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样藏阁的云锦架足有两人高,四层木格上零散铺着十六块云锦碎片——有的绣着翠绿牡丹叶,叶脉清晰如真;有的带着金黄凤羽,金线在光下泛着细闪;最特别的一块碎片,边缘刚好能和众人手中的凤纹残片衔接,露出半朵盛放的牡丹花苞。架下的紫檀木盒贴着张洒金纸条,老坊主的字迹力透纸背:“纹有留白,白藏‘云’‘绣’二字”。
“十六块碎片,加上咱们手里的残片,刚好能拼出‘凤穿牡丹’的局部纹样。”夏野将凤纹残片放在木盒旁比对,“之前挑花是凤首,现在该拼凤身和牡丹了,阿绣,你奶奶有没有和你说过这纹样的布局?”
阿绣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带牡丹叶的碎片:“奶奶说过,‘凤穿牡丹’要‘凤在左、花在右,凤首朝上、花叶环绕’。你们看这块带凤羽的碎片,羽尖朝向左边,肯定是凤身的一部分;这块绣着花瓣的,弧度应该是牡丹的外侧花瓣。”
赵晓立刻找来一张宣纸,根据阿绣的描述画出纹样轮廓:“咱们先按‘凤首→凤身→牡丹花瓣’的顺序分类碎片。凤首用咱们手里的残片当基准,凤身碎片找带凤羽、凤爪的,牡丹碎片找带花瓣、花叶的。”
分工很快明确:陈凯力气大,负责将碎片按类别摆放在宣纸对应区域;张岚眼神准,对照凤纹残片的金线,筛选出能衔接凤首的凤身碎片;林默则用手机查“凤穿牡丹”的传统纹样比例,避免拼歪;夏野握着带花苞的碎片,试着找能对接的花瓣碎片。
“这块凤身碎片的羽纹,和凤首残片的金线能对上!”张岚突然指着一块碎片喊道。夏野立刻将两块碎片凑在一起,果然,金黄凤羽与凤首的金线严丝合缝,连金线的粗细都完全一致。接着,牡丹花瓣碎片也陆续找到对应接口——外侧花瓣的弧度刚好环绕花苞,翠绿花叶穿插在花瓣间,甚至能看到叶片上的细微绒毛绣纹。
当最后一块牡丹花叶碎片归位时,奇妙的一幕发生了——拼合好的纹样表面,原本空白的绢地突然泛起淡金光,金线顺着纹样的轮廓流动,在凤身右侧、牡丹左侧的留白处,渐渐织出“云”“绣”两个篆体字,字迹温润,像是用金线直接绣在绢面上。
“是‘云绣’!”赵晓惊喜地轻呼,这正是云绣阁的名号。与此同时,架下的紫檀木盒“咔嗒”一声弹开,里面铺着淡蓝色云锦,放着一块青竹制成的凤穿牡丹纹样模板——模板上用墨线标着精确的织锦尺寸:“总长60cm、总宽40cm,凤首高15cm、牡丹直径20cm”,侧面还刻着老坊主的小字批注:“纹准则锦美,毫厘不可偏”。
林默拿起模板,对照拼好的云锦碎片:“尺寸分毫不差!看来接下来织锦,就得按这个模板来,差一点都会影响整体纹样的美感。”阿砚看着模板上的批注,眼眶微微发红:“这是奶奶晚年亲手画的模板,她总说,‘凤穿牡丹’不仅是纹样,更是云绣阁的魂,尺寸错了,魂就散了。”
夏野将模板小心地放进收纳盒,与之前的信物放在一起:“从挑花、染线、通经断纬到拼纹,老坊主的考验一环扣一环。现在有了纹样模板,下一步应该就是按尺寸染制色线,为织锦做准备了。咱们先去染线房,看看能不能找到匹配尺寸的染线工具。”
阳光透过藏阁的花窗,落在拼好的云锦纹样上,“云”“绣”二字的金光与牡丹的翠绿、凤羽的金黄交织。众人握着新获得的纹样模板,脚步轻快地走向染线房,都明白离“凤穿牡丹”的完整图谱,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