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楼织机立在织坊中央,乌黑的木质机架透着岁月的厚重,上下两层机楼间绷着密密麻麻的经线,像挂着一张细密的银丝网。经轴上用红漆刻着“经360根”,下方的纬轴则刻着“纬180根”,旁侧的木托上放着一把缺角的纬梭——梭身是淡青色檀木,顶端缺了一块,梭面上刻着两道细细的刻度线,分别对应经轴与纬轴的数字。
夏野翻开挑花手札,找到关于“通经断纬”的提示:“云锦之妙在‘通经断纬’,经不动则锦基稳,纬断行则花纹活,数错一根则全锦皆废”。他指着纬梭解释:“通经是先数清360根经线,断纬是再分好180根纬线,按这个顺序操作,纬梭的缺口才能补全。”
陈凯撸起袖子走到经轴旁,经线细如蚕丝,稍不留意就会数错。他屏住呼吸,用指尖轻轻挑起一根经线,嘴里数着“1”,再挑起第二根,“2”——每数10根就用红线系一个小结做标记,避免重复或遗漏。赵晓在一旁帮忙记数字,时不时提醒:“刚数到80,接下来是81,别跳数!”
数到360根时,陈凯长舒一口气,刚放下最后一根经线,纬梭上对应“360”的刻度线突然亮起淡蓝光,梭身微微发热,像是感应到了经线的数量。“通经成功了!”他兴奋地挥手,“现在该断纬了,分180根纬线。”
断纬比通经更考验技巧——纬线需按“一上一下”的规律穿过经线,形成织造的基础。林默拿起纬梭,先将纬线一端固定在纬轴上,再握着梭子从经线间隙穿过,每穿过一次就数一根,“1、2、3……”张岚则在旁观察纬线的松紧度,确保每根纬线的张力一致:“太紧会拉断经线,太松会让云锦起皱,得刚好才行。”
当数到180根纬线,林默将纬梭放回木托的瞬间,纬梭上对应“180”的刻度线亮起橙光,与蓝光交织成一道温暖的光带。紧接着,梭身顶端的缺角处泛出金光,一块小小的檀木碎片从织机的暗格中弹出,刚好嵌进缺角——纬梭终于完整了!
光带顺着织机机架向上延伸,在墙面映出一个清晰的“纬梭令牌”图案,直指纹样藏阁的方向。众人立刻赶到藏阁,在云锦架的顶层找到一个檀木盒,打开后里面放着一块圆形的织锦纬梭令牌——令牌正面刻着交错的经纬纹路,背面刻着“云绣阁”三个字,与纬梭的材质、纹路完全一致。
“这令牌是织造的‘钥匙’,有了它才能启动织机的完整功能。”阿砚摸着令牌上的纹路,笑着说,“奶奶说过,只有真正掌握‘通经断纬’技巧的人,才能拿到这枚令牌。你们能数对经纬数量,已经摸到了云锦织造的核心。”
夏野将令牌小心地放进收纳盒,与凤纹残片、染线勺放在一起:“从挑花、染线到通经断纬,每一步都是老坊主留下的考验。接下来应该要拼合云锦纹样了,咱们先看看手札里有没有关于‘纹’的提示。”
阳光透过织坊的天窗,落在纬梭令牌上,经纬纹路的金光与织机的银丝相互映衬。众人握着新获得的信物,目光再次投向手札,都明白要解开“凤穿牡丹”的秘密,还需要跨越“拼纹”这道重要关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