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中央,衣香鬓影,成双成对的身影随着音乐优雅地旋转。丰川清告端着那杯辛辣的白酒,目光冷静地扫视着全场。
对他这个身体年龄近四十的男人来说,第一支舞的选择可是社交博弈。
冒然邀请一位不熟悉的年轻少女,太过轻浮,除非是确定的晚辈,不然这就是暗示晚上来我房间了。
而那些身份尊贵的夫人们,此刻的第一支舞,理应留给她们的丈夫。他搜寻了一圈,目光掠过那些脑满肠肥的实业家和他们保养得宜的妻子,竟没找到任何一位熟悉的、且“自由”的女士。
邀请祥子?
他侧过头,看着身旁略显局促的女儿。祥子的身体有些微的僵硬,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礼服的裙摆。他心中了然,记忆里,这个年纪的祥子,恐怕连交际舞都还没正式学过。让她在这种场合下场,无异于一种折磨。他绝不能让女儿承受这种不必要的压力。
祥子的目光,则在尴尬中又被高台上的青梅竹马所吸引。她心中充满了困惑与惊讶:和睦认识这么多年,自己竟然从来不知道,她还会拉小提琴……
就在这时,那悠扬的华尔兹旋律无缝衔接,转入了一支更加灵动、带着些许慵懒与挑逗意味的乐曲。这首流行于美国的、名为《田纳西华尔兹》的变奏曲,深受日本上流社会的喜爱,常被用来作为开场舞的压轴。
当然,这也是丰川清告亲手教给“莫提斯”的。
是的,此刻站在聚光灯下,拉动琴弓,让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生命与情感的,早已不是那个内向、不善言辞的若叶睦。面对如此盛大的场面,睦本人的人格会不堪重负。
而现在,掌控着这具身体的,是她那个自信、张扬,甚至带着几分“危险”气息的第二人格——莫提斯。
随着旋律的变化,舞池边的男士们纷纷行动,走向自己心仪的舞伴。
丰川清告的目光再次投向舞台。其实,邀请睦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惜了……
他看着舞台上那个光芒四射的“若叶睦”,心中惋惜。当然,现场并非只有她一人独奏,专业的音响系统里播放着交响乐级别的背景音乐,但莫提斯的提琴声,无疑是今夜的灵魂。
看样子,她还得在舞台上再待一会儿。
仿佛感觉到了他的视线,舞台上的“若叶睦”忽然抬起头,那双与睦本人截然不同的、锐利而明亮的眼眸穿透人群,锁定了丰川清告。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甚至可以说是挑衅的弧度,仿佛在说:“看,我比你教的拉得更好。”
丰川清告失笑,他举起手中的酒杯,遥遥向她致意,然后,在身侧用另一只手,比了一个隐蔽的大拇指。
他转回头,心中已经有了盘算。
正好,外界一直有自己前段时间因病住院的传闻,这会儿不上场跳舞,也能用“体力不支”来完美搪塞过去。待会儿等这第一支舞结束,自然会有那些想要攀谈的夫人们主动前来邀请,到时再酌情应付便是,以自己现在的颜值,这点完全是可行的。
然而,就在他安然准备扮演一个“因病休养的旁观者”时,一个带着些许颤抖的、却又鼓足了勇气的清脆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丰川先生。”
他早已感知到来人。他缓缓转身,那双阅尽千帆的眼睛里,映出了佑天寺若麦那张盛装打扮、略显紧张的脸。
即便是在这个见惯了美色的名利场,丰川清告的眼中,还是闪过了惊艳。这女孩就像一颗被精心打磨过的宝石,在今夜,终于绽放出了它最耀眼的光芒。
丰川清告的脑海中,不自觉地闪过几个念头。
过往,他习惯于用“二次元”的模板去审视周围的少女们,毕竟他穿越的也是邦多利世界,按照套方法也是正常。在他的评级体系里,“晓山绘名”这个完全按照他个人xp捏造出的身份,除了身材为了方便行动略显单薄外,几乎是他心中的完美典范,更何况,那是一个已经发育完全的成熟女孩。
相比之下,无论是mygo还是Ave mujica的成员们,都还太嫩了。
然而,现实总会带来惊喜。若叶睦,单凭那份超凡脱俗的硬件,客观上来讲便已经在这个年龄能与“绘名”不相上下。
从潜力上讲,祥子和初华,在经过时间的沉淀后,也都会很快触及那个绘名级别。
但今晚的佑天寺若麦,却用一种最直白的方式,给他上了一课。他发现,自己还是大大低估了,一副被精心雕琢过的女性身体,在这种场合所能发挥出的巨大作用。
不愧是乐队这几个人里面早期身材最好的.......也不知道其它几个人有没有这潜力,丰川清告想着。
“丰川先生……”佑天寺若麦的双手紧张地交握在身前,穿着大胆装扮的她不敢去看旁边祥子那投来的、带着审视的目光,只是用尽全力,将视线聚焦在眼前这个如山般沉稳的男人身上,“请问……您有舞伴吗?”
