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光阴,弹指而过。
在李相夷与四顾门、以及萧瑟、雷无桀、无心、赵玉真、李寒衣等来自两个世界的挚友共同努力下,席卷天下的乱世烽火终于平息。
各方势力归一,北离成为了这片广袤土地上唯一的王朝,四海升平,百姓安居。
天启城,金殿之上。
新帝萧瑟登基,君临天下。
他颁布的第一道重要册封,便是赐予李相夷 逍遥王 爵位,享亲王尊荣,并敕封其为 天下第一剑神 ,总领天下江湖事,代天子巡守武林,护佑苍生。
汝阳王府依旧显赫,只不过如今是北离的汝阳王府。
老王爷每日看着自己那越发温润威仪的女婿,再看看自家女儿那幸福满溢的模样,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逢人便感慨:
本王这辈子,最英明的就是生了这么个好女儿,找了个这么个好女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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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雪月城,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热闹。十里红妆,万人空巷,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尽数到场。
今日正是明慧郡主赵敏与剑神李相夷的大婚之喜!
敏敏,就交给你了。 汝阳王身着隆重朝服,将女儿的手郑重地放入李相夷手中,眼中既有不舍,更多的是欣慰与骄傲。
王保保用力拍了拍李相夷的肩膀,虽然没多说什么,但那眼神分明写着:好好待我妹妹!
宾客席中,笛飞声一身深色劲装,难得规矩地坐在席间。
他心情极好——不仅是因为寻回了少师剑作为贺礼,更是因为放眼望去,满座皆是高手。
雷无桀、无心、赵玉真、李寒衣……每一个都值得一战。
只是目光扫过今日一身大红喜服、笑容灿烂的新郎时,笛飞声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
郁闷。
真他娘的郁闷。
半年前,他不服气地再次挑战李相夷。
结果——一招。
就他妈的一招!
未看清招式,一股温润磅礴的内力便扑面而来,悲风白八掌未及施展,他已倒飞出去,砸出深坑。
李相夷!你他娘的还是人吗?! 当时他从坑里爬起来,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你这进步的速度,是骑了闪电吗?!等等老子会死啊?!
而那个罪魁祸首,只是站在坑边,一脸无辜地眨眨眼,甚至还带着点傻气笑容:阿飞,这不能怪我啊……主要是我们家郡主娘娘督促得好,不敢不努力进步。
……操。
笛飞声当时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这理由,比被打败还让他憋屈!
此刻,他看着礼台上那个春风得意的新郎官,磨了磨后槽牙。
算了,看在今天是这家伙大喜之日的份上。他仰头灌下一杯酒,把那份被甩得太远的郁闷硬生生咽了回去。
不过……他环视满堂宾客,目光再次在雷无桀、无心、萧瑟、李寒衣、赵玉真等人身上一一扫过,嘴角又缓缓勾起。
打不过李相夷那个变态没关系,这里能打的还多着呢!
