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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墨痕映民心

漕运案尘埃落定的次月,长安迎来了一场盛大的 “献书礼”。各州府的学子、乡绅、甚至寻常百姓,都捧着自家珍藏的书籍赶往长安,说是要 “为陛下补全秘阁藏书”。这风气是从关中传起来的 —— 魏徵在同州赈灾时,见百姓家里连本《千字文》都难找,便上书提议 “广征天下书,复刻传民间”,李世民当即准了,还亲自写了篇《求书诏》,说 “朕虽不才,愿与天下人共沐书香”。

献书礼当日,太极殿前的广场上堆起了书山。有泛黄的孤本,有手抄的诗集,甚至有个老农捧着本磨破了角的《农桑要术》,说这是他爷爷传下来的,“能让地里多打粮食”。李世民穿着常服混在人群里,看着学子们互相借阅书籍,听着老秀才给孩童讲书上的故事,忽然觉得,这比任何贡品都珍贵。

“陛下,您看这个。” 房玄龄捧着卷竹简走来,脸上带着惊喜,“这是西汉的《泛胜之书》,早就失传了,没想到在京兆府一个老吏家里找着了!”

李世民接过竹简,指尖抚过磨损的绳结,上面的 “区田法” 三个字虽模糊,却透着沉甸甸的分量。“让人好好抄录,分发给各州府,让农官们都学学。” 他忽然想起那个瘸腿的木匠男孩,“长安堂的手艺班,也该添些农书了,让孩子们知道,种地也是大学问。”

正说着,魏徵带着个穿粗布袍的书生挤了过来。书生怀里抱着卷《算经》,见了李世民,紧张得手心冒汗:“陛…… 陛下,这是草民自己编的,讲怎么算田亩、算漕运损耗,您看…… 有用吗?”

李世民翻开一看,里面用蝇头小楷写满了公式,还有不少自己画的算盘图,比官修的《九章算术》通俗多了。“有用!太有用了!” 他拍着书生的肩膀,“朕让秘书省把这书刻印百本,发给各地的账房先生,再给你个官做,去国子监教算学如何?”

书生愣了半天,忽然 “扑通” 跪下,对着李世民连连磕头:“草民…… 草民不敢想……”

“有什么不敢想的?” 李世民扶起他,“贞观年间,有才就能上朝堂,不管你是世家子还是农家娃。”

这一幕被围观的百姓看在眼里,人群里爆发出叫好声。有个卖笔墨的小贩高喊:“陛下,草民也会写字!能给秘阁抄书吗?”

“能!” 李世民笑着挥手,“只要字写得工整,都能来!管饭,还给工钱!”

广场上的气氛更热闹了。老农们围着农书讨论种庄稼的诀窍,学子们争论着诗赋的优劣,连孩童都捧着绘本,跟着先生念 “关关雎鸠”。长孙皇后带着宫女们送来茶水,见李世民正跟个老秀才讨论《论语》,忍不住笑道:“陛下这是要当教书先生了?”

“当先生好啊。” 李世民接过茶杯,“当年要是有这么多书读,朕也不至于总被先生罚抄课文。”

老秀才捋着胡须笑:“陛下当年若多读书,说不定就成了文曲星,不是如今的真龙天子了。”

“真龙天子也得读书。” 李世民认真道,“不然怎么懂百姓的难处?怎么知道‘民为邦本’不是句空话?”

献书礼持续了三日,秘阁收到的书籍堆满了三间屋子。李世民让人把这些书分类整理,农书送户部,医书送太医院,算书送民部,诗文集则放在长安堂和启蒙堂,供孩子们翻阅。那个编《算经》的书生果然被请进了国子监,据说他讲课风趣,连最调皮的学生都听得入迷。

这日早朝,有人上奏说,江南的盐价又涨了,盐商们勾结官吏,把官盐私自加价售卖,百姓买不起盐,只能吃淡饭。

“又是勾结?” 李世民的眉头皱了起来,“戴胄,你刚查完漕运,辛苦你再去趟江南,查查盐价的事。”

