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时数月的全球巡演终于圆满落幕。木棠拖着好几个大行李箱和满身疲惫,终于回到了久违的家中。南塘亲自去机场接他,看到小家伙眼下淡淡的青黑,心疼得直接把人从接机口抱上了车,一路护着回了家。
回到熟悉的环境,被南塘的香槟信息素温柔包裹,木棠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连澡都懒得洗,扑进柔软的大床就陷入了昏睡。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直到第二天下午才迷迷糊糊醒来。
然而,醒来后感觉并不好。木棠觉得脑袋昏沉沉的,像塞了一团棉花,喉咙又干又痛,鼻子也不通气,浑身肌肉酸软无力。他晕乎乎地坐起来,难受地哼唧了一声。
南塘一直守在旁边处理文件,闻声立刻放下电脑,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眉头瞬间蹙紧——有点烫。
“难受……”木棠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像只生病的小猫,软绵绵地靠进南塘怀里,玫瑰信息素都透着一股蔫蔫的病气。
南塘立刻联系了家庭医生。医生很快赶到,检查后确诊是重感冒加上过度疲劳引起的发热,需要打一针退烧消炎,再配合吃药休息。
一听到“打针”两个字,原本还蔫巴巴的木棠瞬间一个激灵,眼睛瞪得溜圆,下意识地往南塘身后缩,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打针!我吃药!我喝很多很多水!我保证!绝对不打针!”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尖尖的针头!从小到大,这毛病就没改过。平时生龙活虎的顶流巨星,一见到针管,秒变三岁小孩。
南塘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把人搂在怀里轻声哄:“乖,就打一针,很快就好,打了针退烧快,就不难受了。” 他的香槟信息素释放出强烈的安抚信号。
“不要!疼!”木棠把脸埋在南塘胸口,死活不抬头,身体微微发抖,“宝宝……我们吃药行不行?求你了……”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南塘去开门,门外站着提着果篮、一脸“我来看看热闹”的木屿。他听说木棠巡演结束回国,本想过来“慰问”一下,顺便看看这小子被累成什么熊样。
“哟,这是怎么了?一回来就躺倒了?”木屿迈着长腿走进来,雪松信息素带着惯有的冷冽,目光扫过床上那个把自己裹成蚕蛹、只露出一个毛茸茸后脑勺的身影,以及旁边一脸无奈的南塘和正在准备针剂的医生。
南塘简短解释:“感冒发烧,医生建议打一针。”
木屿挑眉,瞬间明白了状况,脸上那点“看热闹”的表情立刻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嫌弃和无语。他几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团“蚕蛹”,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床沿:
“喂,木棠,起来。二十七岁的人了,打个针至于吗?丢不丢人?”
蚕蛹蠕动了一下,传来木棠闷闷的、带着哭腔的反驳:“要你管!我就怕!怎么了!”
木屿嗤笑一声,双手环胸:“怎么了?你说怎么了?台上唱跳几小时面对几万人都不怕,被个小针头吓成这样?你那些粉丝知道她们偶像这么怂吗?”
“那能一样吗!”木棠猛地从被子里探出头,脸颊因为发烧和生气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睛湿漉漉地瞪着木屿,“针头会扎进肉里!很疼的!”
“疼一下就好了,磨磨唧唧的。”木屿一脸“你没救了”的表情,“赶紧的,别耽误医生时间。蒋墨凛中弹取子弹都没你这么矫情。”
“你拿我跟蒋哥比?!”木棠气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又被南塘按了回去,他抓着南塘的衣角,委屈得要命,“宝宝你看他!他讽刺我!”
南塘一边拍着木棠的背安抚,一边淡淡地瞥了木屿一眼:“少说两句。”
木屿耸耸肩,但也没再继续刺激他,转而用一种更气人的、慢悠悠的语气对医生说:“医生,您动作可得快准狠点,我们木大明星娇贵,拖久了怕是能哭出声来。”
“木屿!”木棠真的要气哭了。
医生在一旁忍着笑,准备好针剂,温和地说:“木先生,放松,很快的。”
南塘把木棠整个人圈在怀里,让他背对着医生,把他的脸按在自己肩膀上,捂住了他的眼睛,低声在他耳边哄着:“不看,不怕,我抱着你,一下就过去了。想想晚上给你做糖醋排骨,嗯?”
