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如轻纱裹着青峁镇,少年林砚攥着磨得发亮的旧木剑,站在镇口老槐树下时,天边刚染开一抹浅金。树洞里藏着他攒了三年的碎银,还有一封泛黄的信——那是五年前走江湖的师父留下的,只写着“欲承剑心,先寻真途”八个字。
昨日里正逢镇西武馆招生,馆主见他挥剑有几分底子,却嫌他出身寒微,掷了碎银赶人:“没名师指点,再练也是野路子,谈什么仗剑逐梦?”这话像针,扎得他夜里翻来覆去,攥着木剑的手沁出冷汗,倒也攥清了心思——这小小的青峁镇困不住他的念想,他要去寻师父,要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雾色渐散,远处山道隐约可见,林砚把信贴身藏好,将碎银塞进布囊,最后望了眼熟悉的镇子,转身踏进山径。晨露打湿了他的布鞋,草木间虫鸣清脆,风里裹着陌生的草木气息,他却丝毫不觉胆怯,只觉得胸口里那颗揣着梦想的心,跳得格外有力。
走至正午,雾彻底散尽,山道旁忽然传来细微的呼救声。林砚握紧木剑循声而去,只见陡坡下的草丛里,躺着个背着药篓的老者,腿被碎石划伤,正疼得皱眉。他连忙跳下陡坡,小心翼翼扶起老者,从布囊里翻出随身带的草药,嚼碎了敷在伤口上:“老丈莫慌,我先送你回住处。”
老者望着他额角的汗珠,目光里藏着赞许:“少年人,倒是心善。你这是要往何处去?”
“我要去寻我师父,学真本事,将来做个能护人周全的江湖人。”林砚说话时,眼里闪着光,那是藏不住的憧憬与坚定。
老者闻言笑了笑,指了指前方云雾缭绕的山峦:“往前去便是断云峰,山巅有座清玄观,观里或许有你要找的机缘。只是那山路难行,还有野兽出没,你不怕?”
林砚抬头望向断云峰,云雾虽浓,却挡不住他眼底的执着:“只要能靠近梦想一步,再难的路,我也敢走。”
扶着老者慢慢前行时,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林砚脚步沉稳,心里已然有了新的方向,他知道,这逐梦的路才刚刚启程,往后纵有风雨,他也绝不会回头。
扶着老者行至山坳处一座简陋茅舍,林砚帮着收拾好伤口,又添了柴禾暖屋,才起身告辞。老者攥住他的手腕,递过一枚刻着纹路的木牌:“持此牌去清玄观,观主或许会愿意见你。只是断云峰后半段山路陡峭,切记莫贪快,遇险便寻避风处暂歇。”
林砚郑重接过木牌,贴身收好,深深作揖:“多谢老丈指点,此恩晚辈记在心上。”说罢转身,朝着断云峰的方向大步而去。
越往山上行,草木越显葱郁,山路也渐渐陡峭起来,脚下的碎石时不时滚落山崖,传来阵阵回响。行至半山腰时,忽然刮起一阵疾风,卷着碎石扑面而来,林砚连忙俯身护住头脸,待风势稍减,才发现前方路口横亘着一道丈许宽的山涧,涧上仅架着一根枯木,底下是湍急的溪流,水雾氤氲,看不清深浅。
他站在涧边,望着摇摇欲坠的枯木,眉头微蹙。这枯木看着已有些年头,枝干干裂,不知能否承受住人的重量。可若是折返,便是前功尽弃,离师父的踪迹、离心中的江湖梦,便又远了一步。
犹豫间,涧对岸忽然传来几声狼嚎,尖锐刺耳,林砚心头一紧,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里,两道幽绿的光正盯着自己,是下山觅食的野狼。前有险涧,后有恶狼,进退两难之际,他想起临行前的执念,握紧了手中的旧木剑,眼底重新燃起坚定。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迈出脚步,踩上枯木的那一刻,枯木微微晃动,仿佛随时会断裂。他屏气凝神,目光紧盯着对岸,脚步稳稳挪动,耳畔是溪水的轰鸣与野狼的嘶吼,却丝毫不敢分心。待走到枯木中段,脚下忽然一沉,枯木裂开一道缝隙,林砚身形一晃,连忙俯身抱住枯木,掌心被粗糙的枝干磨得生疼,却死死不肯松手。
稳住身形后,他咬着牙,一点点往前挪,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终于,指尖触到了对岸的泥土,他猛地发力,跃上岸边,踉跄几步才站稳。回头望去,野狼在涧边徘徊几圈,终究没能越过山涧,悻悻离去。
擦去额角的冷汗,林砚望着山顶愈发清晰的道观轮廓,嘴角扬起一抹浅笑。这一路虽险,却更让他明白,逐梦之路从无坦途,唯有咬牙坚持,方能跨过重重阻碍。稍作歇息,他握紧木剑,朝着山巅清玄观,继续攀登而上。
我可以顺着这一章的遭遇,续写林砚抵达清玄观后的经历,或是安排新的机缘与挑战,同时拟定契合剧情的第三章标题,需要我继续往下创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