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迪眼神冰冷,“少他妈废话!我兄弟现在躺医院半条命快没了,要么现在过去给我兄弟磕头道歉,要么拿50万赔偿,不然今在石家庄,有我没你,有你没我!”
丁棍往前一步,举着枪指着“陈强,还想动手是吧?忘了当年在火车站我给你扎那一刀?”
陈强也急了,“丁棍,少他妈吹牛逼!当年要不是有人拦着,你能扎着我?有能耐今再试试,咱比划比划!”
刘华强也往前凑了凑,眼神阴鸷地盯着陈强,“陈强,这几年翅膀硬了是吧?觉得有老财迷罩着,就没人能治得了你了?”
陈强梗着脖子不服软,“怕个屁!他们有家伙咱也有,真要打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刚要往前冲,丁棍先一步动了,抬手举着五连子就朝陈强扣动扳机,“咔”的一声枪响,陈强反应极快,猛地往旁边一躲,子弹擦着他胳膊飞了过去。
没等丁棍再开枪,陈强反手就把手里的五连子举了起来,朝着吴迪这边“啪啪啪”连开数枪,两边人马当场就干在了一块。
老皮子打架那是真有章法,丁棍、刘华强跟着吴迪久了,日子过得舒坦,多少有点养尊处优,哪像陈强和老财迷这帮人,兜里没钱全靠硬打硬拼,个个都是不怕死的主。
丁棍、刘华强身手是真硬,吴迪也不含糊,可身后那帮小兄弟就差远了。
陈强这边的人拿着砍刀往脖子上招呼,举着小五连子说开枪就开枪,半点不留情面。
打仗最忌讳的就是分心,吴迪这边既要自己往前冲,又得担心身后兄弟被砍伤,注意力一散,破绽立马就露出来了。
陈强瞅准机会,抬手就朝着丁棍肚子上开了一枪,“扑通”一声,丁棍捂着肚子直往下蹲,鲜血顺着指缝往外冒。
张宝林一看丁辊中枪,刚要上前帮忙,陈强这边又一枪打向刘华强,子弹擦着刘华强肩膀飞过,惊出他一身冷汗。
吴迪一看俩大将全折了,心里咯噔一下,身后的小兄弟见领头的中枪,瞬间乱了阵脚,彻底慌了神。
陈强见状,抬手一摆手,“打他!给我往死里崩!”他身后那帮亡命徒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朝着吴迪这边一顿猛打,枪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不是吴迪他们战斗力不行,实在是跟陈强这帮老炮差太远了。
丁棍、刘华强再能打,架不住身后兄弟顶不住,吴迪收的这些兄弟,大多是冲着他有钱来的,跟着他混能挣着钱、沾点光,压根不是真能拼命的主。
可陈强、老财迷手下的人不一样,不能打根本留不下,手上没几条人命、没废过别人手脚都不好意思混,火拼的时候敢后退一步,当场就得被自己人打死,全是不要命的亡命徒。
两伙人初衷不一样,打法自然天差地别,没一会功夫,吴迪这边就撑不住了,稀里糊涂被打跑了。
吴迪领着人赶紧往车上钻,喊着“快开车跑”,陈强也没赶尽杀绝,他心里清楚,石家庄这地方鱼龙混杂,遍地是大哥,谁也没法一家独大,真把人逼急了鱼死网破,对谁都没好处。
吴迪一行人立即把丁棍、刘华强,两员大将送回了医院,做完手术直接安排在志豪隔壁病床。
吴迪坐在病房里,脸色铁青,憋着一肚子火,“操他妈,这仇我记下了,还得再张罗人跟他干!”
志豪虚弱地劝道:“迪哥,别冲动,等我磊哥来了再说吧,他来了肯定能解决。”
刚说完,吴迪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他一把接起,电话那头传来聂磊的声音:“吴迪,你们在几楼?”
