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窑密室的中央,立着只古旧的茶炉,炉火烧得正旺,壶里煮着陈年的老茶,水汽氤氲上升,遇到头顶的铜镜,竟凝成行字:“取茶汤调墨,写‘和’字于建窑盏,可显七脉共鸣图——茶先生记。”
赵晓拿起建窑盏,先舀了勺茶汤,再倒入林默研好的松烟墨。墨汁与茶汤相融的瞬间,泛起淡淡的茶色,像把墨染成了温柔的模样。她握着沈砚秋的“飞白笔”,在盏心写下“和”字,笔锋走至最后一笔时,故意留了半分空白,像茶烟还没散尽。
“嗡——”建窑盏突然发出轻响,盏内的兔毫纹瞬间发亮,像有无数银线从盏底升起,与密室里的其他六脉信物产生共鸣:
- 汝窑笔洗的天青釉泛起涟漪,水面浮起“和”字的倒影;
- 哥窑笔架的冰裂纹渗出墨滴,顺着纹路流成蔷薇花;
- 定窑碗的白瓷映出茶影,与碗沿的墨痕组成“同”字;
- 钧瓷片的虹彩突然散开,将七脉的光织成锦缎;
- 官窑盘的红釉泛起金边,像给这团光镶了道边;
- 景德镇青花瓶的藤蔓突然舒展,将所有光缠在一起。
七道光在半空汇聚,凝成“墨瓷堂”三个字,笔锋刚柔相济,正是沈砚秋和苏明远的合笔风格。炉边突然传来咳嗽声,众人回头一看,不知何时来了位老茶农,穿着粗布衫,手里捧着个建窑盏,笑得眼角堆起皱纹:“沈先生当年就坐在这儿,煮着茶说‘茶性润,墨性燥,瓷性坚,三者合一,才是人间至味’。”
老茶农指着茶炉:“他说‘和’不是强求一致,是像这茶炉,柴要干,水要活,火要匀,各有各的性子,合在一起才煮得出好茶——墨瓷七脉也一样,汝窑的润、哥窑的裂、官窑的红……不必变成一个样,懂得互相滋养就好。”
赵晓的银簪突然飞向老茶农的建窑盏,簪头的光与盏内的茶影相触,映出茶先生的影像:他正与沈砚秋分坐茶炉两侧,沈砚秋用茶汤调墨,他用建窑盏接墨,“七脉归宗不是结束,是让你们知道,传承不是守着老物件,是像茶墨同炉,烧出属于自己的味道。”
影像消失时,老茶农将自己的建窑盏递给赵晓:“这是茶先生的遗物,盏底刻着‘最后一脉在景德,青花深处见包容’。”
离开密室时,茶炉的火渐渐小了,壶里的茶汤刚好煮成琥珀色。周深的相机拍下“墨瓷堂”三个字时,发现字的影子落在七脉信物上,每个信物都沾了点光,像被温柔地吻了一下。
墨影和窑影叼着老茶农给的茶饼,尾巴扫过建窑盏,盏内的“和”字突然多出两点,变成“和和”,像在说“一路平和”。
最后一站,景德镇窑。林默摸着茶炉的温度,突然懂了“茶墨同炉”的意思:所有的分歧、禁忌、遗憾,最终都会像茶汤里的墨,慢慢融成温润的颜色——这才是“合璧”的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