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野将《扎鸢手记》翻到第三页,指尖轻轻捻开夹在纸缝里的竹篾纸条——纸条是用削薄的青竹片做的,表面打磨得光滑,上面的墨字虽有些淡,却字字清晰:“沙燕风筝的竹篾有讲究,主骨需用3根粗竹篾(每根长30厘米),翅骨用4根细竹篾(每根长20厘米),尾骨用2根中等竹篾(每根长25厘米)。拼接时要对齐‘十字中点’,竹篾的弧度得顺着骨架走,差一毫米,风筝上天就会歪,飞不高也飞不远。”
众人立刻围到未完工的沙燕风筝架旁,夏野用尺子量了量现有骨架:主骨三根粗竹篾刚好30厘米,翅骨四根细竹篾也精准卡在20厘米,唯独尾骨处空着,露出十字交叉的主骨末端,显然缺的就是那两根25厘米的中等竹篾。“难怪之前碰风筝架没反应,原来尾骨是关键。”赵晓说着,目光扫向工作台旁的竹篾捆。
陈凯蹲下身,将竹篾捆解开,按粗细分类摆放——粗竹篾挺直厚重,细竹篾轻盈柔韧,中等竹篾则介于两者之间。他一根一根比对长度,终于在竹篾捆底层找到两根泛着浅青光的中等竹篾,用尺子一量,不多不少正好25厘米,竹篾表面还能看到淡淡的阳光晒过的痕迹,正是手记里说的“向阳竹篾”。
“接下来要对齐十字中点。”张岚对照纸条上的示意图,指着沙燕架的十字交叉处,“主骨和翅骨的交点就是中点,尾骨要从这里向两侧延伸,角度得和翅骨保持一致。”陈凯握着竹篾,先将一根尾骨的一端对准中点,用手指按住固定,再将另一根尾骨按对称角度摆好,确保两根竹篾与主骨形成的夹角完全相同。
夏野从工作台抽屉里找出细麻绳,剪了两段约20厘米长的绳子,按示意图上的“三绕一结”手法,先将麻绳在尾骨与主骨的交点处绕三圈,每一圈都勒得紧实,最后在竹篾背面打了个小巧的结,将结头藏在竹篾缝隙里——这是扎鸢时的老规矩,结头外露会磨坏绢布,也影响风筝平衡。
刚把第二根尾骨绑好,两根尾骨突然同时泛出淡橙光,光顺着竹篾纹路慢慢漫延,将整个沙燕架都裹在暖光里。紧接着,工作台左侧的抽屉“咔嗒”一声弹开,露出里面一张折叠整齐的彩绘图纸——图纸是用厚宣纸画的,展开后,一只色彩鲜艳的沙燕风筝跃然纸上:翅膀是渐变的橙红色,尾巴是透亮的浅绿色,腹部用金粉勾勒出细小的云纹,旁边还标注着颜料配比:“橙红=朱砂红2份+藤黄1份,浅绿=石绿2份+藤黄1份,金粉需用清水调开,薄涂两层”。
林默拿起图纸,指尖触到纸边时,图纸右下角突然浮现出一行小字:“第一件‘鸢香信物’,藏在颜料里的‘色与亮’”。众人看着图纸上细致的配色标注,再望向台面上的矿物颜料盒,瞬间明白——下一道谜题,就藏在这盒未用完的颜料里,而解开谜题的关键,正是郑伯反复强调的“色要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