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野握着竹制染笔,指尖忽然触到一丝细滑的布边——笔杆缠着张月白色的染布纸条,是从之前找到的布包里撕下来的,纸边还留着纤维纹理。他小心地解开纸条,上面用墨笔写着几行小字,字迹和《染布手记》里的一致:“阿青的染布密码,藏在‘青蓝’二字里。需用新调的天青染料,在干净白布上写这两个字,等染料晾干,自然会显露出指引的纹路,不可用风吹干,否则密码会失效。”
“得用天青染料写,还得自然晾干。”赵晓立刻走到工作台前,之前调染料的瓷碗还在,碗里的天青染料依旧清透。她从染架上取下一块干净的白布——布面平整,是染布专用的粗棉布,边角还打着林氏染坊的记号,显然是特意留着的。
张岚帮忙把白布铺在工作台的木板上,用镇纸压住边角,防止写字时布料滑动。赵晓拿起染笔,先在瓷碗里轻轻蘸了蘸染料,让笔毛吸足颜色,再轻轻刮掉多余的染料,确保字迹不会晕染。她握着笔,慢慢在白布上写下“青”字——横画平稳,竖画笔直,撇捺舒展,尽量把笔画写得清晰工整,天青染料落在白布上,像给干净的画布添了抹天空的颜色。
接着写“蓝”字:草字头的两竖微微向外撇,下面的“监”字结构紧凑,每个笔画都写得很认真,生怕出错影响密码显现。写完最后一笔,赵晓轻轻放下染笔,众人都屏住呼吸,盯着白布上的两个字——染料慢慢在布面上晕开一点,却没有扩散太多,颜色依旧是清透的天青,像刚画上去的一样。
“得等它自然晾干。”陈凯看了看染坊的窗户,阳光刚好透过玻璃照在工作台上,温度不高不低,正适合染料晾干。众人围着工作台耐心等待,夏野偶尔伸手摸一下布边,感受干燥的程度。大概过了十分钟,白布上的染料渐渐变浅,从湿润的亮蓝变成了干燥的淡蓝,表面也变得粗糙起来。
就在这时,赵晓突然轻呼一声:“你们看!”只见白布上“青蓝”二字的笔画边缘,慢慢浮现出细小的纹路——纹路不是直线,而是弯曲的曲线,顺着笔画的走向,渐渐连成了两个清晰的字:“染缸”!字迹是淡褐色的,像是染料里藏着的显色成分,只有在自然晾干后才会显现,和天青的底色形成鲜明对比。
“是染缸!”林默指着布上的字,“密码指引我们去染坊中央的老染缸!”陈凯的计时藤这时也轻轻晃了晃,叶片朝着中央的老染缸亮去,泛着柔和的蓝光,像是在确认密码的指引。
赵晓小心地拿起白布,晾干的染料让布料变得挺括,上面的“染缸”二字清晰可见。“这就是阿青和林伯约定的密码吧,”她轻声说,“只有用正确的染料、正确的方式,才能看到指引,就像染布一样,一步都不能错。”
众人跟着计时藤的指引,朝着染坊中央的老染缸走去——那口染缸比其他的更粗壮,缸身是深褐色的,上面刻着“林氏染坊”的标记,缸口蒙着层厚厚的蓝布纱,纱上绣着天青色的缠枝纹,像是在守护着缸里的秘密。离染缸还有几步远,就能闻到更浓的靛香,混着水汽,像是缸里藏着解开下一道谜题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