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木皮影箱的箱盖弹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陈旧皮革与樟木的气息扑面而来,箱内暗红色绒布上,五具残缺的皮影静静躺着,月光透过天井的破洞洒下,在皮影碎片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张岚刚想伸手触碰,就被夏野抬手拦住:“小心,箱沿有细微的金属触点,直接触碰可能触发机关。”
众人凑近细看,果然发现箱盖内侧藏着一圈细密的铜质触点,与皮影碎片的金属关节遥相呼应。林默再次翻开祖辈留下的信纸,背面用朱砂画着简单的示意图,标注着“锣鼓启锁,刻痕定数,楹联为引”的字样。“之前的密码输入只是第一步,要完全打开箱子取出皮影,还得按顺序完成三道工序。”
夏野握着鼓槌走到戏台侧面的锣鼓前,目光落在“锣-鼓-钹”的排列上:“按示意图提示,必须用相同力度敲击三次,节奏要与皮影戏开场的‘三通鼓’一致。”他深吸一口气,先以中等力度敲锣,“当”的一声脆响过后,密码锁旁的指示灯闪烁了一下;接着击鼓,“咚”的声响沉稳厚重;最后击钹,“锵”的一声清亮干脆。三次敲击节奏均匀,间隔恰好一秒,完成瞬间,箱沿的金属触点发出微弱的蓝光,解锁了触碰权限。
另一边,陈凯正用激光测距仪反复测量戏台柱子上的刻痕:“左侧柱子1道深痕2道浅痕,对应数字12;右侧柱子0道深痕8道浅痕,对应数字08。但这两个数字怎么组合进密码?”他突然注意到柱子底部刻着极小的“上下”二字,“左侧是上,右侧是下,所以后两位应该是12在前,08在后?可之前林默解读的楹联密码是10,组合起来是,不对,密码锁只有四位。”
林默蹲在墙前,重新梳理戏单上的信息:“《霸王别姬》千场,‘千’对应数字1;《贵妃醉酒》百场,‘百’对应数字0;这是前两位10的由来。”他抬头看向戏台横梁,上面悬挂着一块褪色的匾额,写着“艺演百二”四个大字,“‘百二’在古文中指一百二十,结合柱子刻痕12和08,难道是取12的十位1和08的个位8,组成18?”
“1018!”三人异口同声说出密码。夏野再次走到密码锁前,指尖按动按键,“1、0、1、8”四个数字输入完毕,箱锁发出“咔嗒”一声轻响,原本半开的箱盖彻底弹开,没有触发任何机关。
张岚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具“生角”皮影主体,仔细观察关节处的卡槽:“这些卡槽形状不规则,边缘有细微的齿纹,应该要和对应的肢体碎片精准咬合。”赵晓打开紫外线灯,照射在散落的皮影碎片上,淡蓝色的荧光纹路立刻显现,有的是直线,有的是曲线,还有的是星形图案。“你看,主体上的卡槽旁也有荧光纹,碎片的纹路要和主体完全对齐才能拼接。”
两人立刻分工,张岚负责固定皮影主体,赵晓则逐一用紫外线灯照射碎片,寻找匹配的纹路。“这只手臂碎片的星形纹路,对应生角腰部的卡槽!”赵晓举起一块褐色碎片,小心翼翼地对准主体卡槽,轻轻一按,“咔嗒”一声,碎片完美嵌入,荧光纹路瞬间连成一片。
就在这时,箱底突然发出“嘀嘀”的提示音,侧面弹出一个小型计时器,显示剩余时间还有8分钟。“不好,有时间限制!”夏野提醒道,“超时可能会触发损坏碎片的机关。”
众人加快速度,林默和陈凯也加入帮忙,用手机手电筒辅助照明。张岚手中的“生角”皮影渐渐完整,头部、双臂、双腿依次拼接到位,荧光纹路在紫外线灯下形成一幅完整的星图。紧接着是“旦角”“净角”“末角”“丑角”,每具皮影的拼接都需要精准对齐纹路,稍有偏差就无法嵌入。
还剩最后两分钟时,只剩下“丑角”的头部碎片没有找到匹配的主体。赵晓急得满头大汗,紫外线灯在碎片堆里快速扫过,突然停在一块黑色碎片上:“是它!纹路是月牙形,对应丑角颈部的卡槽!”张岚立刻接过碎片,对准主体轻轻按压,碎片嵌入的瞬间,计时器停止倒计时,发出“嘀”的一声长鸣。
五具完整的皮影静静躺在箱内,眼部的琉璃片在光线照射下发出微光,仿佛有了生命。张岚将皮影逐一取出,放在戏台桌面上,五具皮影按生旦净末丑的顺序排列,眼部微光汇聚在一起,投射到对面的墙壁上,形成一道模糊的光影门,门楣上隐约可见“雕刻工坊”四个字。
夏野走到墙壁前,伸手触摸光影门的轮廓,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这应该是下一关的入口,皮影的微光激活了机关。”他用力一推,墙壁发出“吱呀”的声响,一道石门缓缓打开,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灰的气息,显然是通往雕刻工坊的方向。
众人拿起完整的皮影套装和半本《皮影制作图谱》,小心翼翼地走进通道。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刻着许多皮影雕刻的步骤草图,从泡皮、描样到雕刻、上色,栩栩如生,仿佛在无声地指引着他们,继续探索皮影秘境的核心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