丰川清告看着她,看着这个将野心和渴望都写在脸上的、年轻得过分却又美丽得惊人的女孩,脸上缓缓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笑道:“刚才还没有,但现在,我想我有了。”
他将手中的酒杯放回侍者的托盘,松开拐杖迈出一步,动作优雅得像一位中世纪的贵族。
他微微欠身,向她伸出了手。
“那么,佑天寺小姐,我是否能有这个荣幸,邀请您共舞一曲?”
若麦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她强忍着激动,将自己微凉的、带着些许颤抖的手,搭在了丰川清告那温暖而有力的手掌上,另一只手则顺从地放在了他的肩上。
“乐意之至。”
站在一旁的祥子,目光复杂地看着那个高大英俊、宛如全场焦点的父亲,和那个与自己同龄、此刻却散发着成熟魅力的“朋友”,滑入了舞池。她拿起一块精致的费南雪蛋糕放入口中,然后用后槽牙,狠狠地、慢慢地,将其咬碎。
伴随着悠扬的曲调,两人翩翩起舞。丰川清告的舞技等级【LV2】,足以应付这种场面而绰绰有余,但他并非顶尖舞者,要带着一个生手,还是有些勉强。
而若麦,显然也是刚学会没多久,舞步磕磕绊绊,好几次都差点踩到他的脚。她身体的重心,几乎完全依赖于丰川清告手臂和腰部的力量来引导和支撑。
“若麦,”丰川清告的声音带着一丝磁性,在她耳边响起,“今天很漂亮。”
女孩的身体瞬间一僵,但嘴上还是用着那副偶像的口吻,掩饰着内心的慌乱:“谢谢丰川先生的赞颂,喵姆~”
丰川清告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压低了声音,那温热的气息几乎要喷在她的耳廓上。
“该叫我什么?”
若麦的脸颊“轰”的一下,瞬间红透,连带着白皙的脖颈和肩膀都染上了一层动人的粉色。她咬着下唇,声音细若蚊蚋,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干爹……”
那一声呢喃,轻得如同羽毛搔刮心脏,带着少女不自知的诱惑。
“是美奈美叫你来的吧。” 丰川清告的声音压得很低。
“……是。” 在这样绝对的洞察力面前,若麦的伪装不堪一击。
“我们的关系,你告诉她了?”
“没有……绝对没有!” 她急忙否认。
“这样......”
就在此时,乐队的旋律陡然一变。
那首温柔的华尔兹被切断,取而代之的,是探戈名曲《一步之遥》(por una cabeza)。激昂、顿挫、充满了宿命感的旋律瞬间攫住了整个舞池,每一步,都像是在悬崖边缘试探。
丰川清告本想继续聊几句,但就在一个急促而奔放的旋转舞步之后,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左手,仿佛有了它自己的意志。
舞步进入了一个经典的分离动作——男士手臂舒展,引导女伴向外倾斜、旋转,展现她最优美的身姿。丰川清告的左手,本应从她纤细的腰际,稳稳地滑向她的后背,提供一个坚实的支撑点。
然而,一股诡异的麻痹感,如同无形的电流,瞬间从他的左肩窜至指尖。那只手,彻底脱离了大脑的掌控,失控地沿着若麦因旋转而绷紧的肋侧疾速滑落。
厚实的丝绒指腹无可避免地擦过少女饱满的大腿根部,那层薄薄的礼服面料下,是惊人的、富有弹性的温热。更要命的是,那失控的手指,竟在那片禁忌的花园边缘,施加了一个暧昧的、几乎是揉捏的动作。
与此同时,若麦为了维持平衡而本能伸出的手,也紧紧抓住了他的左臂。
“啊!”
一声短促的惊喘,被淹没在探戈激烈的鼓点中。
噌——!
