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刚洒满海滩,三辆用飞机残骸和轮胎橡胶连夜赶制出来的手推车已经装得满满当当。工具箱、金属板、布料、锅具,还有幸存者们为数不多的私人物品,都被捆扎得结结实实。
“都准备好了吗?” 陈小凡站在队伍最前面,看着眼前这支即将远征的队伍。
“准备好了!” 所有人齐声应道,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兴奋。
“好。” 陈小凡点点头,看向负责推车的男人们,“大伙记住,路不好走。前面的人把绳子都挂在身上,用全身的力气拉;后面的人注意控制方向。我们第一次走,安全第一,宁可慢,不能翻。”
“明白!” 吴刚和他组里的几个壮汉已经将粗麻绳编成的拉索斜挎在身上,摆出了一副纤夫的架势。
“雅姐,念汐,瑶瑶。” 陈小凡又看向队伍中的三个女性,“你们三个什么都不用拿,跟在队伍中间就行。”
“那不行。” 赵雅第一个站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装满东西的大包裹,“我们不是来郊游的,大家都在出力,我们也不能闲着。”
“是啊,小凡。” 苏念汐也轻声说道,她背上是一个装满瓶瓶罐罐的小背包,“这些都是必须的药品,不能离身,我自己背着就行。”
“小凡哥哥!我也要帮忙!” 苏瑶也背了一个不算太重的帆布包,胸前包里的大圣也好奇地从包里探出小脑袋,吱吱地叫了两声,像是在附和她。
刘健看着她们三个,笑着劝道:“哎呀,雅姐,你们就听小凡的吧。这点东西我们大老爷们多用点力就过去了,你们在路上别磕着碰着就行了。”
“不行。” 赵雅的态度很坚决,“我们每个人都是这个集体的一份子,没有谁是特殊的。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她说完便自己走到了队伍中间。
陈小凡看着她们坚定的样子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抽出自己的尼泊尔军刀:“所有人跟紧我,出发。”
队伍开始缓缓地向着丛林深处进发。吴刚他们在前面发出沉重的号子声:“一、二、拉!”“一、二、嘿!” 沉重的车轮在沙地上留下两道深深的辙印,然后一点点被丛林的阴影吞没。
进入丛林后,道路变得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还要艰难 —— 盘根错节的树根、湿滑的苔藓,还有垂落下来的藤蔓,全都成了队伍前进的巨大障碍。陈小凡走在最前面,手中的军刀上下翻飞,不断为后面的队伍清理道路。
“注意左边脚下!有蛇!”“前面是下坡,后面的人用力拉住车,别让它滑下去!”“都停一下,喝口水,休息五分钟!” 他的声音冷静而清晰,是整个队伍的定心丸。
就这样走走停停,时间在沉重的呼吸和汗水中一点点流逝。大约两个小时后,队伍前方的视野豁然开朗,一片波光粼粼、巨大得望不到边际的湖泊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天哪……”“这…… 这就是小凡说的那个湖?”“太…… 太大了……” 所有人都停下脚步,震撼地看着眼前这片壮丽的景象 —— 湖水清澈,在阳光下闪烁着粼粼的波光,清新的水汽扑面而来,瞬间洗去了众人一身的疲惫和燥热。
“别看了,还没到地方呢。” 陈小凡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惊叹,“这里离我们的新家还有二十分钟的路,继续走。”
有了湖泊的激励,所有人的脚下仿佛生出了新的力气。又走了二十多分钟,陈小凡在一片陡峭的山壁前停了下来:“到了。” 他指了指被茂密藤蔓遮掩住的、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就是这里。”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那个洞口离地面足足有三米多高,像一只巨兽张开的大嘴。“这么高?我们怎么上去?” 刘健仰着头问道。
“砍树,做楼梯。” 陈小凡的回答简单直接,“刘健哥,你带几个人去那边找几棵笔直结实的树;吴刚哥,你们把车上的绳子解下来,准备往上吊东西。”
“好!” 一声令下,男人们立刻热火朝天地行动起来。不到半个小时,一架虽然简陋但足够结实的木梯便搭在了洞口。
众人怀着激动的心情一个接一个地爬进这个即将成为他们新家的地方,一进入溶洞,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再次震撼。
“我的老天爷……” 刘福在洞里走了一圈忍不住感叹,“小凡,这地方…… 这地方也太好了吧!冬暖夏凉还不用怕刮风下雨,这简直就是老天爷赏给我们的房子啊!”