“磊哥,在二楼病房!”吴迪赶紧回道,挂了电话,志豪心里激动得不行,浑身都跟着发颤,“是我哥来了,我哥终于来了!”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奈何浑身是伤,刚一动就疼得龇牙咧嘴,只能勉强往上挪了挪身子。
楼道里很快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聂磊火急火燎带着于飞、大林这帮兄弟赶到医院,一瞅志豪浑身是伤裹得像木乃伊,打心眼里疼得慌。
志豪岁数最小,跟着聂磊时间不长,可办的全是硬仗大事,聂磊打心底觉得亏欠他。
吴迪站旁边尴尬得不行,一个劲道歉,“早在你来之前,我就带着人跟陈强干了一架,没干过他,就在体育大街那块栽了。
陈强现在贼猖狂,仗着是老财迷的金牌打手,这两年又吸上了白粉,越发不管不顾,有时候连老财迷的话都不听,在石家庄也是能镇守一方的狠角色。”
聂磊听完,“吴迪,你到底行不行啊在石家庄?以后我跟我兄弟来这边,还能不能指望上你?要是指望不上,我真得寻思换个人打交道了。”
吴迪满脸通红,半天说不出话,只能把火气全憋在心里,盼着聂磊能替他出这口气。
吴迪急忙解释:“磊哥你不懂,石家庄这地方特殊,是火车拉来的城市,外来人口多,个个都七不服八不忿,各自占块地盘当大哥,压根没有真正能镇住全场的一把大哥。
我就算有钱、有名号,真论打架也排不上顶尖,能打的老炮太多了。
咱这的人都没啥野心,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挣钱过日子,谁踩线了就打一架,打完见面该握手还握手,没利益冲突就各过各的,鱼龙混杂乱得很。”
聂磊听着点点头,这火车拉来的城市,人员杂乱难管控,出现这情况也正常,“那你觉得我带这几十号人,能干过陈强他们不?”
吴迪直言:“兄弟你的战斗力我清楚,论打架你比我厉害多了,但陈强这帮人绝对不能小瞧。
而且你要是动了陈强,他背后镇头帮的老大赵建林指定得出来,那老小子绰号老财迷,还有个老弟赵建波当二把手,哥俩丧心病狂得很。
不是我吹捧,他俩在河北是公认最狠最凶的社会大哥,没有之一,邯郸正利、我身边这些人,压根不是他们对手,就是活阎王级别的。”
聂磊带这么多人来,心里有数绝不轻敌。在病房里扫了一眼,瞧见个姑娘攥着手盯着自己,疑惑道:“这是谁?”小雅早知道这是志豪天天念叨的大哥,紧张又拘谨,吴迪见状赶紧搭话:“妹妹,做个自我介绍,这是磊哥,你老公的老大。”
聂磊一听愣了,你喊我兄弟啥?小雅连忙上前问好:“磊哥你好,我叫王小雅,是志豪的女朋友。”聂磊当场懵了,伸手愣了半天:“你、你是小豪的女朋友?”
“我是,磊哥,我是豪哥的女朋友。”
“你俩啥时候认识的?”“我俩昨天刚认识。”
聂磊更诧异了,刚认识一天就一口一个老公叫着,这小子别让人骗了?
一旁志豪急忙开口:“哥,你不了解,我俩是一见钟情,别看就认识一天,经历这档子事,我认定她了,你就点头同意,我这辈子非她不娶!”
史殿林“啪”一拳怼志豪胳膊上,“操,你脑袋是不是虎?刚认识一天就娶人家,一点原则没有!我都得认识一个礼拜才敢给承诺,你这孩子早晚让人骗了!”
志豪急了:“大林哥你别骂我,我跟你讲咋回事……”说着就把俩人相识、自己英雄救美,还有陈强带人打他时,小雅拼死护在他身上的事全说了,“你看她后背还有伤呢!”