想到未来可以尽情找这些高手切磋,笛飞声的心情又瞬间明朗起来,甚至开始琢磨婚礼结束后第一个该找谁动手。
李相夷身着大红喜服,俊美无俦的脸上是藏不住的、如同少年般纯粹灿烂的笑容。
他看着凤冠霞帔、明媚不可方物的赵敏,只觉得此生圆满,莫过于此。
再娶一次郡主娘娘,我还是好开心!他在她耳边低语,换来新娘娇嗔的一瞥,眼波流转间,幸福满溢。
高堂之上,师父漆木山与师母岑婆笑得合不拢嘴,看着爱徒历经磨难,终获幸福。
下方,萧瑟、雷无桀、无心、赵玉真、李寒衣、司空千落等好友悉数在座,笑容真挚。
四顾门的刘如京、张猛等兄弟一个不少,全都活着,穿着崭新的衣裳,激动地看着他们的门主。
少师剑此刻正静静悬于礼台一侧,剑身流光,似乎在为主人欢欣。
李相夷看着爱剑,心中已有打算,这柄象征着他两世的剑,将来或许可以传给……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温柔落在赵敏平坦的小腹上,嘴角勾起一抹带着些许得意和无限期待的笑意。
看来,为夫今晚……还要再多努力努力才行。 他凑近他的郡主娘娘,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最动听的情话。
赵敏脸颊飞红,在盖头下悄悄拧了他的手一下,心中却如同浸了蜜糖。
礼炮齐鸣,欢声震天。
李相夷紧紧握着赵敏的手,面向所有祝福他们的人——这一世,他有挚爱相伴,有师长护佑,有兄弟同心,有天下太平。
红烛高燃,帐暖香浓。
雪月城那间被精心布置的新房内,大红的喜字在烛光下格外耀眼。
李相夷轻轻将他的新娘抱到铺着鸳鸯锦被的床榻上,动作是前所未有的珍重与温柔。
他俯身,看着身下容颜胜霞的赵敏,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微颤:
郡主娘娘……我的夫人……敏敏…… 他一遍遍唤着她,每一个称呼都裹着化不开的浓情。
赵敏被他看得脸颊发烫,伸出玉臂环住他的脖颈,眼中有羞涩,更有大胆的爱意流露,她仰头,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吻,声音娇柔婉转,带着一丝戏谑与无尽的亲密:
大哥……
这一声,如同最烈的助燃剂,瞬间点燃了所有的克制与温情。
李相夷低吼一声,再也按捺不住,深深地吻住了她,红帐摇曳,烛影婆娑,满室皆春……
一番缠绵过后,李相夷心满意足地将爱人拥在怀中,指尖眷恋地流连在她光滑的脊背上。
情动之下,他再次俯身,温柔地吻上她的唇,辗转深入,正欲再度缠绵。
就在这时,赵敏忽然眉头紧蹙,猛地侧过头,一阵抑制不住的干呕。
李相夷的动作瞬间僵住,连忙松开她,俊脸上写满错愕与委屈。
他小心翼翼地扶住她的肩,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敢相信和自责:
夫人……是、是我……把你吻吐了吗? 难道是他的吻技……退步了?还是太过急切,让她不适了?
看着他这副慌乱又自我怀疑的模样,赵敏本想解释,却被又一波恶心感打断,只能无力地摆摆手。
李相夷这下彻底慌了神,连忙搭上她的手腕。
片刻之后,李相夷脸上的委屈和慌乱变成了极致的震惊,随即是狂喜!
他猛地从床上弹起,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赵敏,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脉如走珠,这是……喜脉?!有……有了?!
巨大的喜悦冲昏了他的头脑,他几乎是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什么都顾不上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大夫!找最好的大夫确认!
你等着!我去喊华锦! 他说着,竟就这么赤着身子就要往门外冲!
夫君!赵敏看着他这冒失的样子,又羞又急,连忙拉住他,衣服!这光着身子怎么出去!
李相夷这才反应过来,低头一看,自己竟是赤条条的,这要是冲出去……他俊脸瞬间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抓过一旁的外袍胡乱披上,系带子时手指都在发颤。
勉强遮住身子,他回到床边,看着脸上带着促狭笑意的赵敏,忍不住俯身,给了她一个带着无尽爱怜的深吻。
一吻过后,他抵着她的额头,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和十足的兴奋,小声嘟囔:
夫人……我们的洞房花烛…… 他顿了顿,像是在权衡天大的事情,最终理智占了上风,我先去喊华锦来看看,确认一下……方才太过急切,我担心惊扰了孩子……
他说完,又飞快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裹好那件勉强系好的外袍,转身冲出了新房。
赵敏靠在床头,手轻轻覆在平坦小腹上。
想起夫君方才慌慌张张的傻模样,她忍不住弯起嘴角,心底满是化不开的甜蜜与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