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野指尖捏着粉色行李箱的拉链头,轻轻往下拉——拉链有些卡顿,带着点老旧物件特有的滞涩感,“哗啦”一声拉开后,箱子里的东西慢慢展现在众人眼前。
最上面铺着一块淡紫色的碎花布,布面有些褪色,却叠得整整齐齐,下面是几件洗得柔软的衣服:一条粉色的连衣裙,裙摆还绣着小小的茉莉花;一件蓝色的校服衬衫,衣领上别着个旧校徽;还有一件浅灰色的毛衣,袖口有处细细的补丁,显然是阿月穿过的旧物。衣服旁边放着几本书,封面都有些磨损,其中一本《格林童话》的扉页上,用铅笔写着“阿月的书”,旁边画着个小小的笑脸。
“这里有个日记本!”张岚伸手从衣服缝隙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本子,封面是淡绿色的,印着一朵盛开的茉莉花,封皮边缘有些卷边,却被保护得很好。她轻轻翻开第一页,上面用蓝黑钢笔写着日期“1993年9月1日”,字迹稚嫩却工整:“今天我要搬去大城市了,奶奶抱着我哭了,还送我一袋薰衣草干瓣,说想她的时候就闻闻,能想起花店里的味道。奶奶还说,等我回来,我们要一起等晚香玉、茉莉和栀子一起开,她会给我做桂花糕,我要给她讲大城市的故事。”
日记本里夹着不少东西:有阿月在学校得的小红花,有画着花的涂鸦,还有一张泛黄的车票——票面上的字迹有些模糊,能看清出发地是“城东火车站”,目的地是“蔷薇巷火车站”,日期是“1998年7月15日”,票根边缘还留着手指捏过的痕迹,显然被阿月反复摸过。
张岚继续往后翻,日记里记录着阿月在大城市的生活:第一次坐公交车、第一次看到高楼、第一次在学校交朋友……每一页都透着对新生活的好奇,也藏着对奶奶和花店的想念。直到最后一页,日期是“2000年5月10日”,字迹带着点颤抖:“我终于回来了,可巷口的邻居说,奶奶去年冬天就走了,花店也锁了起来。我在店门口等了好几天,试着找培育花的方法,可花盆是空的,花肥也不见了,我解不开谜题,只能把行李箱藏在阁楼里。奶奶,对不起,我没能完成我们的约定,等我下次回来,一定会找到方法,让花店里的花重新绽放。”
日记的最后,画着一朵没完全开放的栀子花,旁边写着“等我回来”四个字,墨迹有些晕开,像是阿月写的时候掉了眼泪。
赵晓看着日记,眼睛红红的,指尖的粉色星星轻轻落在日记本上,星芒泛着柔和的光,像是在安慰阿月的遗憾。“阿月一定很想奶奶吧……”她小声说,声音带着点哽咽。
陈凯拿起那张1998年的车票,指了指日期:“1998年,距离阿月搬走已经五年了,她特意回来,就是为了完成和奶奶的约定。”他把车票轻轻夹回日记本,“还好我们解开了谜题,没让这个约定一直遗憾下去。”
林默用平板拍下日记里的内容,轻声说:“这些都是阿月和奶奶的回忆,我们应该把它们好好保存起来,等以后如果阿月再回来,就能看到了。”他的目光落在行李箱里的薰衣草干瓣上——那袋干瓣就放在衣服旁边,和五人最初用来激活入口的干瓣一模一样,显然是当年奶奶送给阿月的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