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娘村小楼的守夜灯光下,林九靠在一楼大门旁的沙袋上,手里的检测仪屏幕亮着,数值稳定在18%,但淡灰色的光点却在屏幕边缘缓慢盘旋,像一群蓄势待发的蚊虫。张队员坐在旁边,手里摩挲着镇魂铃,铃身泛着淡淡的银光,偶尔轻响一声,能看到光点微微瑟缩,却始终不肯退远。
“它们在等机会,”张队员突然开口,眼神盯着院墙外的黑暗,“主恶魂在聚集阴气,刚才我用罗盘测了,村西的阴气浓度已经到28%,比之前高了3个百分点,它在等我们松懈,或者等天快亮时阳气最弱的那刻动手。”
林九点点头,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第二班守夜的苏清雪和二柱该来换班了。刚站起身,就听到二楼传来苏清雪的喊声:“林九!张队员!快上来!超坛的阳气灯有问题!”
两人快步往二楼跑——卧室里,三盏专业阳气灯的火焰都在往一个方向偏,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拉扯,中间那盏灯的灯芯甚至泛着淡淡的灰光,超坛上的阳穗草也微微发蔫,原本泛光的怀表表盖竟自动合上了,像是在躲避什么。
“是阴气在渗透地板!”苏清雪蹲在超坛旁,手指碰了碰地面,冰凉刺骨,“它们没从门窗攻,而是从地下挖通道,用阴气污染地板,再顺着地板往上爬,想悄悄破坏超坛!”
张队员立刻掏出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最终指向卧室角落的地板缝——那里正渗出丝淡灰色的阴气,像细线一样缠向阳穗草的根部。“快用阳草粉!”他大喊着,林九立刻从背包里掏出粉袋,顺着地板缝撒了一圈,粉粒泛着金光,与阴气碰撞出“滋滋”的轻响,灯芯的灰光慢慢褪去,火焰重新恢复了稳定。
二柱扛着卷墨斗线跑进来:“我在楼下发现地板缝也在渗阴气!已经用墨斗线绕了两圈,现在就来楼上补!”他蹲在角落,把墨斗线沿着地板缝缠了三圈,线身泡过阳草水,泛着褐色的光,与阳草粉的金光交织,形成道双重防线。
就在这时,超坛上的小雅日记突然自动翻页,停在记录阿明打工的那一页,字迹旁慢慢显露出几行淡粉色的字:“西坡有洞,通小楼底,恶聚于此,需堵之。”
“是小雅在提示我们!”小林也被惊醒,跑进来指着日记,“村西的主恶魂在西坡挖了地道,直通小楼地下,阴气就是从地道里渗进来的!我们得去把地道堵了,不然超度时它们会从地下冲出来!”
张队员看了眼时间:“现在凌晨三点,距离超度还有三小时,必须去堵地道!林九、二柱跟我去,带足阳草粉、墨斗线和净化符纸;苏清雪和小林守超坛,用玉佩和镇魂铃稳住阳气,别让阴气再渗进来;赵宇守一楼,用相机闪光灯和迷你镇魂铃防偷袭,一旦有情况,就按喇叭示警。”
三人很快收拾好装备,往村西出发。路上,林九掏出检测仪,数值跳到22%,淡灰色的光点在前方密集聚集,显然是地道的方向。走了大概800米,就看到西坡有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周围散落着些新鲜的泥土,阴气从洞里涌出来,带着股腐朽的腥气。
“就是这里!”张队员掏出净化符纸,贴在洞口两侧,符纸泛着红光,暂时挡住了阴气的外溢。二柱和林九立刻往洞里撒阳草粉,粉粒落在洞底,形成层金光,再把墨斗线缠在洞口的石头上,绕了五圈,形成道坚固的屏障。
“还得用土封死洞口!”张队员指着周围的碎石和泥土,“光靠符纸和墨斗线不够,用土封死,再撒层阳草粉,才能彻底堵死它们的通道。”三人立刻动手,用小铲子铲土封洞,最后撒上厚厚的阳草粉,检测仪数值慢慢降到19%,光点不再往外扩散。