戴胄躬身应道:“臣遵旨。只是…… 盐商多与地方官往来密切,怕是不好查。”

“不好查也得查。” 魏徵出列道,“百姓无盐不可活,这比贪墨粮食还可恶!臣愿跟戴侍郎同去,一个查官,一个查商,定能水落石出。”

李世民点头:“好。给你们调二十名御史,再让李靖派些兵护送,谁敢阻挠,先斩后奏。” 他顿了顿,看向众臣,“另外,朕想在各州府设‘盐铁司’,由中央直接派官管理盐铁买卖,不准私人插手,你们觉得如何?”

户部尚书萧瑀迟疑道:“私人贩盐由来已久,骤然禁绝,恐生乱子。”

“乱子也比百姓吃不起盐强。” 李世民语气坚定,“武德年间,就是因为盐铁被豪强垄断,才让他们富可敌国,百姓却穷得叮当响。朕要的不是堵,是疏 —— 让盐铁利归朝廷,再用这些钱修水利、办学校,让百姓实实在在得好处。”

众臣听着,渐渐点头。房玄龄补充道:“陛下所言极是。可先在关中试行,若效果好,再推广至全国。”

“就这么办。” 李世民拍板,“萧尚书,你牵头制定盐铁司的章程,十日内给朕。”

退朝后,李世民在显德殿翻看献书礼收来的《农桑要术》,忽然发现书里夹着张字条,是个老农写的:“陛下,俺们不要金不要银,就想年年有粮吃,娃娃能读书,这就够了。”

字迹歪歪扭扭,却像块石头砸在他心上。他忽然想起献书礼上那个老农的话,“书能让地里多打粮食”,原来百姓要的从来都不复杂,只是安稳二字。

“来人。” 他扬声道,“把那本《农桑要术》抄录百本,送到长安堂,让孩子们都学学。再告诉魏徵和戴胄,查盐价时,多问问百姓的难处,别只盯着账本。”

内侍刚要退下,又被他叫住:“对了,给那个编《算经》的书生赐块牌匾,就写‘民间智者’,挂在国子监门口。”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农桑要术》的书页上,墨迹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李世民忽然觉得,这贞观的墨痕,不只是在奏折上、史书里,更在百姓的字条上,在学子的算经里,在老农捧着的农书上 —— 每一笔都写着 “民心” 二字,比任何圣旨都有分量。

傍晚时,长安堂的孩子们排着队来秘阁借书。那个瘸腿的男孩捧着本《鲁班经》,看得眼睛发亮;阿芷则选了本《千金方》,说要 “学更多药方,治更多人”。李世民站在廊下看着,忽然想起魏徵说过的话:“陛下,百姓就像田地里的庄稼,你给他们阳光雨露,他们就给你沉甸甸的收成。”

他想,这贞观的风,就是要做那阳光雨露,让每颗种子都有机会发芽,让每个百姓都能活得体面、活得安心。而那些堆满秘阁的书籍,那些写满民心的墨痕,终将长成参天大树,为这大唐遮风挡雨,直到千秋万代。

第五节:风自民间来

江南盐价案的卷宗送到长安时,封皮上还沾着钱塘江的水汽。戴胄和魏徵在卷宗里夹了张地图,用红笔圈出了二十七个私盐窝点,最显眼的那个圈,画在杭州城外的 “盐霸” 王元宝的庄园上。

“这王元宝,” 魏徵的批注龙飞凤舞,“家产抵得上半个江南,府里的马厩都用金砖铺地。他垄断杭州盐市三十年,官盐十文钱一斤,经他手就涨到五十文,百姓骂他‘活阎王’。”

李世民捏着卷宗的手指泛白。他想起献书礼上那个老农的字条,“就想年年有粮吃”,可连盐都吃不起的日子,何谈安稳?

