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泰太子陈泰龙是个不折不扣的怂包,本事没有,却自负到了极点,纯属又菜又爱玩。
他能在这江湖里立足,全靠他老豆陈眉的余荫,但他却不这么认为,一直把自己当做有勇有谋的下一任洪泰接班人,所以就连到了洪兴战神太子的地头,他也不知天高地厚,丝毫不懂收敛。
这一切,都得追溯到洪兴与洪泰早年的恩怨纠葛。
洪泰的坐馆陈眉,是跟着蒋天生父亲蒋震打江山的老人,不管人品如何,当初也是为了洪兴尽了心力。
蒋震许诺龙头之位由选举产生,共享江山,可临到退位,他却食言而肥,硬是把洪兴变成了蒋家的私产,扶儿子蒋天生上位。
这一下,不仅蒋天生兄弟阋墙,蒋天养愤然远走,更寒了陈眉等一众老臣的心,他们另立门户创立各种洪字头,让洪兴元气大伤。
蒋天生甫一上位,面对的就是这个烂摊子。他对陈眉这些“叛徒”叔伯恨得牙痒,但根子出在自家理亏,这口闷气只能硬生生咽下。
于是,洪兴与其他洪字头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关系,看似同气连枝,实则是彼此心头的一根刺。
蒋天生深谙阳谋,把洪兴的颜面看得比什么都重。
陈泰龙平日的小打小闹,只要不过界,洪兴上下便也装作看不见,有时还会搭一把手好显示洪兴的气量。
没想到他今天踢了铁板,没惊动看场的人,反倒撞上了硬茬,被教训得惨不忍睹。
此刻的陈泰龙正瘫软在地,捂着肚子呻吟不止,剩下那两个马仔战战兢兢地扶着他,望向陆离一行的目光中,已充满了骇惧。
“mental! that was so clean!!”
关祖双臂张开,眸光亮得骇人,声线里翻滚着压抑的亢奋。
他几步晃到陆离身旁,狠狠地揽住她的肩膀,那仿佛被上帝吻过的俊美容颜与地上狼狈的败犬形成鲜明对照。
“阿离,够威!”关祖偏过头,嘴角依旧挂着一抹玩味的笑,不是温暖,而是带着对全世界、包括他自己生命的极端蔑视“要不要找个地方埋了他?沉海也可以啊!”
“咳咳咳!”陈泰龙连滚带爬地躲到两个马仔身后,色厉内荏地狂吠:“你们他妈混哪里的?知不知我是谁?我可是洪泰太子!动我,我老豆杀你们全家!”
关祖像是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忽然放声大笑,甚至笑弯了腰,一手捂着发疼的肚子,一手指着陈泰龙:“他……他说要杀我们全家?哈哈哈!好啊,那可真是太好了!”
“哈哈哈!有这种好事?”瘫在沙发上的阿天也醉醺醺地抬起头,眼中闪着混浊的光“不如先帮我个忙,去干掉我老豆啊!还有那个不知道在哪个女人肚子里的弟弟,找到了一起干掉,我谢谢他全家!”
这群公子哥顿时爆发出更加疯狂的笑声,那是一种掺杂着酒精、癫狂和彻底蔑视的狂欢。
这反常的景象反而让陈泰龙清醒了几分,他这时才猛地注意到,眼前这几人衣着考究,气度不凡,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根本不该出现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Ruby面无人色地僵在原地,今晚的祸事虽不算她的错,却因她而起。
这个场子,她肯定是待不下去了,而且以她对陈泰龙的了解,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今日吃了如此大亏,事后肯定会将这事算在她身上 把她和韦吉祥往死里整治。
一想到这点,这个在男人堆里游刃有余的女人,此刻也被巨大的焦虑吞噬。
另一边,关祖随手抓起半瓶啤酒灌了下去,不紧不慢地蹲下身,用冰凉的瓶身轻拍着陈泰龙红肿的脸颊。
“一个矮骡子,也敢喊打喊杀灭人全家?”他嗤笑一声,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你以为全港岛都怕你们这些臭混混?啧,你懂不懂什么叫阶层啊?”
话音未落,他反手一记凌厉的耳光狠狠扇下!
“啪!”
陈泰龙脑袋一歪,满嘴腥甜,一颗后槽牙当即松动了,血丝从嘴角溢出。
他那两个马仔被火爆用杀人的目光死死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而阿天他们几个还醉醺醺的,唯恐天下不乱地爆发出更疯狂的哄笑和叫嚣。
“你……你……”陈泰龙蜷缩着,剧痛和恐惧让他不敢再放狠话,可众目睽睽之下,江湖脸面又让他无法开口求饶,整个人被这种耻辱感煎熬得瑟瑟发抖。
关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兴味,似乎很享受对方这种恐惧。他毫无征兆地举起酒瓶,猛地砸在陈泰龙头上!
“砰”的一声脆响,酒瓶碎裂,陈泰龙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鲜血瞬间从他头顶涌出,糊了满脸。
关祖轻笑着,像丢弃什么脏东西一样,随手扔掉了手中的碎瓶颈,优雅地甩了甩手腕。
就在这时,陆离看到了黑压压的一群古惑仔涌入场子,她微微蹙眉,上前一步拉住了关祖的胳膊。
关祖正玩在兴头上,略带疑惑和不悦地看向她。
陆离迎着他的目光,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这个人,我会处理。今天到此为止。”
关祖撇撇嘴,脸上闪过一抹孩子气的不甘心,但还是没有反驳。
此时,那群人马已冲到近前,为首之人正是洪兴的太子(甘子泰)。他身形挺拔,气场凌厉,与狼狈不堪的洪泰太子形成了了鲜明对比。
“甘子泰!!”原本死狗般的陈泰龙见到他,不知从哪爆出一股力气,顶着满脸鲜血挣扎嘶吼:“你看到了!他们把我打成这样!这他妈是你们洪兴的场子!你快给我做了他们!!”
甘子泰连眼皮都懒得朝陈泰龙抬一下。
洪兴上下平时对这小子客气三分,一是看在他老豆陈眉是社团前辈的份上,二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顺手帮衬一把也无伤大雅,但这绝不代表他陈泰龙有资格在洪兴的地头上指手画脚。
如今这废柴不仅惹出麻烦,还敢当众对洪兴的揸Fit人发号施令?真是笑话!莫说他一个不成器的二世祖,就算他老豆陈眉亲自到场,在涉及洪兴核心利益和脸面的大事上,也没资格用这种命令的口气对洪兴渣fit人说话。
甘子泰的目光冷冷扫过陈泰龙那副狼狈不堪的惨状,心中只有厌恶,这种只会靠父辈余荫的废物,还敢和他用一样的花名,简直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