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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秦王掌权

显德殿的梁柱巍峨如山,朱红的漆色在晨光中泛着沉厚的光泽。李世民站在殿中,指尖拂过冰凉的白玉腰带,太子冠上的珠串轻轻晃动,撞击出细碎的声响。阶下的文武百官垂首而立,朝服的皂色与绯色交织成一片肃穆的海,呼吸声都压得极低,仿佛怕惊扰了这殿内凝滞的空气。

三天前李渊的旨意还回荡在耳边 ——“军国庶事,无论大小,悉委太子处决”。这道旨意像一块巨石投入深潭,在朝野上下激起千层浪,却又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压得无声无息。此刻百官齐聚显德殿,是来朝拜新太子的,可每个人的脸上都藏着复杂的情绪,有敬畏,有疑虑,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惶惑。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踏上丹陛。他身着九章纹太子冠服,玄色的衣料上绣着日月星辰、山龙华虫,每一针每一线都透着皇家的威仪。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层庄严的锦缎下,后背的冷汗正顺着脊椎往下滑。

“诸位大人平身。” 他开口,声音经过大殿的穹顶反射,带着一种不似往日的沉厚。百官依言起身,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像无数根细密的针。

李世民的视线扫过人群,看到了房玄龄鬓角的白发 —— 这几日为草拟新政文书,他几乎没合过眼;看到了尉迟恭紧握的拳头,指节泛白,甲胄的边缘还沾着未擦净的暗红痕迹;也看到了几个东宫旧臣垂着的头颅,肩膀微微颤抖。

“太子和齐王之事,” 他顿了顿,刻意让声音里带上一丝沉痛,“想必诸位已有耳闻。” 殿内的呼吸声骤然停了,连香炉里升起的烟都仿佛凝固了,“他们暗中勾结突厥,私藏兵器,意图在秋猎时发动叛乱,届时不仅朕性命难保,恐怕长安也要陷入战火。”

他的目光陡然转厉,扫过那些东宫旧臣:“朕起初也不敢信,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可当尉迟将军在东宫密室搜出与突厥密使往来的书信,当齐王府的甲士夜半包围朕的府邸,朕才知…… 痛心之余,唯有以国事为重。”

说到这里,他微微侧过脸,像是在强忍泪水:“那日玄武门,朕每射出一箭,都如刺心一般。可朕身后是大唐的江山,是关中的百姓,朕不能退。”

阶下响起低低的附和声,起初只有零星几人,渐渐汇成一片:“太子英明!”“殿下大义灭亲!”

李世民抬手虚按,声音重归沉稳:“从今往后,朕定会以国事为重,励精图治。”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像出鞘的剑,“即日起,减免关中今年三成赋税,释放掖庭宫人三千,各州府不得擅自征调民力,凡有贪腐者,无论官阶高低,一律交刑部查办!”

一连串的政令掷地有声,殿内的气氛终于活泛起来。房玄龄带头躬身:“太子圣明!” 百官紧随其后,山呼海啸般的 “太子圣明” 声浪几乎要掀翻殿顶。

李世民站在丹陛之上,接受着百官的朝拜,可眼前却不受控制地闪过玄武门的画面 —— 李建成倒在血泊里,胸口插着他射出的箭;李元吉被尉迟恭按在地上,脖颈上的血喷溅在青石板上,像极了那年他偷偷塞给自己的桑葚酱。

退朝时,宫人们抬着銮驾过来,李世民却摆了摆手:“朕自己走走。” 他沿着宫墙慢慢走,朱红的宫墙在夕阳下投下长长的影子,像一道无法逾越的界限。

路过当年与李建成一起爬过的那棵老槐树时,他停下脚步。树身上还留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刻字,是小时候两人比身高时划下的,“成” 字在上,“世民” 在下,笔画稚嫩,却透着孩子气的认真。他伸手抚过那凹凸的刻痕,指尖传来树皮的粗糙感,眼眶忽然一热。

