反掌,然其背后牵连,盘根错节。烈敖虽伏诛,其党羽沙狼、沙蝎仍在暗处舔舐伤口,虎视眈眈。此鸦不仅是信使,更是一条极佳的线索。与其打草惊蛇,令其同伙再度蛰伏,不如静观其变,顺藤摸瓜,或可将其势力连根拔起。”

他沉吟片刻,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如同在布局一盘无形的棋局。“你且继续暗中监视,务必摸清此鸦在城中的确切落脚之处,以及它与王夫人联络的周期、方式。切记,自身行迹最为紧要,万不可暴露。”

“是!”阿离领命,身形一晃,便如鬼魅般融入窗外浓重的夜色之中,无声无息。

数日后,阿离再次于深夜回报,已成功追踪到那魔鸦的巢穴,竟在城西一处早已荒废多年的古塔顶端。那古塔残破,人迹罕至,正是藏匿的绝佳之所。姬黄听罢,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峻刻的弧度。是时候,落下第一颗棋子了。

他并未动用明面上的力量,而是悄然启动了埋藏于王夫人身边最深、也最不起眼的一枚暗棋——厨师老砍头。此人表面看起来憨厚木讷,终日与柴米油盐为伍,实则心细如发,是姬黄早年布下的一步闲棋,未曾想今日派上大用。

“想办法接近那只乌鸦,”姬黄的指令清晰而简洁,“不必刻意打探,更不可追问机密。只需投其所好,陪它解闷,做一个合格的、善于倾听的‘朋友’即可。”

暗棋领命,悄然行动。因王夫人曾命他负责魔鸦的饮食,双方本就相识,接近起来并不突兀。

那三足魔鸦,自烈敖死后,便如丧家之犬,辗转依附于沙狼、沙蝎麾下,却始终不得重用,心中常怀郁郁不得志之慨,满腹牢骚。如今在这轩冕城内,被王夫人奉若上宾,极尽笼络之能事,不免有些得意忘形,昔日谨慎也抛诸脑后。

一日,厨师老砍头如常向魔鸦供奉上精心准备的鲜果与美酒,状若无意地感叹:“乌鸦大人,我们夫人待您真是没话说,这般供奉,便是部族长老也未必能享啊。”

魔鸦正享用着鲜嫩多汁的果肉,闻言得意地拍了拍漆黑的翅膀,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炫耀:“哼!她对我好?那是她有求于我!若非本使者神通广大,屡次为她传递消息,出谋划策,她一个内宅妇人,岂能成事?奉若神明?那是她应该做的!”

老砍头故作惊讶,又带着恰到好处的崇拜:“大人真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想来您过去,必定有过更加辉煌的经历吧?”

这话正好搔到魔鸦痒处。它昂起头,猩红的眼珠闪烁着得意之光:“想当年,本使者乃是烈敖大人座前首席传令官,纵横大漠,哪个部落不畏我三分?传达的命令,便是沙狼、沙蝎那等凶悍之辈,也得乖乖听令!”它顿了顿,语气忽又转为愤懑,“唉!好汉不提当年勇!如今……哼,不提也罢!”

老砍头深知欲擒故纵之理,连忙摆手,一脸惶恐:“若是涉及机密大事,大人还是别告诉小人了,小人怕担待不起……”

他越是如此,魔鸦越是按捺不住倾诉的欲望,仿佛要将积压的怨气和曾经的“功绩”一吐为快:“告诉你又何妨?谅你一个厨子也不敢外传!那姬黄小子当初前往由部,行踪何等隐秘?若非本使者目光如炬,及时捕捉到蛛丝马迹,并动用秘法传递消息,由猷那老家伙,怎能精准地在鹰愁涧那般险地设下埋伏?可惜啊可惜,功亏一篑,让那小子侥幸逃脱,不过也没白忙活,干掉一个姬琮……啧啧,姬琮那小子……”

老砍头心中已是巨浪滔天,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只是顺着话头,满脸惊叹地附和:“大人果然神机妙算,运筹帷幄!那……后来呢?”

