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顶层比想象中狭小,正中央的木架上摆着个半人高的沙漏,玻璃罩里的金沙从下往上涌,像被无形的手托着,在顶端堆成小小的沙丘。阳光从天窗斜照进来,给逆流的沙子镀上金边,看着既诡异又奇妙。
“沙子在倒着流!”赵晓指着沙漏惊呼,橡皮上的银粉突然发亮,在粉色方块上画出个逆时针旋转的箭头,“时间流速反了!”
夏野解下手链,慢慢靠近沙漏。当齿轮的金属光泽碰到玻璃罩时,逆流的沙子突然“唰”地静止,像被按下暂停键的录像带。“是金属的缘故,”她转动手链,锈粉落在玻璃上,“这沙漏的时间受金属影响。”
林默的平板贴着沙漏底座扫描,屏幕上立刻跳出磁力线分布图:“底座里有强磁铁,磁场让沙子逆流!”他调出分析结果,“只要翻转沙漏,让磁铁远离沙粒,就能恢复正常。”
陈凯撸起袖子,双手扣住沙漏的两端。木架发出“咯吱”的呻吟,他用力一拧——沙漏在空中转了个圈,稳稳落回架上。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金沙开始顺着漏斗往下流,速度均匀,沙沙声像细雨打在树叶上,终于有了时间流逝的真实感。
“快完了!”赵晓盯着沙漏,当最后一粒沙子落入底部时,整面墙突然震动起来,五根金属杆从墙面弹出,并排而立,每根杆上都刻着一个名字:陈凯、夏野、林默、张岚、赵晓。
“有凹槽!”小女孩跑到刻着自己名字的金属杆前,发现杆顶有个粉色的小凹槽,形状和她的橡皮完全吻合。她把粉色方块嵌进去,金属杆立刻发出“咔哒”的轻响,顶端弹出片齿轮形状的金属片。
“是钥匙!”夏野的杆上也有凹槽,刚好能放进她的齿轮手链。手链嵌进去后,金属杆弹出的齿轮片上,刻着“15”的字样——正是之前时间误差的15分钟。
五人依次将信物嵌进金属杆:陈凯的斧柄靠在杆旁,计时藤缠绕而上,弹出的齿轮片刻着“9”;林默的平板放在凹槽里,屏幕亮起的瞬间,齿轮片显示“3”;张岚的病历本翻开特定页面,压在杆上,弹出的齿轮片标着“6”。
“9、15、3、6……”林默把数字记在平板上,突然发现它们对应着之前真钟的时间:9:15、3:60(即4:00),“是时间密码!”
赵晓的金属杆弹出的齿轮片上没有数字,只有个小小的箭头,指向阁楼角落的木梯——通往更高的顶层,那里漆黑一片,只能隐约看见个巨大的轮廓,像座沉默的钟。
“看来得上去。”陈凯取下齿轮片,发现它的齿纹与木梯顶端的锁孔吻合,“这是钥匙。”
夏野的齿轮手链重新戴上时,突然比之前重了些,像吸了金属的灵气。“上面应该就是核心装置了,”她抬头看黑暗中的轮廓,“和标本馆的核心装置一样,藏着最终的秘密。”
五人握着齿轮片往木梯走时,沙漏突然再次翻转,沙子又开始逆流。但这次没人慌——他们知道,只要找到真正的时间碎片,所有错位的时间都会归位,就像此刻他们手里的齿轮片,终将拼合成完整的答案。
赵晓的橡皮还嵌在金属杆上,粉色方块在阳光下闪着光,像在给这倒走的时间,留个温暖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