与之同时响起的,是舞台上一声刺耳的小提琴失音,像一把利刃划破了华丽的乐章。
丰川清告的脑海中,瞬间炸开另一个声音。
【清告:绘名!】
【绘名:嘻嘻,义父,怎么样?这块主动送上门的豆腐,吃起来,爽吗?】
【清告:你干的好事!】
丰川清告的【感知10】让他瞬间完成了战术评估:身边的祥子,正好处在视觉死角,没有看到这堪称猥亵的一幕。
但是……二楼舞台上,那个正在拉小提琴的、如今是“莫提斯”人格的若叶睦,却将他刚才的“失手”,看得一清二楚。
他猛地抬起头,迎上了一双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眼睛。莫提丝正气鼓鼓地瞪着他,手中的琴弓几乎要将琴弦勒断,却又不得不维持着演奏。
夭寿……
丰川清告心中暗叹,脸上却已恢复了完美的微笑。他转回头,继续带着若麦跳着舞,只是女孩的身体已经完全僵硬,根本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若麦。”他的声音带着蛊惑的沙哑。
女孩感觉自己的小腿肚都在发软,几乎站立不稳:“干……爹……”
“抱歉,”他将唇凑近她的耳畔,温热的气息让她浑身一颤,“你太可爱了,我……差点没忍住。”
【绘名:喂喂喂,义父你说的这是人话吗?脸皮比城墙还厚!】
【清告:我这不是在给你这个惹祸精填坑!】
【绘名:合乎周礼吗?】
若麦的大脑已经彻底宕机,只能被动地被他带着,机械地挪动脚步,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丰川清告见状,眼中闪过无奈,用带着责备的温和语气说道:“若麦,你还是太单纯了。待会儿,我会去和美奈美好好谈谈,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让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来玩这种成年人的套路……”
一曲终了。音乐停下的瞬间,若麦像是被火烫到一般,挣脱他的手臂,头也不回地逃离了舞池。
丰川清告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迎上女儿丰川祥子那双目光如炬的、冰冷的眼睛。
他干笑两声:“祥子,要不要……上去跳一下?”
“恐怕很难找到像父亲大人这样,既英俊潇洒,又对我同龄人‘充满吸引力’的中年舞伴了。”祥子的话语不带一丝温度。
丰川清告的后背冒出一层冷汗,只能继续装傻:“哎,我也不是非要找若麦跳。你看,确实没有其他人可以邀请了嘛。这不,跳完一支舞,人家小姑娘也嫌弃我这个老头子,直接跑了不是?”
第二轮舞的音乐已经响起。这一次,丰川清告向祥子歉意的笑了笑,不再犹豫,径直走向了舞会的女主人。
“清告,身体恢复得不错啊,”森美奈美优雅地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怎么样,若麦那孩子,我帮你调教得如何?是不是一块上好的璞玉?”
“美奈美,有点过了,”丰川清告的脸色沉了下来,“她才是个国中生。”
“这算什么?我当初为了一个角色……”
“行了,”丰川清告打断了她,“我当时把她交给你,只是看重她的潜力,没有别的意思。你别给我整这一出。你要知道,丰川家以后,终究是祥子说了算。”
“怎么?祥子大小姐不满意你这个当爹的风流韵事了?”森美奈美呵呵笑道,“她自己,不也天天勾搭着我们家那个闷葫芦睦吗?”
说起勾搭睦,丰川清告也有些心虚,他避开这个话题:“我可是个正经人……说起来,你们夫妇最近情况如何?”
“还能如何?”森美奈美道,“定治老爷子现在也不太给我们派活儿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不,隆文为了维持曝光度,接了福岛那边一个大型振兴企划的综艺节目,下周就要去常驻了。”
“福岛……”
丰川清告的瞳孔微微一缩。
他继续和美奈美交谈,顺便又聊过绘名的话题。
舞曲终了,他礼貌地与森美奈美告别,转身再次融入那片流光溢彩之中。
接下来的时间里,丰川清告展现了他那恐怖的、高达8.8魅力值的社交手腕。他像一位优雅的指挥家,游刃有余地穿梭在不同的夫人之间。他的赞美总能恰到好处地搔到对方的痒处,他的聆听专注而真诚,让每一位与他共舞的女士都如沐春风。
比如刚刚那位自民党议员的夫人,一位保养得宜、气质雍容的妇人。
在轻柔的慢三步中,丰川清告状似不经意地提起:“义村夫人,看来义村议员最近还是很忙碌?我听说,自卫队那边最近经常请他过去开会?”