聂磊眼神一动,仔细瞅了瞅小雅后背的瘀伤,“都说患难见真情,几十个打手拿着镐把砍刀五连发,她敢站出来护着你,这姑娘绝对值得你照顾一辈子。
要是真这样,哥同意你们处,好好在一起好好过。”
聂磊也是性情中人,这姑娘护人的模样,让他想起了当年刘爱丽,当初刘爱丽被于飞绑去水库,也是拼着命护着他,喊着“谁也别动我磊哥,有能耐冲我来”,那份真心错不了。
“你们要是真心对彼此,哥全力支持,好好处就行。”
志豪叹口气:“哥,我本来就打算领小雅回青岛见你,顺便在青岛扎根,结果辞职的时候让人堵了,才出这事儿。”
小雅望着聂磊,打从他进门就觉得浑身压抑,那股泰山压顶的气场比吴迪强十倍不止。
聂磊往那一坐,小脸绷着半点笑模样没有,身边人都不敢大声说话,哪怕再大大咧咧,也得琢磨这话该说不该说,这就是无形的威慑力。
她总算明白,为啥志豪这么优秀还对聂磊服服帖帖,这人格魅力真不是盖的。
小雅定了定神,“磊哥,我打算跟豪哥回青岛过日子,以后他好好给你办事、给你开车,我在家好好伺候他。
你要是不嫌弃、认可我,就让我跟着豪哥吧,我指定把他伺候得明明白白的。”
聂磊瞅着小雅真诚的模样,又看了看志豪期盼的眼神,“行,既然你真心对小豪,到了青岛就是自家人,好好过日子,有哥在没人敢欺负你们。”
这话一落,志豪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小雅也红了眼眶,总算踏实了。
史殿林瞅着俩人道:“行老弟,你这效率比你大林哥快多了!既然互相瞅对眼了就好好处,听见没?
别学我,天天在外头沾花惹草,你可没我这两下子。我是万花丛中过,屁……”说着自己都觉得嘴秃噜了,赶紧收了话头,挠着头嘿嘿笑。
聂磊瞪他一眼:“都少说两句,姑娘挺好,回青岛咱一块带回去。现在首要的是解决小豪这事,兄弟让人打成这样,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转头看向吴迪:“吴迪,我来了,带这么些人到石家庄,也不太过指望你。就像你说的,打完之后你还得在这混,不好太撕破脸。”
吴迪急了:“不行磊哥,这事必须我帮你!本来就是我疏忽在先,你得让我补过。
你先歇着,我给陈强打电话,咱今必须再跟他干一场!”
聂磊点头:“行,但跟他打完,后续不管老财迷啥时候出来,我都接着。
打了小的不怕老的找上门,不管他是老财迷还是啥角色,敢拦我我就不管不顾。
真要是走不了,我就让飞哥给玉明打电话,直接走白道解决,这公道必须给小豪讨回来。
不给小豪拿100万赔偿,不把他后续的房子、车子钱挣出来,我都不配当他哥!”
人家这老大当的,啥时候都惦记着手下兄弟,连婚事、往后的生计都琢磨得明明白白,跟着这样的大哥,心里踏实。
吴迪也不磨叽,刚要拿电话,聂磊摆手:“不用,我亲自打。”
再看陈强这边,在家正疯着呢。院里一大帮小弟喝着啤酒、打着沙袋,正闹着,电话突然响了,陈强骂骂咧咧接起来:“谁呀?磨磨唧唧的!”
聂磊声音冷得像冰:“聂磊。”陈强脑子发懵,“啥梅?叶伟?啥北?向北?你他妈能不能好好说话!”
“操你妈听好了,我是青岛聂磊,专程来石家庄收拾你,在哪呢?给我滚出来!”
陈强脑子还发飘,“啥?你从山东过来打我?你咋想的,不怕死啊?我让你埋在石家庄你信不?”
“吴迪是我兄弟,你打伤的小豪是我亲弟,今我来就是讨公道的,别跟我嬉皮笑脸!”
聂磊语气狠戾,“你能揍吴迪,敢跟我过过招不?试试谁硬!”