“传旨。” 他对着内侍道,“戴胄、魏徵,即刻抄没王元宝家产,所有私盐按官价发卖给百姓。杭州刺史知情不报,贬为庶民,永不录用。”

“陛下,” 房玄龄在一旁轻声道,“王元宝与江南士族交往甚密,贸然抄家,怕是会惊动他们……”

“惊动了才好。” 李世民将卷宗拍在案上,“朕就是要让他们看看,谁敢吸百姓的血,朕就敢断谁的财路!”

三日后,杭州传来消息:王元宝被抄家时,从地窖里搜出的私盐堆成了山,还有二十箱金银,都是这些年盘剥百姓所得。百姓们扛着锄头围着王府,见盐车运出来,竟哭着往车上撒米,说 “这是给陛下的谢礼”。

“撒米?” 李世民听着内侍的回报,忽然有些鼻酸,“让戴胄把米收起来,换成盐,还给百姓。告诉他们,朕不要谢礼,只要他们能吃上平价盐。”

消息传开,江南的士族果然慌了。有个姓顾的大族主动把占有的盐井还给官府,还捐了五千石粮,说 “愿为陛下分忧”。李世民没罚他们,只让史官把这事记下来,说 “知错能改,便是善举”。

这日退朝,李世民路过长安西市,见一群人围着个说书先生听热闹。先生拍着醒木道:“要说这贞观新风,就得提魏大夫斩王威、戴侍郎沉盐船 —— 那叫一个痛快!百姓都说,如今的天,比武德年间亮堂多啦!”

人群里爆发出哄笑,有人喊:“先生,再说说陛下减膳的事!”

“哎,这可得好好说说!” 先生清了清嗓子,“陛下见关中大旱,每日只吃一碟青菜、一碗粟米,连御膳房的厨子都急得直掉泪。可您猜怎么着?西市的胡商听说了,自发捐了百石粮,说‘要跟天子一起减膳’……”

李世民站在人群外听着,嘴角忍不住上扬。他忽然想起刚登基时,长孙皇后劝他 “民心如秤”,那时他还不太懂,如今才算明白 —— 这秤上称的,从不是龙袍有多华丽,而是百姓的日子有多实在。

回到宫中,见魏徵正等着他。老魏手里捧着本《民间疾苦录》,是他让人在关中搜集的百姓诉求,里面记着 “同州的桥该修了”“华阴的学堂缺先生”“渭南的水渠漏水”,密密麻麻写了三十多页。

“陛下,” 魏徵把册子递上来,“这些都是百姓的心里话,臣觉得比奏折实在。”

李世民翻开,见每页都有魏徵的批注,比如 “桥该修,拨银五十两”“学堂缺先生,从退休老翰林里调”,字迹虽潦草,却透着股认真劲儿。“你都安排好了?”

“臣不敢擅专,” 魏徵躬身道,“只是先记下,等陛下定夺。”

“就按你说的办。” 李世民合上册子,“再加一条 —— 让戴胄从江南的盐利里拨些钱,在关中修十条水渠,免得明年再闹旱灾。”

魏徵眼睛一亮:“陛下英明!”

待魏徵走后,李世民把《民间疾苦录》交给房玄龄:“让工部、户部照着办,每月给朕报一次进度。” 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长安堂的孩子们不是想养蚕吗?让户部给他们拨些桑树苗,再请个蚕农来教技术。”

房玄龄笑着应道:“臣这就去安排。说起来,陛下最近总惦记着长安堂,怕是比惦记皇子们还上心。”

“孩子们是未来啊。” 李世民望着窗外,“他们现在学种桑、学算经,将来才能守好这江山。”

几日后,蚕农带着桑树苗进了长安堂。孩子们围着树苗欢呼,那个瘸腿男孩还特意做了个小木牌,挂在树上,写着 “贞观元年栽”。阿芷则在桑树苗旁种了些薄荷,说 “蚕宝宝怕热,薄荷能解暑”。

李世民去看时,正见窦红线在教孩子们读《诗经》:“‘蚕月条桑,取彼斧斨,以伐远扬,猗彼女桑’……” 孩子们跟着念,声音脆生生的,像春蚕啃桑叶。

“这诗选得好。” 李世民笑着说,“既教了读书,又讲了农时。”

