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攥着那半块刻着星纹的青铜令牌,指腹磨过边缘的裂纹时,耳畔仍回荡着方才破庙外的马蹄声。那声音沉得像砸在冻土上的铁,带着北漠骑兵独有的铜铃响,直到消失在雾色弥漫的官道尽头,他紧绷的脊背才缓缓松弛下来,后背的伤口又开始渗血,将粗布衣衫浸出一片深色。
破庙里的烛火摇曳,映着墙角缩着的少年阿禾。这孩子约莫十二三岁,眉眼间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却紧紧抱着一个旧布包,眼神里满是警惕。方才林砚在官道上遇袭,北漠兵卒追杀的本是带着布包的阿禾,他一时心软出手相护,才落得肩头中箭、被迫躲进这废弃庙宇的境地。
“你的布包里,到底装着什么?”林砚撕下衣襟一角,咬着牙裹住伤口,声音因失血有些沙哑。阿禾身子一缩,将布包抱得更紧,过了半晌才小声道:“是……是先生交给我的东西,说要送到江南的‘望星阁’,不能落在北漠人手里。”
“望星阁?”林砚眉峰微挑。他曾听闻,江南望星阁是天下文人汇聚之地,阁中不仅藏有万卷典籍,更有不少隐于市井的奇人异士,只是向来不问江湖纷争,怎会与北漠兵卒扯上关系?正思忖间,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用指尖刮过木门。
林砚立刻按住腰间的长剑,示意阿禾躲到供桌下。他蹑足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向外望去,只见夜色中站着一个身着青衫的女子,长发用一根木簪束起,手中提着一盏油纸灯,灯影下的脸庞清丽绝尘,只是眉宇间带着几分焦灼。
“里面可是林砚公子?”女子的声音轻柔却清晰,“我是望星阁的苏晚晴,特来接应阿禾与他手中的物件。”林砚心中一动,他从未与望星阁之人有过交集,这女子怎会认得他?但眼下处境危急,北漠兵卒或许还会折返,若是望星阁的人,倒能解燃眉之急。
他缓缓打开庙门,目光落在苏晚晴手中的油纸灯上——灯壁上印着一朵小小的星花,与他手中青铜令牌上的星纹如出一辙。“你怎知我在此处?”林砚问道。苏晚晴侧身让开身后的小路,轻声道:“北漠兵卒的行踪,望星阁早有察觉。先生料到阿禾会遇险,又听闻公子近日在这一带行走,便让我循着兵卒的踪迹找来。公子若信得过我,便随我先离开此处,北漠的追兵或许很快就会回来。”
林砚回头看了一眼供桌下的阿禾,又摸了摸手中的青铜令牌。这令牌是他幼时父亲留下的,只说若有危难,可持令牌前往江南寻“星”相关之地,如今想来,父亲所说的,或许便是望星阁。他不再犹豫,俯身唤出阿禾,跟着苏晚晴走进庙后的密道。
密道狭窄幽深,墙壁上嵌着不少夜明珠,泛着淡淡的微光。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光亮,苏晚晴推开一道石门,门外竟是一片潺潺的溪流,溪边停着一艘小小的乌篷船。“上船吧,顺着溪流往下走,便能抵达望星阁的外围。”苏晚晴率先跳上船,伸手去接阿禾。
林砚扶着阿禾上船,刚要落座,忽然听到身后的密道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北漠兵卒的呵斥声。“不好,他们追来了!”苏晚晴立刻拿起船桨,用力向岸边一撑,乌篷船顺着溪流缓缓驶离岸边。
林砚站在船头,望着越来越远的岸边,只见几个北漠兵卒冲出石门,对着小船射出箭矢,却都被溪流上的雾气挡了回去。他回头看向苏晚晴,只见她划桨的动作平稳有力,额角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阿禾此时也放松了些,将布包放在腿上,小声对林砚说:“先生说,这布包里的东西,关系到天下的安宁,不能被坏人抢走。”
林砚望着手中的青铜令牌,又看了看阿禾手中的布包,心中忽然涌起一个念头:父亲当年留下令牌,或许并非只是为了让他寻一处安身之所,而是让他卷入这场关乎天下的纷争之中。而望星阁、北漠兵卒,以及这半块青铜令牌背后的秘密,才刚刚揭开一角。
乌篷船顺着溪流穿过一片芦苇荡,前方隐约可见一座依山而建的阁楼,阁楼的飞檐上挂着不少风铃,风一吹,便发出清脆的响声。苏晚晴指着那阁楼,轻声道:“那便是望星阁了。公子到了此处,便安全了。”
林砚望着远处的望星阁,腰间的长剑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微微颤动起来。他知道,从踏入这座阁楼开始,他的人生将彻底改变,而一场围绕着星纹令牌、布包秘宝的江湖风波,也即将正式拉开帷幕。
为了让后续创作更贴合你的预期,我可以基于当前剧情,为你梳理出3条不同的故事走向(比如“令牌秘宝引江湖门派争夺”“北漠背后藏更大阴谋”“望星阁内部有内鬼”),需要我整理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