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雨丝斜斜织着,打湿了青石板路,也模糊了巷尾那座青砖黛瓦的老宅门牌。“聚艺班”三个斑驳的烫金大字隐在爬墙虎间,门环上的铜绿裹着一层湿意,推开时发出“吱呀”一声沉响,仿佛唤醒了沉睡数十年的时光。
五人站在门槛外,衣角还沾着旅途的风尘。作为皮影戏传承者的后裔,他们各自带着祖辈留下的信物——张岚手中的刻刀木柄刻着“精雕细琢”,林默怀里的线装剧本页角标注着晦涩戏文,陈凯的背包里装着祖辈改良的光影设备草图,赵晓的工具箱里躺着一本记录皮影材料的古籍,夏野腰间的铜钥匙则刻着戏台纹样。
“就是这里了。”林默展开泛黄的信纸,上面是祖辈留下的字迹:“聚艺班藏灯影秘魂,承者寻之,方得技艺真谛。”他抬头望向院内,天井里积着雨水,倒映着破损的戏台飞檐,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木头味与淡淡的颜料气息。
夏野上前检查门锁,铜锁早已锈蚀,却在锁孔旁发现一道细微的凹槽,与他腰间的铜钥匙形状吻合。“咔嗒”一声轻响,门锁应声而开,院内的光线陡然亮了几分,照亮了前厅的景象——正中央是一座褪色的红木戏台,台面上散落着断裂的锣鼓、残破的旌旗,两侧道具架上摆着几具蒙尘的皮影,轮廓依稀可辨生旦净末丑的模样。
“那是……皮影箱!”张岚的目光瞬间被戏台中央的红木箱子吸引。箱子半嵌在台面上,箱身雕刻着“灯影映千年,皮偶演百味”的楹联,纹饰繁复精美,只是漆面剥落,露出底下的木纹。箱锁是四位数的密码锁,表面刻着细密的戏文纹路,显然需要破解线索才能打开。
陈凯打开背包,取出便携式激光测距仪,绕着戏台走动测量:“戏台柱子上有刻痕,像是记录演出场次的标记。”他将仪器对准左侧柱子,屏幕上显示出刻痕数量:“这里有12道刻痕,右侧柱子是8道。”
林默则走到墙面,仔细翻阅那些泛黄的戏单。“《霸王别姬》演出千场,《贵妃醉酒》演出百场……”他突然眼前一亮,指着一张民国二十三年的戏单,“你看,‘千场’对应数字1000,‘百场’对应100,这应该是密码的前两位!”
夏野摩挲着戏台侧面的锣鼓,发现鼓面中心有一个微小的凸起:“这锣鼓不像装饰品,按祖辈留下的记载,皮影戏开演前需按‘锣-鼓-钹’顺序敲击三次,或许能解锁密码锁的输入权限。”他拿起鼓槌,先敲锣,再击鼓,最后击钹,三声脆响过后,密码锁发出“嘀”的一声轻响,指示灯由红转绿。
“密码前两位是10,后两位是柱子刻痕的12和8?不对,刻痕数量加起来是20?”赵晓凑近柱子细看,发现刻痕深浅不一,“深痕代表十位数,浅痕代表个位数!左侧1道深痕2道浅痕是12,右侧0道深痕8道浅痕是08!”
林默立刻反应:“密码是1018!千场(10),刻痕12和08组合成18!”
夏野按动密码锁按键,输入“1018”,伴随着“咔嗒”一声脆响,红木皮影箱的箱盖缓缓弹开。箱内铺着暗红色绒布,上面静静躺着五具残缺的皮影,头部、四肢散落各处,旁边还压着半本《皮影制作图谱》,书页边缘已经碳化,显然经历过火灾。
张岚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具“旦角”皮影,发现关节处有精密的卡槽:“这些皮影需要拼接完整,而且卡槽里似乎有机关。”赵晓立刻从工具箱里取出紫外线灯,照射在皮影碎片上——原本不起眼的碎片表面,突然浮现出淡蓝色的荧光纹路,如同星座图般指引着拼接方向。
“看来这只是开始。”夏野望向箱底,发现有一行细小的刻字:“皮偶归位,灯影启途。”雨丝顺着天井缝隙滴落,落在皮影上,折射出细碎的光,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默默注视着他们这群传承者,开启这场跨越时空的皮影秘境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