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雾眼前天旋地转,叶沉景用手护住了她的头,奈何脑浆都快被搅匀。
不知滚了多久,尤雾缓缓睁开眼,手撑住地面想要爬起来,却感受到一股柔软而又毛绒绒的触感。
她定睛一看。
一只肥美的大肉虫正在她掌心下面蠕动。
“……”
哈、哈、哈。
“啊啊啊啊啊!yue——虫子啊!!”
她吓得挪手,连滚带爬地想要起来,却被什么东西顶住了腰。
又是一个激灵,尤雾被吓得不敢动。
叶沉景撑住地面,因为她的尖叫声逐渐回神。
少女通红的耳尖映入眼帘,身体微微颤抖:
“你你你……还不起来,挤,挤着我了!”
叶沉景低头,被她的想象力折服。
“那是噬心,不是我。”
叶沉景把噬心的剑柄别到一边,又把浑身是泥的人拉起来,不远处的祁妙和江妄听到声响,连忙跑了过来。
祁妙很疑惑。
这俩人就这么喜欢在泥地里打滚?第几次了都。
她看到尤雾脸色发红,眼睛汪汪的,沁出了些水液,立马保护欲一来,拉过尤雾就开喷。
“叶沉景,你怎么又欺负尤雾!”
叶沉景失语,手指向地面:
“……那儿有只虫。”
祁妙:“你还抓虫来吓她?!!”
“不知道尤雾最胆小了吗?”
叶沉景看向尤雾,默默递了个眼神。
奈何刚才没顺着这个哭包的意,尤雾偏头,躲到祁妙后面,红着眼睛没理他。
……装乖的小白兔。
江妄冲叶沉景摇了摇头,示意让他此时最好闭嘴。
祁妙想护着谁,可不是他们几个男人干得过的。
叶沉景:“……”
祁妙嘴碎不断:“叶沉景,你也太不讲义气了,和沈江白是亲兄弟的事儿都不告诉我们!还把不把我们龙王四剑客当兄弟姐妹看了!”
叶沉景又看向某位龙王。
龙王抬头看天,吹着口哨。
裴思渡是真无辜啊。
丹修本来就打不过剑修嘛。是他们非要挠他痒痒的,他还不想笑死啊。
祁妙:“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天天想着欺负尤雾,还老是对她这么凶!你怎么下得了手啊!”
前面的叶沉景可以不在乎,可最后两句话他听了想笑。
他对她凶?
他明明对她温柔的要死。
那天,祁妙对着叶沉景念了半个多时辰的经,大概意思就是让他谦让一些,不要有事没事就欺负尤雾,再让尤雾哭,她就拿沙包大的拳头伺候他这些话云云。
江妄觉得叶沉景脑门儿上写着大大的“冤”字。
不过这哥们儿是真的能忍,被念了那么久愣是一句也没吭声,脾气好的出奇。
江妄记得叶沉景对方微明和沈江白的脾气就好不到哪儿去。
对那些内门的女生,好像也没什么耐心。
那些女生经常哭诉叶沉景教她们练剑教的太快,考试严格,剑诀背不下来,一点儿课时都不愿意加……
他在她们身上好像一点儿多余的时间也不愿意花。
除了……
江妄看向尤雾。
又偷偷瞥了一眼祁妙。
原来。
这种感觉……
就是人类口中所说的“喜欢”啊。
*
尤雾被邪剑灵偷袭一事,雪宗主想要彻查邪剑灵来源无果,只知道那邪剑灵直冲尤雾而来,目的性极强。
这事发生的第二天,沈江白一大早便向雪宗主递了一份文书,说是邪剑灵已除,会将这事儿负责到底。
剑首办事,万剑宗自然放心。
雪宗主代表宗门感激他,同时也让他注意身体,不要过于操劳,毕竟伤势未愈。
又过了一段时间。
这日尤雾早起刚准备练剑,正好碰到鸦九从剑阁出来透气。
用的仍然是无双的身体。
她打量了下尤雾,道:“数日不见,眼神看起来坚毅了许多嘛。”
尤雾嘿嘿两声:“是无双教得好。”
无双心道他可不敢亲自军训她。
鸦九专门嘱咐过了,不许把对付祁妙江妄那一套用在尤雾身上。
所以这段时间尤雾一直都是自己照着剑谱学,他顶多在不远处默默观察着。
俗称,放养。
无双没怎么费心思,宗主阁那个小子倒是来的勤,合计把他这个习剑长老该干的都干了。
鸦九点了点头,她隐约记得自己还有两个弟子,然后就在不远处看到还在地上打架的祁妙和江妄。
剑阁外的草皮是去年新长的,短短几月,鸦九突然觉得这片地苍凉了许多。
莫不是幻觉?
不确定,再仔细看看。
“……”
鸦九转头,看到了一脸歉疚的无双,便知无双为了守护这块草地的和平付出了不少艰辛和努力。
“你们两个,给我去种草皮。”
才见到师父就被安排干活的两人:???
祁妙:“都怪你,害得我被师父罚。”
江妄:“你不天天想着法的揍我,会被罚?”
“谁让你血那么厚?”
尤雾听他们对话听的头大,问:“可你们不是生死搭档吗?搭档之间是不可以……”
两人异口同声:“我们是宿敌!”
尤雾倒。
鸦九看着祁妙和尤雾手里已经逐渐磨损的玄剑,估摸了下时间,道:“是时候了。”
“准备准备,今日我便带你们去天地剑冢。”
祁妙尖叫一声,激动地捶了江妄一拳。
“真的吗?!”
江妄默默吐血。
祁妙和尤雾至今还没能找到能共鸣的灵剑,自然兴奋至极。
江妄面不改色地掏出帕子擦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
“完了。也不知哪个瞎了眼的剑灵愿意看上你。”
祁妙眯起眼:“本大王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这种小人计较。”
鸦九:“天地剑冢在天道阁之下,叫上其余两个亲传,我带上你们一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