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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侯姬昌归天的噩耗,如同凛冬最刺骨的寒风,裹挟着漫天阴云,瞬间席卷了整个兰台,也将潇湘馆内那刚刚因“天衣无缝”铠甲研制成功而带来的些许暖意与喜悦,冲刷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死寂与哀恸。

林如海在书房中独坐良久,窗外是呜咽的北风,案头是那封字字泣血的讣告。他深知,姬昌之死,绝非一位诸侯的陨落那么简单,它如同擎天巨柱的崩塌,足以引发整个天下格局的剧震。

西岐面临着生死抉择,其他诸侯将作何选择,尚是未知数,但是兰台必须做出抉择。

要知道,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西岐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雪中送炭。

兰台与西岐,早已因碧玉的婚事、共同的理念以及对朝歌暴政的不满而紧密相连,此刻,兰台必须展现出最坚定的态度。

他当即决定,派遣自己喜爱的三子林瑾为代表,星夜兼程,赶往西岐吊唁,表达兰台最深切的哀思与坚定不移的支持。

此行非同小可,不仅是为了礼仪上的致哀,更是要亲眼看一看,失去了灵魂人物与精神领袖的西岐,内部是否依旧稳固,人心是否依旧凝聚,那面象征着仁德与希望的大旗,是否还能在风雨飘摇中屹立不倒。

林瑾得令,立刻着手收拾行装,挑选随行护卫,神情凝重,深知肩上责任重大。

黛玉得知消息,匆匆前往父亲书房,恳求随行。她眉宇间带着难以化解的忧思,声音虽轻却坚定:“父亲,女儿想去西岐。一来,姐姐碧玉初嫁以后,女儿便没有见过她。如今西岐遭此大变,女儿想去陪伴宽慰她;二来……女儿也想亲眼看看西岐如今的情形。” 她未说出口的是,那关乎天下未来的“天衣无缝”之术与西岐息息相关,她需要亲自去感受那里的气氛。

林如海看着女儿清减的面容和眼中不容置疑的坚持,沉吟片刻,想到黛玉如今的心智与能力,又考虑到碧玉确需亲人安慰,最终颔首应允:“也罢,你去看看碧玉也好。只是路上一切需听从你三哥安排,绝不可任性妄为。”

宝玉、柳湘莲、冯紫英等人听闻黛玉也要去,哪里放心得下,纷纷向林如海请命同行。

宝玉更是急切:“姑父,让我也去吧!我与姬发、姬旦他们也算相识,理应前去吊唁。再说,妹妹身子弱,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柳湘莲和冯紫英也各自陈述理由,或言护卫之责,或言与西岐将领的旧谊。林如海见群情恳切,且此行多几个得力之人相互照应也确实更为稳妥,便一并准了。

于是,一行人迅速准备。宝玉只带了最得力知心的茗烟和几个稳妥的小厮;

黛玉则带了紫鹃和雪雁,并仔细检查了随身携带的药材和银针,以备不时之需;

柳湘莲和冯紫英也只带了贴身的、身手不凡的亲随。

众人皆换上早已备好的素服,带着兰台侯府厚重的祭礼与林如海写给姬发等人的密信,在一片肃穆低沉的气氛中,踏上了前往西岐的路程。

时值深冬,天地萧索。马蹄踏碎官道上凝结的冰霜,发出清脆而单调的声响,车轮碾过冻得硬邦邦的土地,辘辘前行。

寒风如同刀子般刮过脸颊,即便坐在密不透风的马车里,依旧能感受到那无孔不入的寒意。

黛玉手上捧着手炉,脚下是脚炉,可依旧觉得冷。这冷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是从心底的冷。