窦红线福了一礼:“是魏大夫选的,他说‘读书要接地气,不然就成了书呆子’。”

李世民想起魏徵在朝堂上跟人吵架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这老魏看着板正,心思倒细 —— 知道孩子们大多是农家出身,用《诗经》里的农诗教他们,比讲大道理管用多了。

傍晚时,太医院的女医来报,说阿芷跟着认药三个月,已能分辨五十多种草药,还自己配了个治咳嗽的方子,效果比太医院的还灵。“那孩子说,要编一本《小儿药草经》,用图画标出来,让不识字的百姓也能看懂。”

李世民听得心里暖烘烘的:“给她拨些纸墨,让她尽管编。编好了,朕让人刻印,发到全国的药铺去。”

夜深了,李世民还在批阅奏折。案上摆着《民间疾苦录》,旁边放着阿芷画的草药图,一笔一画都透着认真。他忽然觉得,这贞观的风,从来都不是从朝堂吹向民间的,而是从田埂上、学堂里、药铺中,从每个百姓的心里吹出来的 —— 带着桑苗的清香,带着墨汁的微苦,带着百姓对好日子的热望,最后汇聚成一股洪流,推着这大唐,一步步往前走。

窗外的月光落在奏折上,照亮了 “民为邦本” 四个字。李世民拿起笔,在旁边添了句:“邦为民存。”

墨迹干时,远处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咚 —— 咚 ——”,敲了五下。天快亮了,新的一天,又将有新的风,从民间吹来。

第六节:纸页载千秋

关中的水渠刚修到一半,魏徵又从同州送来了新的《民间疾苦录》。这次的册子比上次厚了一倍,封皮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翻开一看,里面竟夹着片金黄的麦叶 —— 想必是刚从田埂上摘的。

“陛下您看,” 魏徵指着册子上的记录,语气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同州的新麦熟了!百姓说,今年的麦穗比去年饱满三成,都是托了陛下推广的新麦种的福。” 他又翻到后几页,“还有这个,华阴的学堂请来了位老秀才,学生从二十个涨到了五十个,连邻县的孩子都来求学呢。”

李世民摸着那片麦叶,指尖能感受到细密的纹路,仿佛能闻到麦香。他忽然想起武德七年,自己跟着李建成去华阴巡查,那时的学堂只有三间破草房,先生饿得讲课都没力气,如今竟能容下五十个孩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把这册子抄录十份,给各州府送去。” 李世民合上册子,“让他们都学学同州和华阴,别总想着往上递那些歌功颂德的奏折,多写写百姓的收成、学堂的孩子,这才是正经事。”

魏徵躬身应道:“臣遵旨。对了,戴胄从江南捎来封信,说盐铁司的章程试行得不错,杭州的盐价已降到十二文一斤,百姓们都说‘贞观的盐是甜的’。”

“甜的?” 李世民笑了,“这话说得好。让他把江南的经验也写下来,跟《民间疾苦录》一起发下去。”

几日后,长安的秘阁热闹起来。各地送来的 “民生册” 堆成了小山,有记载庄稼收成的,有记录学堂增减的,甚至有个县令画了张《县内水井分布图》,上面标着 “新挖井二十口,可解百姓饮水难”。李世民让人把这些册子分类装订,取名《贞观民生录》,摆在显德殿最显眼的位置,谁来议事都能翻看。

这日早朝,有个来自岭南的刺史上奏,说当地的少数民族总与官府起冲突,请求朝廷派兵镇压。

“派兵?” 李世民放下手里的《贞观民生录》,“为什么起冲突?”

刺史支支吾吾道:“他们…… 他们不遵王法,还抢占汉人田地。”

“你查过吗?” 魏徵出列问道,“是他们抢汉人田地,还是汉人占了他们的山场?”

刺史脸色一白:“臣…… 臣没细查。”

“没细查就请兵镇压?” 李世民的声音沉了下来,“岭南的少数民族世代住在山里,从不轻易惹事。你身为刺史,不想着怎么安抚,反倒要动刀兵,是想让百姓再遭战乱之苦吗?”