“可不是嘛,”义村夫人叹了口气,声音却带着几分作为“内部人士”的优越感,“丰川先生您可能还不知道,华国那边,最近听说有大动作。”
“哦?”丰川清告的眉毛恰到好处地挑了一下,既表现出兴趣,又不过分急切。
“我听我们家透(议员名字)说,华国这次的军事调动规模是空前的。东南沿海和东北的老工业区,总兵力都在动员。而且,前几天在北方四岛那边,还跟大鹅起了点不大不小的冲突。”
“大鹅倒是还是一如既往的威风,”丰川清告轻笑一声,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天气,“不过,华国那边不一般都是口头抗议,然后雷声大、雨点小吗?”
“听说这次不一样了,”义村夫人压低了声音,神情严肃,“军舰的调集规模很大,沿海省份的一些重要工厂,甚至都开始了向内陆后撤的计划。连米国那边,都变得非常紧张。”
“呵呵,那也无妨,”丰川清告的舞步依旧平稳,脸上带着一丝超然的微笑,“反正天塌下来有米国人顶着,我们这些纳税人,就不必操这份心了。”
……
某一首曲子悠扬响起的时候,一直作为背景板的“若叶睦”,终于放下了她的小提琴。她从二楼的舞台上缓缓走下,步态轻盈。专业的伴奏背景音乐无缝衔接,几乎没人注意到演奏者的离场。
祥子立刻就想迎上去,她有话想问自己的青梅竹马。比如,她是什么时候学会拉小提琴的?拉得还这么好。
然而,她看到睦从随身的小巧手袋里,取出了一条黑色的、绣着血红色石蒜花的丝质眼罩。她仪式性地,将那条眼罩戴在了自己的右眼上。
就在祥子准备开口的瞬间,一个身影先她一步,挡在了睦的面前。
“睦。”丰川清告的声音,温和得像是暮春的风,“愿意和叔叔我跳一支舞吗?”
戴上了眼罩的睦,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那份属于莫提斯的张扬与锐利褪去,现在是睦本人那标志性的疏离感。她抬起头,那只露在外面的、清澈的左眼先是看了一眼丰川清告,随即转向他身后的祥子,最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丰川清告知道,戴上眼罩,就意味着莫提斯已经退场休息,现在主导身体的,是若叶睦本人。
他估计,是莫提斯那个好强的性子,并不擅长跳这种需要配合的交际舞,又或者,长时间的演奏确实耗费了她太多精力。
当他将手搭上睦的腰际时,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与抗拒。那份不开心,几乎要从她紧抿的唇角溢出来。
在旋转的舞步中,丰川清告只能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解释:
“不是我,”他顿了顿,补充道,“刚刚是绘名。”
睦那一直低垂着的、终于颤动了一下。她缓缓抬起头,那只未被眼罩遮挡的、清澈如深潭的左眼,正眼看了丰川清告一下。那目光复杂难辨。
一曲终了。
睦挣脱了他的手,没有说一句话,径直走向舞池边,那个从始至终都在等着她的身影。
丰川清告站在原地,感觉后槽牙一阵阵地疼。
舞会结束,水晶灯的光芒逐渐黯淡。客人们攀谈之后,也开始结束三三两两地离去,空气中残留着香水与酒精混合的余韵。
在宅邸门口,若叶夫妇亲自将丰川清告和祥子送上那辆黑色的迈巴赫。
车门无声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车内,皮革与香氛的味道营造出一个密闭而奢华的空间。
祥子一直沉默着。她总觉得今晚的父亲有些不对劲,连带着睦也变得很奇怪。那种不对劲并非是具体的事件,而是一种弥漫在空气中的、难以言说的氛围。
她想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只能鼓着腮帮,像一只储存了太多委屈的仓鼠,默默生着闷气。
“祥子。”丰川清告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父亲大人,什么事?”她的声音还带着一点赌气的僵硬。
“你们学校,是下周开始放暑假吧。”
“是的。”祥子干瘪瘪地回答道。
“有什么安排吗?”