木棠身体僵直,死死抓着南塘的衣服,声音带着颤音:“你、你保证很快?你不准骗我!”
“我保证。”南塘的声音沉稳有力。
木屿在旁边看着,嘴角抽搐,简直没眼看。他拿出手机,假装不经意地调整角度,嘴里还说着风凉话:“啧,这历史性的一刻得记录下来,回头给爸妈也看看,他们家二十七岁的小儿子有多‘勇敢’。”
“木屿你敢拍!”木棠尖叫,挣扎着想回头,被南塘牢牢按住。
医生看准时机,熟练地消毒、进针。冰凉的触感和轻微的刺痛感传来,木棠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把脸更深地埋进南塘颈窝,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不是因为多疼,纯粹是吓的。
南塘紧紧抱着他,香槟信息素浓郁而温柔地笼罩着他,低声重复着:“好了好了,马上就好,宝贝真棒……”
几秒钟后,医生利落地拔出针头,贴上棉签:“好了,木先生,按一会儿。”
针打完了,木棠还趴在南塘怀里小声抽噎,肩膀一耸一耸的,可怜得不行。南塘耐心地帮他按着针眼,轻轻拍着他的背。
木屿收起手机,走到床边,看着自家弟弟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嫌弃地“啧”了一声,但眼神却缓和了不少。他伸手,有点粗鲁地揉了揉木棠汗湿的头发:“行了,哭包,针打完了,天没塌。赶紧把药吃了睡觉。”
木棠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恶狠狠地瞪了木屿一眼,带着浓重的鼻音骂道:“滚蛋!讨厌鬼!”
木屿也不生气,反而勾了勾嘴角,从果篮里拿出一个橙子扔给南塘:“给他补充点Vc。我走了,看着就来气。” 说完,转身潇洒地离开了,深藏功与名。
房间里安静下来。南塘帮木棠按好针眼,喂他吃了药,又让他喝了大半杯温水。药效上来,加上刚才情绪激动,木棠很快就昏昏欲睡。
临睡前,他抓着南塘的手指,小声嘟囔:“宝宝……糖醋排骨……”
“嗯,等你睡醒就吃。”南塘吻了吻他的额头。
木棠这才安心地合上眼,沉沉睡去。南塘看着怀里人安静的睡颜,又想起刚才木屿那看似嫌弃实则关心的举动,无奈地笑了笑。
无论长到多大,取得了多少成就,在他心里,他的棠棠,永远是那个需要人疼、需要人哄、怕打针的宝贝。而这份“娇气”,他心甘情愿守护一辈子。
木棠这一觉睡得昏沉,再次醒来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擦黑。卧室里只亮着一盏柔和的床头灯,南塘没有离开,就靠在他身边的床头,膝盖上放着轻薄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微光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神情专注,显然在处理工作。听到身边的动静,他立刻合上电脑,转头看来。
“醒了?”南塘的声音低沉温柔,伸手探了探木棠的额头,“烧退了些,还难受吗?”