他转向房玄龄:“传旨,让李靖派个懂岭南风俗的将军去看看,再从长安堂选几个懂医术、会织布的姑娘,带着种子和工具去,教他们种庄稼、织布,别总想着用刀说话。”

房玄龄躬身应道:“臣遵旨。”

退朝后,李世民在两仪殿召见了那个编《算经》的书生。书生如今已是国子监的算学博士,见了李世民,不再像献书礼时那样紧张,还带来了本新着的《漕运算法》。

“陛下,这是臣根据戴侍郎查漕运的经验编的,能算出粮船的损耗,再也不怕有人用沙土冒充粮食了。” 书生翻开书,指着里面的公式,“您看,只要知道船的载重和航行天数,就能算出合理损耗,多出来的就是贪墨的。”

李世民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忽然觉得比任何诗赋都顺眼。“好!” 他拍着书生的肩膀,“朕让秘书省把这书刻印千本,发给全国的漕运官,谁要是算不明白,就别想当这个官!”

书生眼睛亮了,又从怀里掏出本小册子:“陛下,这是臣给长安堂的孩子们编的《启蒙算经》,用儿歌记公式,比如‘一加一,等于二,像两只小鸭子’,孩子们记得可快了。”

李世民接过小册子,见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小鸭子,忍不住笑了:“你这脑子,真是用在正道上了。”

傍晚时,长孙皇后带着李承乾和李承宗来显德殿。李承乾手里拿着张画,上面画着个粮仓,旁边写着 “满仓” 二字;李承宗则捧着本《论语》,说要给陛下背 “为政以德”。

“陛下你看,” 李承乾指着画,“先生说,只要百姓都有粮吃,天下就太平了。”

李世民摸了摸他的头,又看向李承宗:“你呢?背‘为政以德’有什么感想?”

李承宗想了想,认真道:“就像陛下让魏大夫查贪墨,让戴侍郎平盐价,都是‘德’吧?”

李世民心里一暖。这孩子虽身世坎坷,却比谁都懂 “德” 字的分量。他忽然想起李建成,若大哥还在,见孩子们这样,想必也会欣慰。

“对,” 李世民点头,“为政以德,就是让百姓活得踏实,让孩子有书读,让天下人都觉得,这日子有奔头。”

夜深了,显德殿的烛火还亮着。李世民翻看《贞观民生录》,见江南的册子上写着 “新织的棉布比绸缎还结实,百姓都爱穿”,岭南的册子上画着 “少数民族和汉人一起插秧”,关中的册子上记着 “水渠修好了,再不怕旱灾了”,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他忽然明白,这贞观的新风,早已不只是朝堂上的纳谏如流,而是化作了田埂上的新麦,学堂里的书声,织布机上的棉布,藏着《贞观民生录》的纸页里,载着千秋万代的希望。

窗外的月光落在书页上,照亮了 “民生” 二字。李世民拿起笔,在空白处写下:“贞观之治,不在史书夸饰,而在百姓笑靥。”

墨迹干时,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沉稳而有力,像在为这新生的时代,打着安稳的节拍。

第七节:风过万家门

贞观二年的清明,细雨如丝。李世民带着李承乾和李承宗去城郊的农田巡查,车驾刚出朱雀门,就见路边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 阿芷的父亲。他穿着干净的粗布短打,手里提着个竹篮,见了銮驾,连忙往路边退。

“是你啊。” 李世民让车夫停车,掀帘笑道,“这是要去上坟?”

