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花”字门,一股淡淡的樟木香气扑面而来——房间四角各放着一盆晒干的樟树叶,用来防潮防虫。中央的红木雕花桌上,摆着拼装好的木构框架横梁,紫檀木的深褐色表面光滑如镜,正等着被赋予纹样的生命力。桌旁的木架上,整齐码着一套雕刻刀:平刀、圆刀、斜刀各三把,刀头锋利,刀柄缠着防滑的棉线,显然是为新手适配的趁手工具。
墙面挂着一幅《古建雕花图谱》,纸质泛黄却色泽均匀,显然经过精心保存。图谱中央印着“缠枝莲纹”的标准样式,枝蔓缠绕,花瓣饱满,旁侧用红笔标注着严苛的创作要求:“花瓣弧度30°(误差≤1°)、枝蔓间距1.5cm(误差≤0.1cm)、花瓣与枝蔓衔接处需留0.2cm过渡留白”,下方还附有纹样放大图,连花瓣上的细小纹路、枝蔓的转折角度都标得一清二楚。
“先画纹样,这是雕刻的基础!”张岚从工具盒里取出一支hb铅笔和一把金属量角器,将横梁固定在桌面的夹钳上。她先对照图谱,用尺子在横梁表面量出1.5cm的间距,用铅笔轻轻点出枝蔓的关键节点,再用曲线尺连接节点,勾勒出枝蔓的蜿蜒走向——每画一段,就用尺子复核间距,确保从始至终都是1.5cm。
接着画花瓣,她将量角器的中心点对准枝蔓的节点,慢慢转出30°的角度,沿着量角器的边缘画出花瓣的轮廓。第一个花瓣画完,她总觉得弧度不够圆润,擦掉重画;第二个花瓣又因用力过猛,铅笔印太深,只好用细砂纸轻轻磨掉痕迹。就这样反复调整,半个多小时后,终于在横梁上画出完整的缠枝莲纹,枝蔓流畅,花瓣均匀,每个细节都与图谱高度契合。
“该雕刻了!”夏野选了一把刃口圆润的圆刀,这是刻曲线的专用工具。他握着刀柄,拇指顶住刀背,让刀头轻轻贴在花瓣的轮廓线上,手腕微微用力,慢慢向前推进。紫檀木坚硬,每一刀下去都只能刻出浅浅的痕迹,他不敢急,每刻1厘米就停下来观察深度——太深会破坏木材结构,太浅又显不出立体感。刻到第五个花瓣时,他的手不小心抖了一下,花瓣边缘多出一道细小的毛边,“糟了!”他赶紧换一把小号平刀,像削铅笔似的轻轻修磨毛边,直到边缘重新变得光滑圆润。
林默负责刻枝蔓,他选了一把斜刀,刀头倾斜45°,刚好能刻出高低错落的立体感。他顺着木纹的方向下刀,刻枝蔓的凸起处时,刀头微微上扬;刻凹陷处时,刀头轻轻下压,让枝蔓看起来像自然生长在横梁上,既有力度又不失灵动。赵晓则拿着一把窄口平刀,专注于清理细节——她将刀头伸进花瓣与枝蔓的衔接处,小心翼翼地剔除多余的木屑,把0.2cm的过渡留白修得整整齐齐,还在花瓣中央刻出一道细小的纹路,让花瓣更显鲜活。
当最后一片花瓣的细节修完,整个横梁仿佛被赋予了新的生命——深褐色的木材上,缠枝莲纹凹凸有致,花瓣圆润饱满,枝蔓蜿蜒缠绕,阳光透过明瓦洒在上面,纹路的阴影忽明忽暗,美得让人挪不开眼。就在众人惊叹时,横梁靠近立柱的一侧突然“咔嗒”弹开一个小暗格,里面放着一块巴掌大的纹样模板,模板上刻着与横梁一模一样的缠枝莲纹,边缘用烫金刻着一个“花”字,正是第四件信物。
与此同时,正厅传来熟悉的解锁声,“承”字门的锁芯已经弹开。张岚小心翼翼地将纹样模板收进背包,笑着说:“现在框架又好看又结实,该去承重区测试它的‘真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