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给礁石营地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苏瑶正美滋滋地喝着一碗用石蜐和海鱼熬成的鲜汤,这是昨晚赶海的战利品,味道鲜美得让她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去。林潇潇和苏念汐在整理昨晚找到的物资,赵雅则在清洗着几件大家换下来的衣物。营地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井井有条,充满了宁静的生活气息。
“咦?你们快看!对面在干什么?” 苏瑶第一个发现了沙滩上的异常。她放下手里用贝壳做的碗,指着远处,好奇地问道。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的沙滩上,几十名幸存者一改前两日的死气沉沉,竟然变得热火朝天。他们分成了好几拨人,有的人在飞机残骸堆里叮叮当当地敲打着什么,有的人正费力地拖着一块巨大的金属板,还有更多的人,正一趟趟地往返于树林和沙滩之间,搬运着大量的干柴。
“他们…… 这是在干什么?盖房子吗?” 苏瑶眨着大眼睛,有些不解。
“不像。” 林潇潇皱起了眉,她的观察力很敏锐。“你看他们搬的东西,有金属箱子,还有管子一样的东西…… 这不像是在建庇护所。”
“而且他们生了那么大一堆火,又搬了那么多柴。” 苏念汐也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这不像是单纯的做饭。”
“我知道了!” 苏瑶突然一拍手,自作聪明地说道。“他们肯定是饿坏了,要学我们昨晚那样,煮海鲜吃!”
赵雅摇了摇头,否定了她的猜测。“煮海鲜用不了这么大的阵仗。而且,你看他们的样子,像是在…… 组装一个什么奇怪的装置。” 作为年龄最长、阅历最丰富的女性,她能感觉到,对面正在进行一项有组织、有目的的大工程。但具体是什么,她也看不明白。
四个女孩讨论了半天,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她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都投向了那个从始至终都保持沉默的男人。陈小凡正靠在一块礁石上,手里拿着匕首,专注地削着一根木棍,似乎要把它做成一支鱼叉。他对远处沙滩上的喧嚣,仿佛毫无兴趣。
“小凡哥,你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吗?” 苏瑶忍不住跑过去问道。
陈小凡连头都没抬,只是平淡地吐出了两个字。“净水。”
“净水?” 四个女孩都愣住了。“他们不是没有过滤器吗?怎么净水?” 苏瑶追问道。
“有海水,有火,有容器,就可以。” 陈小凡的回答依旧简洁。
“海水怎么能净水啊?不是越喝越渴吗?” 苏瑶更糊涂了。
看着四个女孩满脸求知欲的好奇宝宝模样,陈小凡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抬起头,难得有耐心地解释道:“你们上学的时候,物理课应该学过。水在加热后,会变成水蒸气。而盐分,是不会跟着蒸发的。水蒸气是纯净的,不含盐。只要把海水烧开,然后想办法收集这些纯净的水蒸气,再让它冷却下来,重新变回液态的水,那得到的水,就是可以喝的淡水。”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这个过程,叫做蒸馏。”
“蒸馏……” 苏念汐作为医生,最先反应过来。“我明白了!就像医院里用的蒸馏水一样!他们是在做一个简易的海水淡化装置!” 她看着远处那些人正在组装的东西,一个金属箱子被架在火堆上,一根管子从箱子里接出来,又通向另一个装满了海水的大铁皮槽子…… 所有零散的部件,在陈小凡的解释下,瞬间在她的脑海里构成了一幅完整的蓝图。
“天哪…… 这么复杂的原理,他们是怎么想到的?” 林潇潇也感到了不可思议。
“这个办法,只要知道原理,并不难想到。” 陈小凡淡淡地说道。“难的是,他们能找到合适的材料,并且把这么多人组织起来,分工协作去执行。看来,那个机长,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他的目光,第一次在远处那个指挥若定的身影上,多停留了几秒。
“哇…… 小凡哥,你好厉害啊!这你都懂!” 苏瑶现在看陈小凡的眼神,已经完全是星星眼了。这个男人,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难不倒他。物理、化学、生物、工程…… 他就像一本行走的百科全书。这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强大和博学,对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赵雅也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陈小凡。她的内心,同样充满了震撼。作为这几个女孩里的大姐姐,她一直以自己的成熟和理智为傲。但在陈小凡面前,她发现自己就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学生。这个男人的厉害,不仅仅在于他能打,能找到食物,更在于他拥有远超常人的知识储备和洞察力。他总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在别人还一头雾水的时候,他就已经看清了全局。这种男人,无论在文明社会还是在荒岛绝境,都无疑是最可靠的。她的心里,第一次对一个异性,产生了一种名为 “佩服” 的情绪。
而苏瑶的心思,则要单纯和直接得多。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对异性的感觉,一直都停留在校园里那种朦胧的好感阶段。但现在,她看着陈小凡那张异常英俊棱角分明、充满安全感的侧脸,心脏 “扑通扑通” 地跳得厉害。她发现,自己好像…… 真的喜欢上这个男人了。不是那种对偶像的崇拜,也不是对哥哥的依赖,而是一种…… 想要靠近他,想要了解他更多,想要…… 和他一直在一起的…… 喜欢。这个认知,让她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她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自己的衣角,来掩饰自己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跳。
就在他们这边各怀心思的时候,远处的沙滩上,爆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出水了!出水了!”“是淡水!我尝了!一点都不咸!”“我们成功了!我们有淡水喝了!”
陈小凡他们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那个简陋的蒸馏装置的末端,一滴、一滴清澈的水珠,正从管口滴落下来,汇聚到下面一个用椰子壳做的碗里。虽然速度很慢,慢得像老爷爷的时钟,但那确确实实是…… 水。是能救命的淡水。
李国栋站在装置旁,亲手接了半碗,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一饮而尽。“好!” 他将碗重重地摔在地上。“从今天起,我们再也不用担心没水喝了!”
“机长万岁!”“机长英明!” 整个沙滩营地,都沉浸在了一种劫后余生的狂喜之中。李国栋的威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他看着自己面前这群欢呼雀跃的 “子民”,脸上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大权在握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