每个人的心头都如同压着铅块,沉甸甸的,既有对那位宽厚长者骤然离世的无限缅怀与悲痛,更有对前途未卜、天下将乱的深深忧虑。

一路行来,所见村落大多贫瘠萧索,偶尔有面黄肌瘦的流民蜷缩在背风处,更添了几分乱世将至的凄凉。

连续数日奔波,当西岐那高大巍峨、依山而建的城郭轮廓终于出现在遥远的地平线上时,一股更加浓重、几乎凝成实质的悲戚气氛,便如同无形的浪潮般扑面而来。

渐行渐近,看得愈发清晰。城头上,所有旗帜皆降至一半,在寒风中无力地飘动,如同一只只垂首哀鸣的巨鸟。

守城的兵士皆臂缠黑纱,身着素服,面色沉痛,眼神中除了悲伤,更有一股压抑的愤怒与坚毅。

城门处盘查往来的官吏也皆去冠缨,神色肃穆。进出城的百姓,无论男女老幼,大多身着粗麻白衣,面色沉重,行色匆匆,偶有低低的啜泣声从人群中传来。

昔日西岐城那股蒸蒸日上、充满活力的蓬勃朝气,仿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悲痛彻底笼罩、压抑了下去,整座城池都陷入了一种庄重而沉痛的寂静之中,唯有北风卷着雪沫,发出呜咽般的呼啸。

负责在城门处接待各方吊唁宾客的,正是姬旦与姬黄。姬黄是碧玉的夫君,林瑾的妹夫,与兰台关系最为亲近。

姬旦则是西伯侯嫡子,地位尊崇,由他亲自接待,足见西岐对兰台使团的重视。两人皆是一身粗麻缟素,面容憔悴,眼布血丝,却依旧强撑着精神,如同两棵扎根于悲痛中的青松,静静等候在城门处。

见到兰台的车马仪仗缓缓行来,他们立刻快步迎了上去,抱拳躬身,行的竟是重礼。

“林三公子,林姑娘,宝二公子,柳二公子,冯大公子,一路风雪,辛苦了!” 姬旦的声音低沉,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哀伤。

姬黄也紧随其后行礼,目光在与林瑾和黛玉对视时,更多了一份亲人间的悲痛与依赖。

众人见状,连忙纷纷还礼,不敢受此大礼。林瑾抢步上前,扶住姬旦和姬黄,沉痛道:“姬旦兄,姬黄妹夫,万万不可多礼!还请节哀,保重身体要紧!西岐上下,如今还需你们支撑!”

姬旦和姬黄直起身,眼中皆有水光闪动,他们重重地点了点头,异口同声道:“感谢兰台高义,感谢诸位不辞辛劳,远道而来,为家父(伯父)送行!此情此谊,西岐永志不忘!请随我等入城!”

在姬旦和姬黄的引领下,车队缓缓驶入西岐城中。街道两旁,店铺大多歇业,门窗紧闭,唯有白色的招魂幡在风中寂寞地飘荡。偶尔有百姓驻足观望车队,脸上亦是充满悲戚之色。整个城池都沉浸在一种巨大的、无声的哀悼之中。

行走间,姬黄刻意放缓了脚步,与宝玉并肩而行。他轻轻拍了拍宝玉的手背,以示安慰,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神秘地眨了眨他那双因悲伤而略显红肿的眼睛,压低声音道:“宝二弟,今日有个惊喜给你。你猜猜看,除了你们,还有谁也来了?”

宝玉正沉浸在周遭悲凉的气氛中,闻言一愣,茫然地看向姬黄:“谁?还有谁会来?”

姬黄朝城内驿馆的方向努了努嘴,脸上挤出一丝复杂的、带着些许安慰意味的笑容:“是你哥哥,珠大哥!他代表荣国,昨日傍晚刚到。如今就在给你们安排的住处等着呢。”

“大哥?!我大哥来了?!” 宝玉先是一惊,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混合着酸楚涌上心头。他自离开荣国,辗转至兰台,已许久未见家人,对温文尔雅、一向疼爱他的长兄贾珠甚是思念。在此悲痛之时,能见到亲人,无疑是莫大的慰藉。同时,贾珠代表荣国前来,也暗示着父亲贾政乃至整个荣国对西伯侯逝世的重视,以及对西岐态度的微妙倾向。