往回走的路上,林九突然发现口袋里的怀表(之前带出来当指引)在发烫,表盖自动弹开,指针指向小楼方向,还在快速转动,像是在催促他们回去。“不好!超坛可能有危险!”三人加快脚步,往小楼跑。
刚到小楼门口,就听到赵宇的喊声:“快!恶魂攻一楼了!它们从其他地方渗阴气,想引开我们!”一楼客厅里,地板缝里渗出来的阴气已经聚成了团,正往楼梯方向飘,赵宇举着相机,时不时按快门,闪光灯逼得阴气暂时后退,手里的迷你镇魂铃摇得不停,声音却越来越弱。
“撒阳草粉!”林九立刻往阴气团撒粉,张队员则贴净化符纸在楼梯口,形成道红光屏障。二柱点燃一盏阳气灯,放在客厅中央,火焰的光芒驱散了周围的阴气,数值慢慢降到18%,危机暂时解除。
回到二楼超坛,苏清雪和小林正靠在坛旁,脸色有点苍白——刚才阴气渗进超坛时,红布娃娃突然飞起来,挡在阳穗草前,身上的红布被阴气熏黑了大半,现在正躺在坛上,慢慢恢复淡光。“妞妞为了护超坛,消耗了不少魂力,”苏清雪抚摸着娃娃,“我们得尽快准备,别让她白受委屈。”
凌晨五点,众人开始做超度前的最后准备——张队员和苏清雪在超坛前摆放阳穗草,把它铺成更完整的莲花形,中间放陶罐,周围按“家人顺序”摆好遗物,怀表的表盖打开,表盘对着陶罐,像是阿明在看着妞妞;林九和二柱在小楼周围撒最后一圈阳草粉,把专业阳气灯的火焰调到最大,墨斗线再加固一圈;赵宇把相机架在最佳位置,清理好内存,确保能完整记录超度过程;小林把温暖片段的纸条放在超坛旁,方便随时取用,红布娃娃被放在陶罐旁边,像是妞妞的守护。
凌晨五点半,天空泛起鱼肚白,望娘村的阴气却突然变得更浓,检测仪数值跳到24%,村西方向传来主恶魂的嘶吼声,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但小楼周围的阳气防线却异常稳固——阳气灯的火焰泛着金光,墨斗线的光交织成网,阳草粉的草木香弥漫在空气中,超坛上的遗物泛着柔和的光,玉佩的绿光笼罩着整个卧室,形成道坚不可摧的护罩。
“超度准备完成!”张队员站在超坛前,手里拿着祭词模板,镇魂铃握在另一只手,“林九、二柱守在卧室门口,别让恶魂靠近;赵宇、小林站在坛侧,按流程辅助;苏清雪,你站在我旁边,用玉佩引导阳气,跟着我的祭词节奏,千万别慌。”
苏清雪点点头,握紧玉佩,绿光在掌心稳定闪烁。林九和二柱握紧墨斗线,眼神盯着门口,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赵宇调整好相机角度,按下录制键;小林拿起温暖片段的纸条,深吸一口气,等待着超度的开始。
超坛上的怀表突然“咔嗒”一声,指针开始正常转动,从“5:30”慢慢往“6:00”移动,像是在倒计时。红布娃娃身上的红布泛着淡光,与陶罐的青灰光、怀表的银光、发簪的金光交织在一起,形成道温暖的光团,笼罩着超坛,像是小雅、妞妞和阿明的魂已经聚集,等待着最后的解脱。
没有多余的感慨,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盯着超坛,等待着凌晨六点的到来——那是超度的最佳时刻,也是小雅、妞妞和阿明离开望娘村,走向轮回的开始。院墙外的恶魂还在嘶吼,阴气还在聚集,但小楼里的每个人都充满了信心,因为他们知道,善魂的羁绊、专业的道具和彼此的配合,一定能完成这场迟到了二十年的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