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染线房,空气中立刻飘来天然染料的清冽气息——靠墙的木架上,四口粗陶染料缸依次排开,分别盛着苏木染的赤红、红花染的明黄、蓝草染的青蓝,最右侧的银盆里,放着缠满真金线的线轴,阳光一照,金线泛着细碎的光芒。赵晓捧着凤纹云锦残片凑到灯下,突然轻呼:“你们看,残片断面有三层色线!”
众人围拢过来,果然见残片边缘的断面里,藏着清晰的分层:最外层是耀眼的金黄,中间层是温润的赤红,最内层是深邃的青蓝。夏野立刻翻开挑花手札,找到补注的文字:“色分‘赤、黄、青’,金为点睛,配之需循‘上浅下深’”,指尖点着字句分析:“外层金黄最浅,是点睛的金线;中层赤红次之,对应‘赤’;内层青蓝最深,对应‘青’,刚好符合‘上浅下深’的顺序。”
张岚盯着线轴旁的铜制天平,托盘上刻着“1、2、3”的刻度,旁边还放着三个线筒:“比例应该是金线1份、赤线2份、青蓝线3份——外层用量最少,内层用量最多,和残片的色线厚度完全匹配。”
分工立刻明确:陈凯力气大,负责扶稳天平;赵晓手稳,用镊子夹取金线,小心地放在1刻度托盘上,确保不多不少;林默则分别夹取赤线、青蓝线,依次放在2刻度、3刻度托盘上。当天平两端完全平衡时,三团色线在托盘里轻轻晃动,金黄、赤红、青蓝交织,像把晚霞揉进了线团。
“得把线团缠在一起,才能触发机关。”阿砚在一旁提醒,“奶奶染线时,会按‘金包赤、赤包青蓝’的顺序缠线,这样织出来的云锦才会有层次感。”夏野接过线团,按阿砚说的手法缠绕——金线在外层,紧紧裹着赤红;赤红在中间,裹着青蓝,最后缠成一个拳头大的线团。
就在线团缠好的瞬间,淡金色的光芒突然从线团里透出,顺着指尖蔓延到天平上,渐渐在台面汇聚成一行字:“大花楼织机寻‘经纬刻度’,补全断纬缺口”。与此同时,染线房角落的木箱“咔嗒”一声弹开,里面放着一把竹制染线勺,勺柄上刻着“云绣”二字,竹纹里还留着老坊主常年握持的温度。
“这是奶奶的染线勺!”阿砚眼眶微亮,“她总说这把勺子能‘量准染料的脾气’,用它染的线,颜色特别正。”张岚拿起勺子,指尖摩挲着“云绣”二字:“勺柄的弧度刚好贴合手掌,是老坊主用久了磨出来的,比新勺子顺手多了。”
夏野将染线勺收好,目光投向染线房外的大花楼织机方向:“线索指向经纬刻度和断纬缺口,看来下一步要去织机区,解开和织造相关的谜题了。咱们带着残片和染线勺,继续往下走。”
阳光透过染线房的小窗,落在泛光的线团上,将“云绣”二字映得格外清晰。众人握着新找到的信物,脚步轻快地走向大花楼织机,都期待着能尽快触碰到云锦织造的核心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