木棠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意识回笼,首先感觉到的就是喉咙像被砂纸磨过一样干痛,身上也酸软无力。他瘪瘪嘴,带着浓重的鼻音,像只受伤的小兽往南塘身边蹭:“难受……喉咙痛……头晕……” 玫瑰信息素也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南塘心头发软,起身去倒了杯温水,扶着他坐起来,将水杯递到他嘴边:“慢慢喝,医生说了,喉咙发炎是会痛几天。”
木棠就着南塘的手小口喝水,温水滋润了干痛的喉咙,稍微舒服了一点。他靠在南塘怀里,懒洋洋的不想动,开始哼哼唧唧地提要求:“宝宝,我想吃甜的……嘴里没味道。”
“好,厨房温着冰糖雪梨羹,我去给你拿。”南塘将他安置好,起身下楼。
不一会儿,南塘端着一碗温热的雪梨羹回来,细心地在床边坐下,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才递到木棠嘴边。木棠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顶级Alpha的贴身伺候,一口一口吃得慢吞吞,时不时还指挥:“要那块梨肉大的……糖再多一点嘛……”
南塘一一照做,耐心十足。一碗雪梨羹下肚,木棠感觉胃里暖暖的,精神也好了些,但撒娇的劲头更足了。他扯着南塘的睡衣袖子,眼睛湿漉漉的:“宝宝,你陪我看电影好不好?我一个人躺着无聊。”
“好,想看什么?”南塘放下碗,拿起遥控器。
“随便,要那种不用动脑子的喜剧片。”木棠把自己缩进被窝,只露出一个脑袋。
南塘选了一部轻松的老喜剧片,把灯光调暗,然后上床,将人揽进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胸前。木棠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满足地喟叹一声,全身心地依赖着身后温暖结实的怀抱。
电影放了不到一半,木棠又开始不安分,一会儿说背后痒要挠挠,一会儿说脖子酸要揉揉,一会儿又嫌弃电影无聊要换一部。南塘由着他闹,好脾气地满足他各种“无理”要求,仿佛怀里不是个二十七岁的顶级omega,而是个三岁不到的娇气宝宝。
就在木棠指挥南塘给他捏腿时,卧室门被轻轻敲响了。
“进。”南塘应道。
门被推开,木屿和蒋墨凛站在门口。木屿依旧是那副冷峻模样,蒋墨凛则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啧,还没死呢?”木屿一开口就是熟悉的嘲讽风格,目光扫过窝在南塘怀里、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明显好了很多的木棠。
木棠立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要不是浑身无力,差点跳起来:“木屿!你会不会说人话!我病了!病人最大懂不懂!”
蒋墨凛没说话,只是将手里提着的一个精致食盒放在床头柜上,言简意赅:“家里厨师炖的川贝枇杷膏,润肺。”
木棠愣了一下,看着那食盒,心里有点小感动,但嘴上还是不饶人:“……算你们还有点良心。”
木屿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样子是死不了了。正好,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木棠狐疑地看着他,又看看南塘,南塘似乎也微微挑眉,表示不知情。
木屿双手插兜,语气平淡地扔下一个重磅消息:“墨凛刚结束一个长期任务,有半个月假期。我这边项目也告一段落。我们打算去城郊的温泉山庄住几天。”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木棠和南塘身上,“你俩,尤其是你,”他指着木棠,“病恹恹的,去泡几天温泉,驱驱寒毒正好。一起。”
“温泉山庄?”木棠眼睛瞬间亮了!他最喜欢泡温泉了!但马上他又警惕地看着木屿,“你有这么好心?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木屿白了他一眼:“爱去不去。主要是带墨凛去放松,顺便捎上你这个病号。”
蒋墨凛这时也开口,声音沉稳:“那边环境安静,适合休养。”这话是对南塘说的。
南塘低头看了看怀里瞬间来了精神的小家伙,又抬眼看了看木屿和蒋墨凛,心下了然。这大概是木屿式的关心,别扭,但诚意十足。他点点头:“可以。棠棠病好了就去。”
“我好了!我明天就好了!”木棠立刻嚷嚷起来,仿佛刚才那个哼哼唧唧的病号不是他,“要去要去!宝宝我们一起去!泡温泉!吃好吃的!”
看着木棠瞬间焕发的活力,南塘眼底漾开笑意,揉了揉他的头发:“好,等你退烧,嗓子不痛了我们就去。”
木屿看着弟弟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嫌弃地“啧”了一声,但也没再说什么嘲讽的话,只淡淡道:“行,那就这么定了。具体时间我再发你。走了,看着碍眼。” 说完,便和蒋墨凛一起转身离开了。
房门关上,木棠兴奋地抱住南塘的脖子:“宝宝!温泉哎!我们可以去玩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在热气腾腾的温泉里舒展四肢的美好画面了。
南塘搂着他,感受着他重新雀跃起来的信息素,心情也明朗起来。这场突如其来的感冒,似乎因为一个即将到来的温泉之旅,也变得没那么糟糕了。或许,这就是家人,即使嘴上嫌弃,也总会用他们 自己的方式,传递着笨拙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