陈强嗤笑一声:“你算个屁,说打就打?毛都没长齐的小孩,没混几天社会,不知道死字咋写是不?我拿板锹给你们挖坑,全埋体育大街,信不?”
“别光吹牛逼,敢出来见一面不?看你这德行,不是喝多了就是吸上头了,有种出来唠唠!”
聂磊步步紧逼。陈强被激得上头,“你真想跟我干?想清楚后果!”“后果老子早想明白了,赶紧出来,今不打死你,我聂字倒过来写!”
陈强也炸了:“行,正好老子有兴致,先揍了吴迪,再把你们这帮山东佬送回老家找妈!”“啪”的一声挂了电话,转头就冲院里喊:“都过来!有人从青岛敢来捋虎须,打电话叫所有兄弟集合,多拿家伙事,再整五十号人,接着去体育大街干!”
这波陈强彻底下血本,凑了将近五十号兄弟,二十多杆五连发,剩下的全拎着七孔砍,就是少林寺里带铁环、耍着哗啦响的大砍刀,比普通砍刀沉多瓷实多,劈砍起来又狠又猛。
院里一帮人全撸着袖子摆威风,一个个眼神凶戾,就等着去体育大街干硬仗,压根没把青岛来的聂磊一伙放在眼里。
陈强光着膀子从屋里出来,一身纹身贼扎眼,前胸哪吒闹海,后背钟馗捉鬼,跟我纹的同款,等有空录段子给你们瞅瞅。
手里拎着九环大刀,身后小弟全搂着七孔砍,就是带铁环、耍着哗啦响的大家伙,比普通砍刀沉多了。
他手下这帮兄弟,十个里至少仨吸白粉的,一个个眼神直勾勾的,刚揍完吴迪那股劲没处使,听说又要干架,在家又顶了一本,全凑到陈强家嗷嗷叫。
陈强站台阶上喊:“兄弟们,青岛来了帮不知死活的敢干我,一会去体育大街,往死里打!别怕出事,石家庄本地的我都照揍,青岛来的直接废了扔高速口,让他们知道这不是他们该来的地界!”小弟们全炸了:“强哥放心,就咱这七孔大开山,剁上去指定给他干废,管他哪来的!”五十来号人挤上面包车,一路嗷嗷叫奔体育大街去,兴奋得不行。
这边聂磊在家琢磨战术,没把自个吹成神,陈强能当老财迷头号打手,肯定有两把刷子,混到这段位绝不是白给的。
打仗最忌轻敌,对对手尊重才是保自个安全,哪怕赢过十条狼狗,来条疯狗也能咬你致命,这话没毛病。
他问吴迪:“他们爱报警察不?”吴迪摆手:“指定不爱,石家庄混子跟警察关系都差,也就我能处明白。”
聂磊一拍大腿:“那行,飞哥,咱炸他!”于飞立马从盒里拎俩家伙往腰上别,史殿林也凑过来抓俩揣着,一盒六个家伙,于飞俩、史殿林俩,还剩俩,这是要往死里干的架势,毕竟敢扔这玩意的,全是不要命的狠角色。
江元伸手拿了一个攥手里,剩下最后一个直接塞给志豪,这小子也是火拼老手,往腰上一别,稳得很。
聂磊沉声道:“要想办成事,不管是要钱还是让他下跪,先把他打服是前提狠到底才能镇住场。”
吴迪再差,想动他也费劲,真打出人命,吴迪你能摆不?”吴迪“打架不行,白道摆事我清楚!市局老马、小世全是我拿钱喂熟的,打死俩小瘪犊子找地方一埋,塞点钱就糊弄过去了,指定不深查。”
聂磊放心了:“那就行,打架先赢气场!陈强只想教训人把咱打跑,咱不一样,不怕事大。
他们敢冲,直接扔家伙,不炸死也得炸残,断胳膊断腿、半身不遂,就得往狠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