“初步……是和cRYchIc的大家一起,为了夏末RING的音乐祭做合宿训练。”
“有兴趣……和爸爸一起去福岛周边玩一段时间吗?”丰川清告的语气听起来很随意,仿佛只是一个临时的起意,“那边环境很好,很安静。我会为你们准备顶级的音乐训练场地和设备。”
“啊?”祥子彻底愣住了,“去……福岛?这太突然了。”
“你可以和你的朋友们商量一下,”他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就当是换个环境,或许能有新的灵感,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嘛。”
一个小时后。若叶家,地下室。
空气中,弥漫着松香和旧木头的味道。
空间一阵微不可察的扭曲,丰川清告的身影凭空出现。他习惯性地开口:“小莫,今天的小提琴拉得不错,不过有几点……”
话音未落,他便看见了蜷缩在角落沙发上的若叶睦。她没有戴着那条作为人格切换开关的眼罩,只是穿着一身舒适的居家服,抱着膝盖,用一双幽幽的的眼睛,安静地看着他。
“福岛?”她轻声问道。
“嗯,”丰川清告承认,“我需要出去避一段时间,到时候记得帮我。”
就在这时,睦的眼神骤然一变。那份沉静瞬间被一种激烈而外放的情绪取代,她猛地站起身,属于“莫提丝”的、带着哭腔的尖锐声音响起:“清告叔叔!你、你今天……!”
“你今天在干什么?”
“我不是都说了吗,”丰川清告头痛欲裂,“是绘名干的!绘名,你出来自己解释!”
说完,他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单片眼镜,戴在了右眼上。
一瞬间,他的容貌陡然变化。“绘名”眨了眨眼,对着“若叶睦”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我跟义父可是一体的哦,小莫。所以呀,我跟你说,这事儿的真相就是——义父他,是个老色鬼!”
【清告:??!】
他闪电般地摘下单片眼镜,意识回归的瞬间,就看见“若叶睦”那张委屈巴巴的、泫然欲泣的脸。
“呵呵……别听绘名胡说八道……”他的辩解苍白无力。
“清告叔叔!你果然就是喜欢那种女生!”莫提丝彻底爆发了,像一头被激怒的幼兽,“不管是今天那只浑身散发着骚气的野猫,还是那天在商业街那只像发情了一样的金毛犬!”
“我……不是!莫提斯,你听我解释!”丰川清告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我可是全都把持住了的!我守身如玉,至今没开过荤啊!”
“开荤?”一个怯生生的、属于睦本人的声音,从莫提斯激动的声线中钻了出来。
擦!又是一个邦多利特有的小处女!
丰川清告心中哀嚎,他现在完全不想解释这个词汇的具体含义:“睦,小莫,我真的……”
“你是不是就喜欢那种前凸后翘的骚货!你是不是更喜欢她们?是不是?是不是?!”莫提斯根本不听解释,她双手握拳,手肘夸张地向后摆动,跺着脚,“清告叔叔大色鬼!你就是馋她们的身体!你就是不喜欢小莫和小睦了!”
丰川清告心累到几乎要当场去世:“不是……我喜欢身材好的,跟我喜不喜欢你,这有什么关系?”
“你就是不喜欢我了!”莫提斯不管不顾地撒着泼,“不信!你、你……”
她猛地冲上前,一把拉住丰川清告的手,想将它按在自己那还略显平坦的胸口上,仿佛要用这种方式来证明什么。可当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她身体的瞬间,一股巨大的羞耻感涌了上来,又僵在了那里。
“哼!”
最终,所有的委屈、愤怒和不甘,都化作了重重的一下跺脚。
她松开他的手,身体一软,那股激烈的情绪如潮水般退去。当她再次抬起头时,眼中只剩下属于睦的悲伤与安静。
她和他对视着,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丰川清告默默地、有些尴尬地,把自己的手缩了回去。
“……看吧,”
一滴眼泪,从睦的左眼滑落。但那出口的声音,却带着莫提斯破碎的哭腔。
“你就是,不喜欢我……呜呜……”
“不是姐们儿,”他深吸一口气,“我究竟要做什么才行?你要我怎么做,给个准数。”
睦的身体微微一颤,莫提斯的意识用一种任性语气,提出了一个绝对的要求:
“把你最重要的东西给我。”
“我最重要的东西?”丰川清告彻底愣住了,那张向来从容不迫的脸上茫然,“我tm……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他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速运转。最重要的东西?从某种形而上的角度来说,那不就是他硕果仅存的那点【理智】值吗?又或者是他那还算坚定,至少聊胜于无的xxxx信仰?可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又怎么可能拿出来给她?
“我不管!我不管!”