“后来?”魔鸦嗤笑一声,带着几分不甘,“从由部归来,本使者料定他们必经落鹰峡那处绝地,便再次传信,让沙狼大人派出麾下最精锐的沙匪前去截杀!谁承想……还是功败垂成!”它语气懊恼,但旋即又得意起来,“不过,姬政那老家伙中毒卧床,气息奄奄,还有西陵那个叫黛瓃的小丫头片子,也险些一起去见了阎王!嘿嘿,那两份来自沙蝎大人的‘薄礼’,可都是经本使之手,精心转交给王夫人的!若非本使提供的无名奇毒,无色无味,难以察觉,他们岂能那般轻易得手?”

这俩人虽然侥幸逃脱,但是姬严死了,也算成功了一半。

仆役强压着心头的惊涛骇浪,继续用奉承和好奇引导着话题。魔鸦在一声声恰到好处的吹捧中,越发忘乎所以,虚荣心极度膨胀,将王夫人如何与烈敖余孽勾结,如何密谋利用由部之手除掉姬琮、借落鹰峡之局伏击姬黄,又如何下毒谋害族长姬政与西陵贵女黛瓃,乃至最终目标乃是扳倒姬黄,扶植姬环上位等种种阴谋,如同炫耀自身功绩般,断断续续,吐露了不少关键信息。

当这些由暗棋老砍头汇总,再由阿离亲手呈上的情报,最终毫无保留地铺陈在姬黄面前时,即便是以他历经生死、心性坚韧如铁,也不由得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自心底最深处不可抑制地升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真相,往往比最坏的设想,还要黑暗、残酷数倍。王夫人之恶,早已超越了内宅妇人的争宠夺利,这是彻头彻尾的勾结外敌,叛部求荣!其心可诛,其行当剐!

他挥退阿离,独坐于书房之内。跳跃的烛火将他坚毅的面容映照得明暗不定。证据,这些来自魔鸦醉后炫耀之辞的情报,虽能在他心中拼凑出完整的真相链条,却难以作为在部族大会上公开指认、定罪的铁证。王夫人完全可以矢口否认,斥之为污蔑,甚至可能凭借其多年经营的人脉,反咬一口,指控他构陷庶母。而沙狼、沙蝎等烈敖余孽更是潜藏于茫茫大漠或阴暗角落,伺机而动,若不借此机会将其引出,日后必成心腹大患。

不能硬攻,唯有智取。必须有一个周全缜密、既能肃清内奸,又能引出外敌,一举永绝后患的万全之策。

一个大胆、冒险,甚至堪称疯狂的计划,在他脑海中逐渐清晰、成形。此计若成,则姬部内忧外患可解;若有一丝疏漏,则满盘皆输,万劫不复。

翌日,晨光熹微,姬黄便求见尚在静养中的父亲姬政。

姬政坐于宽大的案几之后,虽体内剧毒已清除,但元气大伤,面色仍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憔悴与苍白。然而,他那双历经风霜的眼睛,却已恢复了往日的深沉与锐利,如同蛰伏的苍鹰,洞悉着部族内外的风云变幻。

“父亲,”姬黄行礼后,未有任何寒暄,直接切入主题,声音沉静如水,“儿臣已查明真相。兄长姬琮殒命鹰愁涧,您身中剧毒卧床,乃至西陵瓃儿亦遭暗算,这一系列事件背后的幕后黑手,皆是王夫人勾结烈敖余孽——具体执行者,便是那只三足魔鸦。”

姬政瞳孔骤然收缩,放在案几上的手猛然握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沉默着,没有立刻追问证据来源,而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儿子,仿佛要看透他的灵魂:“你既已查明,待要如何?”