阿芷父亲挠了挠头,把竹篮往前递了递:“回陛下,是…… 是给孩子娘上坟。这是阿芷做的青团,说让陛下尝尝。”

竹篮里的青团还冒着热气,碧绿的颜色里透着艾草的清香。李承乾伸手要拿,被长孙皇后轻轻拍了下手:“等会儿再吃,先让你父皇尝尝。”

李世民拿起一个,咬了口,清甜的豆沙混着艾草的微苦在舌尖散开。“好吃,” 他赞道,“比宫里御膳房做的还地道。阿芷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在长安堂的药坊里忙着呢,” 阿芷父亲笑得眼角堆起皱纹,“她说太医院的老御医教了个新方子,能治春天的风寒,正带着姑娘们配药呢。”

车驾继续前行,雨渐渐停了。田埂上,农夫们披着蓑衣插秧,嫩绿的秧苗在水田里排得整整齐齐。一个老农见了李世民,直起腰笑道:“陛下,您看这秧苗,比去年壮实多了!都是托了新麦种的福,还有那水渠,今年肯定是个好收成!”

李世民跳下马车,走到田边,伸手摸了摸秧苗。泥水溅到他的龙袍上,他却毫不在意:“老伯,今年打算种几亩稻?几亩麦?”

“稻子种五亩,麦子种三亩,” 老农掰着手指头算,“剩下两亩种些蔬菜,够自家吃,还能拿到集市上换些钱,给孙子买笔墨。”

李承宗在一旁听着,忽然问:“爷爷,我能试试插秧吗?”

老农愣了愣,随即笑道:“当然能!来,爷爷教你。”

李承宗学着老农的样子,卷起裤腿下了田,结果刚插了两株,就摔了个屁股墩,引得众人哈哈大笑。李世民站在田埂上看着,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跟着李建成在田里偷挖红薯,被老农追着打的场景,眼眶微微发热。

“陛下,” 房玄龄在身后轻声道,“前面就是华阴的学堂,要不要去看看?”

华阴的学堂比去年扩大了一倍,新盖了两间教室,院子里还种了棵皂角树,树下摆着石桌石凳,几个孩子正围着石桌写字。先生见皇帝来了,慌忙要行礼,被李世民按住:“别惊动孩子们。”

他走到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身后,见她在练习本上写 “贞观” 二字,笔画虽稚嫩,却写得格外认真。“这字写得好。” 李世民笑着说。

小姑娘吓了一跳,回头见是他,脸涨得通红:“谢…… 谢陛下。先生说,‘贞’是正直,‘观’是看,贞观就是让陛下看着我们好好长大。”

李世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说得对。你们好好长大,就是对贞观最好的报答。”

离开学堂时,远远看见长安堂的孩子们排着队走来,窦红线领头,那个瘸腿男孩举着面小旗,上面写着 “踏青学农”。他们要去附近的农田学种桑,阿芷还背着个药箱,说要给农夫们看看病。

“陛下,” 长孙皇后望着孩子们的背影,轻声道,“你看,他们多像春天的小苗啊。”

“是啊,” 李世民点头,“只要好好浇灌,将来定能长成参天大树。”

回宫的路上,车驾路过西市。胡商们正忙着卸货,骆驼队排了半条街,有波斯的地毯,大食的香料,还有西域的良马。一个胡商见了李世民,笑着用生硬的汉语喊:“陛下,我们的香料,比去年多了三成!贞观好!”

李世民也笑着挥手:“好好做生意,有难处找官府。”

车驾渐行渐远,胡商的吆喝声、孩子们的笑声、农夫的号子声,渐渐融在一起,像一首温暖的歌谣,漫过长安城的大街小巷。

李世民靠在车壁上,手里还攥着半个没吃完的青团。他忽然想起魏徵说过的话:“陛下,天下不是靠龙椅坐稳的,是靠万家灯火照亮的。” 如今看来,这万家灯火里,有阿芷的药香,有老农的秧苗,有胡商的骆驼,有孩子们的书声,每一盏都亮得踏实,亮得温暖。

他知道,这贞观的风,已经吹过了万家门,吹绿了田埂,吹暖了人心,吹得这大唐的春天,一年比一年热闹,一年比一年安稳。

而那些藏在时光里的伤痕,那些关于玄武门的记忆,早已被这春风,这灯火,这人间烟火,轻轻抚平,化作了脚下的泥土,滋养着新的生命,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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