姬旦和姬黄领着他们穿过几条肃静的街道,来到一处位于西伯侯府不远、颇为清净雅致的院落前。

“此处较为安静,不易被打扰,你们就和珠大哥一同住在此处吧,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姬旦安排道,随即又对随行的管家仔细叮嘱了一番,“诸位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管家,或者直接遣人来告诉我们兄弟即可!如今府中事务繁杂,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说罢,他们便带着满身疲惫与沉重,匆匆告辞离去,灵堂那边还有无数吊唁的宾客需要接待,诸多丧仪事宜亟待处理。

院内,得到通报的贾珠早已站在廊下等候。他穿着一身青灰色的素袍,外罩同色鹤氅,身形依旧显得有些单薄清瘦,面容清癯,带着长途跋涉后的明显倦意,但气色尚可,眉宇间那份属于读书人的温文尔雅与沉稳气度未曾稍减。

“大哥!” 宝玉见到兄长,连忙抢上前几步,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声音中带着激动。

贾珠伸手扶住宝玉的胳膊,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温言道:“二弟,快起来。路上风雪交加,辛苦了。”

他的目光随即转向林瑾、黛玉、柳湘莲、冯紫英等人,一一拱手见礼,举止从容得体,“林三弟,林妹妹,柳公子,冯公子,一路劳顿,快请进屋暖和暖和。”

众人纷纷还礼。黛玉见贾珠面色虽倦,但精神尚可,略松了口气,关切地问道:“珠大哥,你身子一向不大结实,这般长途奔波,可还吃得消?”

贾珠微微一笑,那笑容带着些许疲惫,却依旧温和:“有劳林妹妹挂心,无妨。父亲临行前再三嘱托,此事关系重大,不敢稍有怠慢。况且,” 他语气转为沉痛,“西伯侯仁德布于天下,泽被苍生,乃世所罕见的明主贤臣,我等后辈,理当前来送他最后一程,聊表敬意与哀思。”

他言语清晰,条理分明,随即又吩咐随行的小厮们协助兰台来的仆役安置行李马匹,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显露出良好的世家教养与处理事务的能力。

众人放下行装,略作梳洗整理,换上了更显庄重的深色素服,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在侯府仆役的引领下,前往姬昌停灵之所——西伯侯府的正殿。

侯府府门洞开,两边都是白灯笼。灵堂设在高阔肃穆的正殿之中,殿宇巍峨,此刻却白幡低垂,挽联高悬,一片庄严肃穆。巨大的黑色棺椁停放在灵堂中央,前方设有香案祭品,香烟袅袅升起,弥漫在整个空间,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沉的檀香气息。

姬发、姬旦、雷震子、姬颂、姬虞等子孙披麻戴孝,跪在灵前两侧,向前来吊唁的宾客叩首答礼,他们的背影挺直,却难掩那巨大的悲痛与沉重。

前来吊唁的各方诸侯、使臣络绎不绝,白漫漫人来人往,人人面色凝重,步履沉重,整个灵堂虽人多,却异常安静,唯有司仪唱喏和偶尔压抑不住的啜泣声打破沉寂。

姬昌生前仁德,广结善缘,此刻前来送行之人众多,其声望可见一斑。

林瑾、贾珠作为两家代表,率先整肃衣冠,神情庄重地走上前去,在司仪的引导下,焚香,跪拜,叩首。宝玉、柳湘莲、冯紫英等人紧随其后。

看着灵位上“西伯侯姬昌”那几个刺目的金字,想起这位长者昔日的音容笑貌,他对兰台的友善,对晚辈的赞赏与期许,尤其是他那份心系天下的胸怀……往昔种种,历历在目,如今却已天人永隔。

林瑾和宝玉等人心中悲痛难抑,泪水无声地滑过脸颊,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贾珠亦是神色哀戚,深深叩首,久久未曾起身,显然内心亦深受触动。