“是啊!有了这个地方,我们就算在这里待一辈子也不怕了!”“太好了!我们有家了!” 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
“好了,都别光顾着高兴了。” 赵雅的声音适时响起,“我们说干就干。” 她看向刘健和刘福,“刘健,你带人先把我们带来的东西都从车上卸下来,用绳子吊上来;刘师傅,你带你的人开始清理地面,先把我们晚上睡觉的地方弄出来。”
“好!” 两个队长立刻应道。刚刚抵达新家的幸存者们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立刻投入到紧张的建设工作中。
陈小凡看着眼前这片热火朝天的景象,脸上也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走到吴刚身边:“吴刚哥,让兄弟们把手推车上的东西卸下来,我们准备回去了。今天我们争取再运一趟过来。”
“好!” 吴刚立刻点头。
就在这时,刘健走了过来:“小凡,等一下。” 他指了指自己组里正在忙活的队员,“我们这边刚开始主要是清理和平整地面,暂时用不着这么多人手,我让我组里这两个跟着老吴他们一起回去 —— 人多力气大,下一趟能运更多东西过来。”
刘师傅也听到了,立刻走过来附和:“刘健说得对,我这边也是,勘察植物和割草也用不着这么多人,我也派两个过去帮忙。现在,运输才是最重要的。”
陈小凡看着他们,眼中露出赞许:“好,还是两位大哥想得周到,运输的确是现在最重要的环节。” 他拍了拍吴刚的肩膀,“吴刚哥,这下你们的队伍壮大了。”
“哥!你…… 你这么快就要走了?” 一直跟在陈小凡身后的苏瑶一听他要走,立刻拉住他的衣角,脸上满是不舍。
陈小凡转过身看着她依依不舍的样子,心中一软。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很温柔:“傻丫头,又不是不回来了。我们把东西送回去还要再拉一趟过来,过一会儿就能又见到了。你在这里乖乖听你姐姐和雅姐的话,知道吗?”
“…… 嗯。” 苏瑶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弄得脸颊微微发烫,虽然心里还是不舍,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那…… 那你快点回来,小凡哥。”
“好。” 陈小凡笑着答应。他最后对赵雅和刘健交代了几句,便带着壮大了的运输队顺着梯子再次返回地面。
回去的路因为手推车空了变得轻松许多。陈小凡依旧走在最前面,但在保护运输队的同时,他的注意力也放在了道路两旁的丛林里,目光像鹰一样锐利。
突然,他停下脚步,对着身后的队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对吴刚说:“前面有东西,你们在这里等着,不要出声。” 说完,他的身影便如同一只狸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茂密的灌木丛中。
吴刚和队员们紧张地在原地等待。没过多久,陈小凡的身影从灌木丛后闪出来,对他们招了招手:“吴刚哥,过来搭把手。”
众人立刻跟了上去,当他们绕过一片灌木丛时,眼前的一幕让他们都瞪大了眼睛 —— 一头已经断了气的羚羊正静静地躺在草地上,脖颈处有一道细微却致命的伤口,几乎没有流出多少血,显然是一击毙命。
“我的天!小凡,你这…… 这就解决了?” 一个队员忍不住惊叹,看着陈小凡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别愣着了,搭把手,把它弄到车上去。” 陈小凡说道。几个人立刻七手八脚合力将那头分量不轻的羚羊抬起来,稳稳地放在了一辆手推车上。
“我们每次回去都是空车,太不划算了。” 陈小凡一边拍了拍手上的土一边对吴刚说,“回去的路上顺便打点猎物,既不耽误时间,连大家的食物问题也解决了,一举两得。”
吴刚看着陈小凡,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钦佩:“还是你想得周到!这下好了,咱们不但没空手回去,还带了这么大一头硬菜!” 他用力拍了拍手推车上的羚羊,兴奋地喊道:“兄弟们,加把劲!推着咱们的晚餐回去喽!”
原本因为赶路而有些疲惫的运输队瞬间又充满了干劲,推着这沉甸甸的 “战利品”,他们回程的脚步仿佛都变得更加轻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