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贵族古墓的墓道幽深,青石板上布满青苔,两侧的壁龛里陈列着残破的陶俑,俑身的彩绘早已在岁月中褪色。五人举着手电筒前行,光束穿过厚重的尘埃,最终落在墓道尽头的前厅大门上。门上雕刻着繁复的蟠螭纹,中央嵌着一块半透明的云母石,石后隐约透出微光。夏野上前推开门,一股混杂着铜锈与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前厅的全貌赫然展开。
前厅呈规整的方形,地面铺着平整的青石板,两侧靠墙摆放着数十个陶制托盘,里面陈列着青铜矿料标本与残破的镜范,部分镜范上还残留着模糊的纹饰痕迹。前厅中央,一口青铜方匣静静伫立在汉白玉基座上,匣身由整块青铜锻造而成,表面布满了绿锈,却依旧能看清刻在正面的鎏金楹联——“镜照古今事,纹藏天地心”。楹联下方嵌着一具五位数的青铜旋钮密码锁,旋钮上刻着细小的先秦数字符号。墙面悬挂着一幅残缺的《青铜镜图谱》,图谱上的蟠螭纹、连珠纹清晰可辨,只是右上角缺失了关键的铸造步骤说明。
“密码肯定藏在这副楹联里。”林默走到青铜方匣前,指尖拂过鎏金文字,随后取出随身携带的《镜鉴源流》残卷,快速翻阅起来,“残卷记载,先秦时期‘古’对应计数九百,‘今’对应计数一百,这是密码的核心数字。”陈凯立刻打开背包里的密度仪,走到角落拿起一块标注着“标准铜块”的展品,将仪器探头贴了上去:“标准铜的密度是8.9g\/cm3,这个‘8’应该是连接两个数的中间值。”
夏野蹲在密码锁旁,指尖转动着青铜旋钮,眉头微蹙:“九百加八加一百是一千零八景,密码锁是五位数,调整一下就是。”他按顺序将旋钮转到“1”“0”“0”“0”“8”的位置,最后轻轻一拧,青铜方匣发出“咔嗒”一声沉闷的声响,匣盖缓缓向上弹开。
匣内铺着一层暗红色的绒布,上面堆放着一堆混杂的矿料,有泛着黄铜光泽的矿石,有呈银灰色的小块金属,还有些红褐色的碎石。绒布一侧放着半本《铸镜心法》手抄本,书页泛黄,上面画着镜范制作的简易示意图;另一侧的计时器突然亮起,红色数字开始倒计时,显示剩余时间5分钟。
“这些是铸镜用的矿料,必须按铜料、锡料和杂质分开,不然会触发流沙机关。”张岚抓起一块黄铜色矿石,放在指尖捻了捻,“黄铜矿是主要铜料,表面有金属光泽;锡矿是银灰色,质地较软;剩下的方铅矿和赤铁矿都是杂质,得挑出去。”赵晓立刻取出硬度计,逐一检测矿料:“铜矿石硬度在3 - 4之间,锡矿石硬度只有2 - 3,用这个能快速区分。”
两人分工协作,张岚负责分拣,赵晓用硬度计复核,夏野和陈凯在一旁帮忙递工具、分矿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矿料堆渐渐分成了三堆:黄铜矿和赤铜矿组成的铜料堆,银灰色的锡矿堆,以及红褐色的杂质堆。当计时器显示剩余10秒时,最后一块混杂在锡矿中的赤铁矿被挑了出来。
分拣完成的瞬间,青铜方匣底部的暗格自动弹出,露出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铜八锡二,范成镜形,纹刻精准,熔铸天成”的字样,还有一幅标注着合金配比的简易图。同时,半本《铸镜心法》的缺口处,正好与众人之前在墓道中捡到的另一块残页完美契合,拼成了完整的手抄本,上面详细记载了镜范制作、合金配比的核心要领。
“下一关应该是镜范工坊,我们得先做好铸镜的模具。”赵晓捧着完整的《铸镜心法》,眼中闪过兴奋。众人收拾好优质铜锡矿料套装和手抄本,目光投向前厅北侧的一扇石门,门上刻着“镜范工坊”四个篆字,门框两侧的石壁上,还雕刻着镜范制作的流程浮雕。
夏野走上前,推了推石门,门轴发出轻微的声响,缓缓向内开启。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墙壁上每隔几步就嵌着一盏长明灯,灯光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而关于青铜镜铸造的千年谜题,正等待着他们在镜范工坊中,解开下一道关键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