按照丧礼规制,男子需在灵前守候一段时间,以示对逝者的尊敬。于是,林瑾、贾珠、宝玉、柳湘莲、冯紫英等人便留在了庄严肃穆的灵堂之中,默默感受着这份沉重的哀思。

而黛玉则带着紫鹃和雪雁,由侯府内院的侍女引路,穿过几重院落,前往后堂慰问西伯侯的女眷。

后堂的气氛同样凝重压抑,但相较于前殿的庄严肃穆,这里更多了几分女性特有的、细腻而深沉的悲伤与低泣声。

姬昌的妻妾、儿媳皆身着粗麻素服,围坐在一起,大多面容憔悴,眼肿如桃,沉浸在巨大的丧夫、丧父之痛中。

引路的侍女小心翼翼地将黛玉引至一位坐在上首、气质尤为雍容端庄、眉宇间带着深邃哀伤却依旧保持着从容仪态的老夫人面前,低声禀报道:“太姒夫人,这位是来自兰台的林黛玉林姑娘,特来拜见夫人。”

黛玉闻言,立刻敛衽,行了一个标准而郑重的万福礼,声音清越而带着恰到好处的沉痛:“晚辈兰台林黛玉,拜见太姒夫人。惊闻侯爷仙逝,不胜悲恸,还请夫人节哀顺变,万万保重玉体。”

太姒夫人缓缓抬起头。她已是耄耋之年,白发如雪,梳理得一丝不苟,虽然面色苍白,眼底有着无法掩饰的悲痛与疲惫,但她的神态却异常安详,如同经历了无数风浪后归于平静的深湖,自有一股温柔而强大的力量。

她伸出手,虚扶了黛玉一下,声音温和而亲切,带着老年人特有的缓慢与沧桑:“快起来,孩子。是如海侯爷的千金吧?路途遥远,风雪载途,辛苦你了,难为你还惦记着我们这些未亡人。”

她的目光落在黛玉身上,带着一丝长辈的审视,但更多的却是温和与毫不掩饰的赞赏,“侯爷在世时,时常提起,说林侯爷忠义无双,教子有方,膝下儿女个个优秀,他说有位千金,不仅灵心慧质,才华出众,更难得的是小小年纪便有一份济世安民的胸怀。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气质清华,举止端雅,确是难得。”

黛玉忙微微垂首,谦逊道:“夫人实在过誉了,晚辈愧不敢当。西伯侯仁德广被,爱民如子,天下景仰,万民感念。晚辈虽身处兰台,亦常闻侯爷贤名,心向往之。如今侯爷骤登仙界,实乃天下苍生之巨大损失,晚辈亦感同身受,悲痛万分。还望夫人及诸位家人,务必节哀,保重身体。西岐上下,如今正需夫人慈晖稳定人心,指引方向。”

太姒夫人听着黛玉这番既表达了哀思、又暗含安慰与鼓励的话语,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欣慰与更深的感慨。她拉住黛玉的手,让她在自己身旁的锦墩上坐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叹息道:“好孩子,真是个好孩子,难为你这般年纪,便如此明理懂事,识得大体。侯爷若在天有灵,听到你这番话,也必感欣慰。” 她的话语充满了真诚,毫无半分居高临下之态,令黛玉心中顿生亲近与敬重之感。

接着,太姒夫人又慈祥地为黛玉一一引见了在座的其他女眷,主要是姬昌的几位儿媳。她们虽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面容悲戚,但对黛玉这位来自兰台、名声在外的侯府千金也颇为好奇与尊重。

加之黛玉举止得体,言语恳切,态度不卑不亢,很快便与几位夫人融洽地低声交谈起来,或是安慰她们,或是询问碧玉姐姐的情况。

黛玉细心观察,发现西伯侯家的这些女眷,无论长幼,皆举止有度,谈吐不俗,即便在如此巨大的悲痛之中,依旧保持着良好的教养与风范,可见姬昌治家之严,门风之淳厚。

而其中,一位名为“邑姜”的中年女子,更是给黛玉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她约莫四十余岁年纪,虽身着重孝,不施脂粉,却依旧难掩其天生丽质,可以想见年轻时必定是明眸皓齿、姿容绝丽的佳人。

