礁石营地,火光在每个人的脸上跳动,映出明暗不定的神情。凝重的气氛,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围坐在一起的五个人,紧紧地笼罩起来。四个女孩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陈小凡说出那个足以改变她们命运的秘密。
然而,陈小凡接下来的动作,却完全出乎了她们的意料。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在四个女孩错愕的目光中,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挺直了那如同标枪一般的脊梁。然后,他猛地并拢双脚,抬起右手,对着她们四个人,敬了一个…… 无比标准、无比肃穆的军礼。那个姿势,仿佛已经融入了他的骨髓,充满了力量和一种神圣的仪式感。
“龙牙特种大队,大队长,陈小凡。” 他的声音,清晰而洪亮,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砸出来的:“代号,孤狼。”
话音落下,他放下了手,重新坐了下来。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留下四个女孩,面面相觑,脑子里一片空白。特种大队?大队长?代号孤狼?这都…… 是什么跟什么?她们知道陈小凡很强,强得不像个普通人,也猜测过他可能有军方背景,但她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以这样一种…… 近乎于 “述职报告” 的方式,来介绍自己的身份。
“陈…… 陈小凡?你这是…… 在干什么?” 林潇潇第一个反应过来,她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解:“我们知道你很厉害,但…… 你现在突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接下来要说的所有话,都不是猜测,也不是玩笑。” 陈小凡的目光,从她们每一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看穿人心:“我将以一名军人的身份,向我的‘战友’,汇报我所掌握的,最真实的情报。” 他将 “战友” 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赵雅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真正关键的部分,要来了。她下意识地,握住了身边苏念汐的手。
陈小凡没有再卖关子。他将那个一直伴随着他的黑色战术背包,放到了自己的面前。他拍了拍背包,然后,抬起头,迎着四个女孩那充满了紧张、困惑和不安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出了一句,足以让她们灵魂都为之颤抖的话:“我们…… 很可能,已经不在原来的那个世界了。”
死寂。如同深海一万米之下的,绝对的死寂。四个女孩,瞬间都石化了。她们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像是四尊被按下了暂停键的雕像。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你…… 你说什么?” 苏瑶的小脸,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她看着陈小凡,眼神里充满了茫然和恐惧,仿佛根本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什么叫…… 不在原来的世界了?小凡哥…… 你…… 你是不是病了?发烧了?”
“瑶瑶!” 苏念汐立刻将妹妹搂得更紧了一些,她虽然同样震惊得无以复加,但还是强迫自己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她看向陈小凡,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小凡…… 你……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 是字面上的意思吗?你有什么根据?”
“对啊!你凭什么这么说?” 林潇潇也激动了起来:“这太荒谬了!这怎么可能?什么叫不在原来的世界了?难道我们穿越了吗?你是在写小说吗?” 她的反应,最为激烈。因为这个说法,彻底颠覆了她二十多年来所建立的、坚固的唯物主义世界观。
只有赵雅,没有说话。她的脸色,同样苍白,但她只是死死地盯着陈小凡,等待着他的解释。她相信,陈小凡绝不是一个会信口开河的人。他这么说,一定有他的理由 —— 一个…… 足以说服她们所有人的,铁一般的理由。
面对女孩们的质疑和激动,陈小凡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她们会有这样的反应:“我知道,这件事,听起来,很不可思议。” 他平静地说道:“空口无凭,你们不相信,是正常的。所以,我会给你们看证据。”
他说着,拉开了战术背包的拉链。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被他的动作吸引了过去。他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墨绿色的密封包装袋。
“这是…… 军用压缩饼干?” 苏瑶认了出来:“我在电视里看到过。”
“对。高能量压缩饼干。” 陈小凡将包装袋拿在手里,展示给她们看:“这个袋子里,一共有十块。前几天,我和潇潇,一人吃了一块。你们还记得吗?”
林潇潇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记得。怎么了?”
“所以,正常来说,现在里面,应该还剩下八块。对不对?” 陈小凡问。
“对啊。” 苏瑶下意识地回答 —— 这不是很简单的数学题吗?
“好。那你们看清楚了。” 陈小凡说着,当着她们的面,撕开了包装袋的封口。然后,他将里面的饼干,缓缓地倒在了面前一块干净的石板上:“我们一起数。”
“一。”“二。”“三。”……“八。”“九、十。”
不多不少,正好十块。几个女孩都看糊涂了。
“不应该只有八块吗?” 林潇潇瞳孔骤缩,说道。
“不要急。” 陈小凡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将八块饼干,重新装回了袋子里,在外面留了两块,然后,将已经开封的袋口,简单地折叠了一下。他把装有八块饼干的包装袋,重新放回了那个黑色的战术背包里,然后拉上了拉链。他将背包,就那么静静地,放在所有人的面前。做完这一切,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我们等一分钟。”
“等…… 等十分钟?” 苏念汐彻底跟不上他的思路了:“等什么?”
“等一个…… 奇迹的发生。” 陈小凡说完,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火堆,仿佛是在计时。
营地里,再次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四个女孩,你看我,我看你,眼神里都充满了困惑和不解。她们完全不明白陈小凡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但出于对他的信任,她们还是耐着性子,将目光,全都集中在了那个平平无奇的黑色背包上。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这十分钟,显得格外漫长。她们甚至能听到自己因为紧张而 “怦怦” 直跳的心跳声。
“好了。” 十分钟后,陈小凡开口了。他伸出手,缓缓地,重新拉开了背包的拉链。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们看到,陈小凡再次将手伸了进去,拿出了那个,刚刚才被他放进去的、墨绿色的压缩饼干包装袋。一切,似乎都没有任何变化。
“现在,我们再来数一次。” 陈小凡说着,再次将袋子里的饼干,倒在了那块石板上。女孩们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动作。
一块。两块。三块。…… 八块。
当第八块饼干被倒出来之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松了口气。然而,陈小凡的动作,并没有停。他将包装袋,又倾斜了一下。
“啪嗒。” 第九块饼干,掉了出来。苏瑶的嘴巴,微微张开了。
陈小凡将袋子彻底倒了过来,抖了抖。
“啪嗒。” 第十块饼干,也掉了出来。
石板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十块完整的压缩饼干。就和…… 最开始的时候,一模一样。
整个世界,仿佛都失去了声音。苏念汐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缩到了极致。林潇潇脸上的不屑和质疑,彻底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掩饰的震惊和骇然。赵雅的手,紧紧地抓着苏念汐,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发白。而苏瑶,则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她伸出手指,颤抖地,指着地上的饼干,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可能…… 这…… 这怎么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