莫提斯见他一脸茫然与迟疑,那份迟疑在她眼中,就是最确凿无疑的“不愿意”和“不舍得”。她开始疯狂地摇头,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尖锐声音:“噫~~~你就是不想给!你重要的东西那么多,你每一个都舍不得!你就是不喜欢我了!”
丰川清告的脑筋猛地一转,一个念头闪过,下意识地开口:“那就是祥子的抚养权.......话说,我不是已经把祥子未来的幸福,拜托你来守护了吗?这难道还不够……”
“可以……”一个属于睦的、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刚要响起,就被莫提斯狂暴的意志打断:“不要!我才不喜欢照顾小祥子!我要的是具体的!是属于你一个人的东西!”
丰川清告叹了口气,尝试着用成年人的方式解决问题,他向前一步,想凑过去安抚她。
然而,一只穿着白色棉袜的小脚,精准而用力地,直接抵在了他的左脸上,将他前倾的势头硬生生止住。
“别靠近我!”莫提斯的声音里充满了嫌恶与戒备,“你这具不知道被那只发情的金毛犬和那只紫色的小野猫污染了多少次的身体!我不要你的拥抱!脏死了!”
丰川清告:“??!”
荒谬的震惊,从他的脸颊直冲头顶。我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了?
而且初华勉强还算,若麦天地良心,我真一点还没碰啊!
忽然,就在这混乱之中,丰川清告冷静了下来。
不对劲。
这一切都不对劲。自己确实很喜欢若叶睦和莫提斯这对奇异的共生体。但依照自己利益至上的本性,被如此胡搅蛮缠地闹腾,如果对方身上没有值得自己图谋的、巨大的潜在价值,自己早就该拂袖而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耐着性子,一次又一次地纵容她,甚至在此刻,感到了一丝……心痛?
他很快就想到了。
一个被他刻意忽略、深埋于潜意识之下的真相,浮出了水面。
原来如此......果然有被我忽略的东西,难怪绘名这时候不说话......
“睦,”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静,却又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我想了半天,或许也只有这几样实物,能算得上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了。”
他没有理会还抵在自己脸上的那只脚,反而伸出左手,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轻轻握住了她那穿着棉袜的脚踝。
在莫提斯错愕的注视下,他的右手伸进西装内袋,取出的不是支票,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珠宝,而是两本薄薄的、对这个国家的绝大多数人来说毫无意义的证件。
一本深红色的护照,一本带着国徽的身份证。
“这可不是普通的塑料和纸张,”他将那两本证件,放在了因惊讶而忘记挣扎的少女身旁的沙发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这是我的‘密码本’。是我过去的根源,是我未来的退路,是我能不能重新‘变回人’的唯一凭证。”
莫提斯:“???”
她完全无法理解。
“这真的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了,”清告看着她那双写满困惑的眼睛,补充道,“哦,对了,还有一样。”
说着,他的右手闪电般探出,从她口袋里,掏出了一枚单片眼镜,轻轻放到了她的手心上。紧接着,他又像是变魔术一样,将手伸进自己空无一物的西装口袋里摸索。
一个冷酷的、机械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如同系统指令:
【系统:“变形眼镜”道具仅对玩家本人生效。是否消耗100积分,复制可控制实体?】
答案是一个无需思考的本能。
【是。】
下一秒,丰川清告的手指,就在口袋里触碰到了另一枚一模一样的、冰冷的金属造物。
他将少女手中的证件和那枚作为“开关”的旧眼镜,一并推到她的面前。
“这几样东西,从现在开始,由你来保管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睦,莫提斯……拜托了!”
莫提斯有些困惑地收下了这几样奇怪的“礼物”。她虽然不太明白那两本红色证件的意义,但她却能神奇地、近乎本能地感觉到,这些东西……真的很重要。
“……哼。”她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算是接受了这份“贡品”。
“可以了吗?”
“算你勉强过关。”
“那么,”丰川清告的嘴角,勾起属于胜利者的微笑。他反客为主,用略带压迫感的语气问道,“话说回来,我给了你这么重要的东西,作为交换,你能给我什么呢?”
莫提斯一愣。
她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这间地下室,这里几乎就是她的全部世界。
“除了我的小提琴和睦兹咪的吉他,”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出了她所能给出的全部,“这里的东西,你……你都可以拿走。”
“真的?”丰川清告目光带着侵略性的问道。
“嗯……”
“都可以?”
“都可以!”