更难得的是,她眉宇间一股英气与眼底的温柔娴静奇妙地融合在一起,行事落落大方,待人接物既礼貌周到,又不失亲切。

在与黛玉的交谈中,黛玉发现她知识广博,不仅精通女红中馈,对诗书典籍亦有涉猎,言谈间偶尔提及民生时局,竟也能有颇为独到而清醒的见解,绝非寻常深闺妇人可比。

她与黛玉似乎一见如故,两人寻了个稍安静的角落,低声交谈起来。话题从黛玉正在研究推广的纺织技艺,谈到诗词歌赋的意境,再到对如今天下百姓困苦生活的忧思,竟发现彼此在许多想法上都颇为契合,颇有惺惺相惜之感。

“早就听闻林妹妹在兰台兴办工坊,钻研利民之术,不辞辛劳。妹妹身处富贵,却能心系天下疾苦,亲身实践,此等胸怀与作为,邑姜真心佩服。” 邑姜握着黛玉的手,真诚地说道,眼中满是赞赏。

黛玉亦被她那份不同于寻常女子的通透、大气与隐隐流露的担当所触动,由衷回应道:“邑姐姐过奖了。姐姐身处西岐,耳濡目染侯爷仁德之风,见识非凡,气度恢弘,才是黛玉真正应该学习的榜样。今日能与姐姐一谈,黛玉受益匪浅。”

在这被巨大悲伤笼罩的压抑氛围中,能与邑姜这样一位见识不凡、气度娴雅又心怀天下的女子深入交谈,对黛玉而言,仿佛在阴霾中看到了一缕温暖的阳光,是一种难得的慰藉与力量源泉。

她也从太姒夫人、邑姜以及西岐其他女眷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不同于朝歌奢靡、荣国府拘谨、乃至兰台相对闲适的,更加坚韧、沉静而富有生命力的内在力量。这种力量,源于信念,源于责任,源于对这片土地和百姓深深的爱。

前殿灵堂,香烟依旧袅袅,如同逝者不散的英魂。

宝玉跪坐在贾珠身后的蒲团上,目光缓缓扫过灵前。他看到姬发作为长子,虽然悲痛欲绝,却依旧强撑着精神,沉稳地与每一位重要的吊唁者低声交谈,那挺直的脊梁仿佛承载着整个西岐的未来;

他看到姬旦、雷震子等人,眼中含泪,却目光坚定,默默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他看到身旁的柳湘莲和冯紫英,如同两尊沉默的石像,肃然而立,但那紧抿的嘴角和锐利的眼神,却透露出他们内心的不平静与对未来的思虑;

他再看向身前的大哥贾珠,虽然面色苍白,身体单薄,但坐姿端正,目光沉静地注视着姬昌的灵位,那眼神中有哀悼,有思索,或许还有对贾家、对天下未来的考量。

看着这些在巨大悲痛中并未被击垮,反而愈发显露出担当与坚毅的身影,宝玉心中那因姬昌去世而带来的恐慌、迷茫与无助,似乎渐渐被一种更加沉静、更加深沉的力量所取代。

他隐约意识到,一个以仁德为标志的时代,随着这位长者的逝去而结束了;但另一个充满未知、挑战与机遇的时代,正由这些在悲痛中挺直脊梁、握紧拳头的人们,带着伤痕与决心,艰难地开启。

而他,贾宝玉,以及他那个如今正在后堂与西岐女眷们交谈、内心同样坚韧而明亮的林妹妹,也必将被卷入这滚滚的历史洪流之中,无法置身事外。他们需要找到自己的位置,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为了所爱之人,为了心中的信念,也为了这片他们生于斯长于斯的土地。

夜色渐深,岐山方向吹来的风格外凛冽,呼啸着掠过灵堂的飞檐,带来刺骨的寒意,也仿佛带来了远方天际隐隐的、沉闷的雷声,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更加猛烈的暴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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