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渐升,驱散了山间最后一丝薄雾,秦越引着林砚与苏晚,循着蜿蜒山道快步往清风山庄而去。沿途草木葱茏,偶有山风穿林而过,卷起几片落叶,却吹不散三人心中的急切——秦越惦念兄长安危,苏晚盼着不负父志,林砚则念着践行侠义,脚步皆轻快而坚定。
行至未时,前方忽然浮现一片青砖黛瓦,掩映在苍翠林木间,朱红大门上方悬着一块烫金匾额,“清风山庄”四个大字笔力遒劲,透着名门正派的沉稳气度。庄门外早已有人等候,见秦越归来,又携着两位陌生男女,连忙上前问询。秦越不及多言,只急切道:“快禀庄主,有贵客能解少庄主之毒!”
下人闻言大惊,转身快步奔入庄内通报。不多时,一道身影快步迎出,为首者身着藏青锦袍,面容刚毅,眉宇间带着难掩的愁绪,正是清风山庄庄主秦渊。他目光落在秦越身上,见其伤势,先皱了皱眉,随即看向林砚与苏晚,拱手问道:“二位便是能解小儿之毒的贵客?秦某在此先行谢过,若真能救小儿性命,清风山庄定有重谢。”
苏晚上前一步,郑重取出怀中锦盒,轻声道:“庄主客气,小女子苏晚,此乃先父炼制的解毒丹,可解‘蚀心散’之毒,愿为少庄主一试。”秦渊目光落在锦盒上,眼中闪过希冀与忐忑,连忙侧身引路:“二位快随我入内,小儿已昏迷半日,情况危急。”
众人穿过庭院,行至后院一间雅致厢房,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榻上躺着一名白衣男子,面容苍白如纸,气息微弱,正是中毒的少庄主秦枫。几名医者围在榻边,皆是满面愁容,见庄主引着人进来,纷纷起身退让。
苏晚走到榻前,俯身细看秦枫面色,又轻搭其腕脉,凝神片刻后,转头对秦渊道:“庄主放心,少庄主虽中毒颇深,但尚有生机,这解毒丹可解其毒,只是需分三次服用,今日先服一枚,明日再服一枚,三日后服下最后一枚,便可痊愈。”
秦渊闻言,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大半,连连颔首:“全凭姑娘安排。”苏晚打开锦盒,取出一枚莹白丹药,递与身旁侍女,叮嘱道:“以温水送服,服药后让少庄主静养,切勿惊扰。”侍女连忙应下,小心接过丹药去准备。
秦渊引着林砚与苏晚往厅堂而去,命人奉上香茗,满脸感激道:“二位大恩,秦某没齿难忘。苏姑娘之父竟是神医,难怪有这般神效丹药,只可惜秦某无缘得见神医风采。”提及父亲,苏晚眼中掠过一丝悲戚,轻声道:“先父已遭恶人所害,这解毒丹是他毕生心血,小女只求不负父志,不让其心血蒙尘。”
秦渊闻言,面露痛惜,叹道:“神医仁心,竟遭此横祸,那些恶贼当真该死!近日频频有歹人窥探山庄剑谱,想必毒害小儿、加害神医的,皆是同一伙人,其心可诛。”林砚此时开口道:“庄主,此前我们在途中,恰遇黑衣人截杀秦越公子,想来便是为剑谱而来,其中一人被擒,或许能问出幕后主使。”
秦渊眼中闪过厉色,沉声道:“多谢林公子提醒,秦某这便让人严加审讯,定要将这伙恶贼绳之以法,既为神医报仇,也还江湖一份安宁。”说罢,便唤来下人,吩咐其带牢中黑衣人前来审讯。
不多时,下人来报,那黑衣人嘴硬得很,几番审讯都不肯吐露实情,只说是受人所托,不知幕后之人是谁。秦渊眉头紧锁,面露不悦:“这般顽劣,看来需得另想办法。”林砚思索片刻,道:“庄主,或许可从其武功路数入手,江湖中各门派武功皆有特色,若能辨出其门派,或许能寻到线索。”
秦渊眼前一亮,点头道:“林公子所言极是,秦越,你与那黑衣人交过手,可看出其武功路数?”秦越沉吟道:“那人刀法狠厉,招招致命,却带着几分阴毒,不似名门正派的路数,倒像是……黑风寨的惯用招式。”
“黑风寨?”秦渊面色一沉,“那伙匪徒盘踞山间,打家劫舍,作恶多端,此前便听闻他们与一些邪门势力有所勾结,想来此事定是他们所为。”林砚心中一动,想起此前与黑风寨匪徒交手之事,沉声道:“庄主所言不差,我此前也曾与黑风寨之人交手,其行事作风确是这般阴狠。”
厅堂内气氛凝重,秦渊起身踱了几步,眼中闪过决断:“黑风寨作恶多端,又敢加害小儿、觊觎剑谱,此仇必报!待小儿痊愈,秦某便亲自带人荡平黑风寨,还一方清净。”林砚起身拱手道:“庄主,晚辈虽不才,却也愿尽一份力,黑风寨鱼肉百姓,本就是江湖之害,荡平此寨,亦是晚辈践行侠义之心。”
苏晚亦轻声道:“若有需要,小女子也愿相助,虽无武功,却略通医术,可照料伤员。”秦渊望着二人赤诚的眼眸,心中满是感激,朗声道:“有二位相助,何愁不能荡平恶寨!秦某在此谢过二位,待小儿安好,我们便共商此事。”
窗外日光西斜,透过窗棂洒入厅堂,落在林砚腰间的青锋剑上,折射出温润的光。他望着眼前的秦渊,身旁的苏晚,心中愈发坚定——荡平黑风寨,既为报神医之仇,为清风山庄除害,更是为了护佑山间百姓,让侠义之光照遍这江湖。这逐梦之路,虽有艰险,却因这份并肩而行的赤诚,多了几分底气,只待时机一到,便执剑赴险,不负初心,不负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