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岚指尖捏着脆化的信纸,尽量放轻声音念了出来,语调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温柔:“阿月,我的小阿月,你还记得花店里的三种花吗?你总说晚香玉像奶奶缝衣服的白丝线,茉莉像你发间的小绒花,栀子像巷口卖的——每次你这么说,奶奶都忍不住笑。”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拂过信纸上微微凸起的字迹,像是在触摸当年写下这些话时的温度:“这次你要搬去大城市,跟着爸妈过好日子,奶奶没什么能给你的,就想和你做个约定:等你下次回来,我们一起在花店里等晚香玉、茉莉和栀子一起开,奶奶还给你做你最爱的桂花糕,好不好?”
“只是奶奶老了,眼睛越来越花,手也抖得厉害,说不定等不到你回来那天。”念到这里,张岚的声音轻轻颤了颤,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所以奶奶把培育花的方法藏在店里,把打开密室的线索埋在花盆、纸条里,要是有一天,有人能解开这些谜题,让三种花重新绽放,就算奶奶不在了,也像陪着你看了这满店的花。”
信纸的末尾,还画着一个小小的简笔画——一个老奶奶牵着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旁边画着三朵花,分别标着“晚”“茉”“栀”,笔画歪歪扭扭,却满是暖意。
赵晓听得眼睛红红的,指尖的粉色星星突然飘到信纸上,星芒像一层薄纱般覆盖住信纸。就在这时,信纸背面原本空白的地方,竟缓缓浮现出一行银灰色的字迹,像是被星芒唤醒的秘密:“密室的天窗,会在三种花同时绽放时打开,让阳光照亮我们的约定,也照亮阿月回家的路。”
众人立刻抬头看向密室顶部——果然,玻璃花房正上方有一块半米见方的天窗,玻璃上积着厚厚的灰尘,把阳光挡得严严实实,只能透过缝隙看到一点模糊的天光。灰尘在玻璃上结成了细小的网,还沾着几片干枯的落叶,像是多年都没被打扫过。
“原来要等三种花一起开,天窗才会打开!”夏野兴奋地走到玻璃花房旁,看着里面盛放的花,“现在晚香玉、茉莉、栀子都开了,是不是马上就能打开了?”她伸手碰了碰天窗的玻璃,指尖能感受到灰尘的粗糙质感。
陈凯走到天窗下方,抬头仔细看了看:“天窗边缘好像有机关,说不定等下会自动打开。”他刚说完,就见赵晓的粉色星星突然拔高,飞到天窗旁,星芒对着灰尘最厚的地方轻轻扫过——原本积在玻璃上的灰尘竟慢慢往下滑落,露出底下干净的玻璃,阳光透过玻璃,在地面上投下一道明亮的光斑,刚好落在玻璃花房中央。
张岚把信纸小心地折好,放回信封里,轻轻放在木桌上:“这封信里藏着奶奶的牵挂,也藏着和阿月的约定,我们一定要让这个约定实现。”她翻开那本完整的《花匠手记》,第一页就贴着一张老照片——正是之前在工作台上看到的、老奶奶牵着小女孩的照片,只是这张照片更清晰,背景里的“拾香花坊”招牌崭新明亮,门口还摆着一排盛开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