“直接发难,恐难竟全功,反而可能打草惊蛇,致使残余势力再度隐匿。”姬黄的声音依旧冷静,逐条分析,“王夫人在部中经营多年,明里暗里,党羽不少。而烈敖麾下最强的两只爪牙——沙狼与沙蝎,更是潜藏于暗处,犹如毒蛇,若不能借此机会一并铲除,终究是心腹大患。故而,儿臣思得一计,或可请君入瓮,一劳永逸。”

“讲。”姬政言简意赅。

“儿与西陵黛瓃的婚约,早已定下,部族皆知。我们可借此大做文章,举办一场空前盛大的婚礼,广邀四方宾朋,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至轩冕城,聚焦于这场庆典之上。”

姬政目光微动,身体稍稍前倾:“你要以这婚宴为局?”

“正是!”姬黄转身,目光投向窗外逐渐明亮的天空,晨光映照着他线条硬朗、坚毅无比的侧脸,“我们将大张旗鼓,倾全城之力筹备婚礼,极力营造喜庆、祥和、毫无防备的氛围。对外,宣称防卫森严,以安宾客之心;对内,尤其是在王夫人与其党羽,以及姬环可能利用、渗透的环节,故意示弱,留下看似隐秘的可乘之机。王夫人见有机可乘,定会按捺不住,主动联系三足魔鸦,而魔鸦为立新功,也必会急切联络沙狼、沙蝎,企图在婚礼最为热闹、防卫看似最松懈之时,里应外合,发动雷霆一击,将我父子,乃至部族核心一举颠覆!”

他眼中闪烁着智谋与决断的光芒,如同暗夜星辰:“而我们,则利用这段时间,暗中调集绝对忠诚的赤甲卫与行动诡秘的影卫,布下天罗地网,精锐尽出。只等他们悉数现身,钻入这精心编织的牢笼之中,便以雷霆万钧之势,关门打狗,将内奸外敌,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姬政沉默着,目光在地图上轩冕城的轮廓与儿子坚毅的背影之间缓缓流转。书房内静得可怕,只剩下烛火燃烧时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啪声,以及彼此沉稳的心跳。这个计划,无异于将自身置于最危险的境地,以身为饵,堪称孤注一掷。婚礼之上,宾客云集,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然而,环顾当前内外交困的局势,这确实是能将所有毒瘤一次性引出的最佳,或许也是唯一的策略。

良久,姬政缓缓抬起头,眼中已是一片破釜沉舟的决然,再无半分犹疑:“此计风险巨大,然……势在必行!便依你之计!此事由你全权部署谋划,部族一应人手资源,皆任你调动。需为父如何配合,尽管直言。”

“谢父亲信任!”姬黄躬身,郑重行礼,肩头仿佛承载了千钧重担,“儿定不负所托,必除此大患!儿即刻便开始着手布置。同时,希望父亲亲修书信,遣姬垣急送西陵,向西陵族长陈明此间利害,并……正式向瓃儿提亲,商定婚期。”

他知道,此计一旦启动,远在西陵的黛瓃,必将被卷入这场风暴的最中心。婚约不再是简单的盟约与情爱,更成了计谋的关键一环。但他相信,以她的聪慧、坚韧与对自己的情意,定能理解他的苦心,明白这其中的不得已,并愿意与他并肩,共同面对这场生死考验。

很快,姬部少主姬黄将与西陵族长爱女黛瓃举行盛大婚礼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通过官方通告、往来商队的口耳相传、信使的快马加鞭等多种渠道,迅速传遍了姬部及其周边大小部族。轩冕城内,更是闻风而动,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工匠们奉命修缮道路,装饰殿宇,筹备宴席……各项工作如火如荼,仿佛整个部族都沉浸在这桩大喜事的期待之中。

在这片刻意营造的喜庆氛围之下,那座奢华却莫名透着压抑的别院内,王夫人屏退左右,脸上交织着难以抑制的狂喜与深入骨髓的狠毒。

“机会……真是天赐良机!”她的声音依旧柔美动听,然而眼中闪烁的光芒,却比毒蛇的信子更加冰冷恶毒,“姬黄啊姬黄,你竟敢在此时大张旗鼓地娶亲,真是自寻死路!你和你那死鬼兄长一样碍眼,挡了我环儿的通天之路!环儿——”

侍立在一旁,同样因这消息而心神不宁又隐隐兴奋的姬环连忙上前:“母亲,有何吩咐?”