莫提斯那股嚣张的气焰,在这道目光下飞速地消融了,意识退回了躯壳深处。
现在留下了若叶睦的意识,脸颊微红,她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那几样的“最重要的东西”。
“你还要……握到什么时候?”她的声音带着羞怯,却不是气恼。
丰川清告注意到,女孩的羞红已经从脸颊蔓延到了精致的耳根,甚至连脖颈都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他没有像一个绅士那样立刻松手、回避,反而将她的脚踝握得更紧了一些。他俯下身,将视线与她那躲闪的目光齐平,用低沉的嗓音问道:
“睦,都可以吗?”
这是邀请。
“……嗯。”睦投降般的回应着。
丰川清告心中暗想自己要成粥友了。
他没有立刻做什么,只是维持着这个姿势,享受着这份无声的投降。然后,他的手指开始以缓慢的速度,缓缓褪下了她左脚那只被体温浸润得温热的白色棉袜。
睦的脸越来越红,但仍然没有表达抗拒。
那只从未被外人触碰过的、属于少女的足,暴露在了地下室冰冷的空气中。它完美得像一件精雕细琢的玉器,皮肤白皙细腻,透着健康的粉色。脚趾小巧圆润,比最上等的糯米汤圆还要可爱。
他低下头,将脸埋在那只脚的上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并非什么旖旎的香气,只是属于少女的最纯粹的、带着一丝沐浴露清香的干净气息。
“清告......”若叶睦的双腿倏地并拢,膝盖内侧的丝质裙料摩擦出沙沙声。她却未真正挣脱,只是用足尖在男人掌心轻轻顶撞,像只试探着伸出肉垫的猫。
丰川清告也能清晰地看到,若叶睦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疯狂地颤抖。当舌尖尝到微咸的皮肤时,若叶睦猛地弓起腰肢,脚趾猝不及防地揪住他的衬衫前襟。
他缓缓抬起眼,目光与她那双已经蒙上水雾的、惊慌失措的眼睛在半空中交汇。
睦的脸越来越红,几乎要滴出血来,但仍然没有表达出任何的抗拒。
在品尝完这道名为“羞耻”的开胃菜后,丰川清告开始了他的“正餐”。他用同样缓慢的速度,褪下了她另一只脚上的袜子。然后,他像是把玩着两件稀世珍宝一般,将它们握在手中。他的手指,开始顺着她纤细的小腿曲线,一路向上游走。
他的嘴唇,也跟随着他手的轨迹,一路向上。隔着那层薄薄的居家裤布料,他用鼻尖、用嘴唇,描摹着她骨骼的形状。从脚踝,到膝盖,再到……
最后,他的视线在那只白色的医用口罩,边缘部分似乎已经被若叶睦自己的唾液浸湿了,在昏暗的灯光下,隐约能看到底下那被死死咬住的殷红唇瓣。
若叶睦紧紧地捂着嘴,双腿因为某种难以言喻的感受而死死并拢,早已闭上了眼睛,彻底放弃了抵抗。
整个地下室,安静得只能听到她压抑不住的、急促的喘息声。
但就在这股令人窒息的、(过审删减)与羞耻交织的氛围攀升到顶点的瞬间——
丰川清告,拉开了距离。
他松开了手,直起身,退后一步,仿佛刚才那一切都未曾发生。他脸上所有的欲望和侵略性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属于师长般的、温和而平静的微笑。仿佛刚才那个几乎要将少女吞噬的恶魔只是一个幻影。
“好了,睦,莫提丝,礼物我收下了。”他用一种稀松平常的语气道,“我们还是继续今天的吉他和小提琴教学吧。”
说完,丰川清告将那只还带着少女体温与气息的白色棉袜,仔细地折叠好,揣进了自己西装马甲的内袋,紧贴着心脏的位置。
若叶睦呆呆地坐在原地,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过了好半天,她才像是重新找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用颤抖的手,慌乱地拿起那枚作为“开关”的眼罩,重新戴上。
但即便是莫提丝的人格上来,隔着那层黑色的布料,她也再不敢与丰川清告对视。
丰川清告面不改色。
【系统:【隐藏任务已触发:【长期素食】】
【任务描述:在能够随时吃到肉类的情况下,保持高标准的素食主义(当前进度:4\/10)。】
【阶段性任务奖励:随机属性点*1,积分*1000。】
【随机属性点已分配……分配至隐藏技能:【十转亡妻蛊(LV2)】。当前进度:(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