“通知我们所有的人,”王夫人语气急促而阴冷,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让他们都给我暗中准备好!兵器、毒药、联络信号,一样都不能出纰漏!成败,在此一举!还有……”她压低声音,几乎化作气音,“让老砍头想办法,尽快联系上‘乌鸦使者’,告诉他,我们等待的时机已到,让他依计行事,联络沙狼、沙蝎大人!里应外合,就在婚宴之上,趁其不备,取其性命!”

“是,母亲!孩儿这就去办!”姬环眼中也闪过一丝兴奋与狠厉,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取代姬黄,登上少主之位的那一天。

而远在西陵部落,天工苑深处那间专属于她的研习室内,黛瓃正对着一堆碎裂的精密零件和铺满桌案的繁复织机草图凝神思索,秀美的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愁绪。“天衣无缝”的织造工艺,因关键“金石”材料的特性问题,再次陷入了僵局,令她夙兴夜寐,苦苦寻求破解之道。

就在这时,侍女轻声通报,姬部有信使至,指名要亲呈书信于她。

黛瓃心中微动,一股莫名的预感萦绕心头。她放下手中的零件,整理了一下衣襟,走出弥漫着机油与木材清香的研习室,在客厅见到了那位风尘仆仆、面带倦色却眼神锐利的信使。对方恭敬地双手呈上一封封口严密,并烙有姬黄独特私人印鉴的信函。

黛瓃接过那以细密绢帛书写的信函,指尖触及那微凉的材质,心中莫名一紧。她屏退左右侍女,独自拿着信回到静谧的内室,小心翼翼地用小刀剔开火漆,轻轻展开了信笺。

姬黄那熟悉而刚劲的字迹跃然纸上,力透纸背,仿佛能感受到他书写时灌注其中的决心。开篇是久别问候,关切之情拳拳,询问她归部后的种种,情意真挚。然而,随着阅读的深入,她的心跳渐渐加速,呼吸也不由自主地微微屏住。信中所写,远非单纯的相思之情与婚期商议,而是以隐晦却脉络清晰的笔触,冷静而坦诚地勾勒出轩冕城内暗藏的汹涌波涛,那围绕王夫人与三足魔鸦编织出的阴谋之网,以及一场以他们二人婚宴为华丽帷幕的惊天谋划。

他坦诚了此计的风险,诉说了将她卷入其中的不得已,更表达了最深切的信任与期盼,期盼她的理解,期盼她的配合,更期盼她能与他并肩,共同面对这决定命运的时刻。

字里行间,那平静叙述下所隐藏的惊心动魄、步步杀机,让黛瓃握着信纸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她仿佛能透过这薄薄的绢帛,看到姬黄在摇曳烛光下伏案书写时,那坚毅而凝重的面容;能感受到那看似繁华喜庆、万众瞩目的婚宴背后,所暗藏的森然刀光与瞬息生死。

她缓缓合上信纸,将其紧紧攥在手中,仿佛要从中汲取力量。她起身,步履沉稳地走到窗边,推开窗扉。窗外,夕阳已然彻底沉下远山,天际只残留着最后一抹如血般凄艳的霞光,映照着她清澈如玉、却此刻充满了无比坚定光芒的眼眸。

山雨欲来,风已满楼。

青埂峰巅,那块补天顽石,正逆天而行,经历着化形前最痛苦酷烈的蜕变,雷霆加身,岿然不动;轩冕城内,一场以爱情与婚姻为名精心编织的围猎之局,已悄然张开了无形的大网,静待猎物入彀;而西陵部落中,手握这封重若千钧、字字藏刃锦书的少女,清楚地知道,自己即将做出的抉择,不仅关乎个人情爱归宿,更深深地牵动着两个强大部族的命运走向与未来格局。

所有的线索,所有的恩怨,所有的守护与背叛,光明与黑暗,都在向着那个注定被血色与火光、誓言与阴谋共同铭刻的时刻,无可阻挡地,呼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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