“殿下,太上皇在太极殿等您。” 内侍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冠,往太极殿走去。

太极殿的暖阁里,李渊斜靠在龙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不过三天,他仿佛老了十岁,鬓角的白发全白透了,眼窝深陷,见李世民进来,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目光浑浊得像一潭死水。

“儿臣参见父皇。” 李世民跪在榻前,额头抵着冰凉的金砖。

龙榻上的人沉默了许久,久到李世民的膝盖都麻了,才听到一声疲惫的叹息:“起来吧,地上凉。”

李世民依言起身,垂手立在榻边。李渊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太子冠服上,忽然扯了扯嘴角,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这身衣服,建成盼了多少年。”

李世民的心猛地一揪,喉咙发紧:“父皇……”

“不必解释。” 李渊打断他,声音轻得像风,“建成和元吉…… 是咎由自取。” 他顿了顿,枯瘦的手指抓住锦被,指节泛白,“他们私藏兵器的事,朕早有察觉,只是…… 总想着是亲兄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李世民沉默着,他知道父亲没说出口的话 —— 若不是李渊一味纵容,或许事情不会走到这一步。

“朕老了。” 李渊闭上眼睛,眼角有浑浊的泪滑下来,“当年在太原起兵,朕总想着打下江山,让你们兄弟几个都能安安稳稳的…… 可到头来,还是成了这样。” 他忽然抓住李世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世民,答应朕一件事。”

“儿臣万死不辞。”

“以后…… 不要再让朕看到骨肉相残了。” 李渊的声音带着泣音,“这龙椅底下埋了多少血,朕比谁都清楚,你…… 你别让这血再染到下一代身上。”

李世民的手腕被攥得生疼,可他不敢挣,只是重重叩首:“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李渊这才松开手,摆了摆:“你去吧,朝政还等着你来处理。” 他转过身,面朝里躺着,肩膀微微耸动,再也没说一句话。

李世民退出暖阁时,夕阳正从殿门的缝隙里斜射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光带,像一道割裂过去与未来的界限。

接下来的日子,李世民几乎是以拼命的姿态投入朝政。天不亮就到显德殿批阅奏折,午时只在偏殿用一碗简单的粟米饭,入夜后还召房玄龄、杜如晦到东宫议事,常常一聊就到后半夜。

他下令释放了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家眷,没有株连无辜。当东宫旧臣崔敦礼带着建成的五个幼子来谢恩时,那几个孩子怯生生地跪在地上,最大的不过八岁,最小的还在襁褓里,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望着他,像受惊的小鹿。李世民看着那孩子酷似李建成的眉眼,喉结滚动了几下,终究只是挥了挥手:“带他们去洛阳别院,好生照料,衣食供奉不许短少。”

崔敦礼叩首时,声音带着哽咽:“殿下…… 仁厚。”

他重用房玄龄、杜如晦等贤才,整顿吏治。有御史弹劾吏部尚书长孙无忌收受贿赂,李世民当即下令彻查,查明属实后,虽念及长孙无忌是外戚,却仍按律削了他的封邑,朝野震动,大小官员再不敢懈怠。

他还亲自带着内侍去关中各县巡查,看到农户因旱灾颗粒无收,当即下令开仓放粮;见驿站的驿卒因马匹不足,背着公文跑断了腿,便下旨从御马监调拨三百匹良马分拨各驿站。有老农跪在路边,捧着一碗糙米饭给他,说:“殿下,自打您掌事,税轻了,官也不贪了,俺们能活下去了。”

李世民接过那碗饭,就着老农递来的咸菜,一口口吃得干干净净。他知道,百姓要的从来不多,不过是安稳度日罢了。

可每当夜深人静,东宫的烛火映着他孤坐的身影时,那些被白天的忙碌压下去的画面总会翻涌上来。

他会想起十岁那年,李建成背着发烧的他跑了十几里路找郎中,后背被汗水浸透,却一直哼着母亲教的童谣;想起十二岁时,李元吉偷偷把父亲赏的玉坠塞给他,说 “二哥比我更需要这个”;想起玄武门那天,李建成看到他射出的箭时,眼中那难以置信的震惊,像一根刺,扎在他心上,拔不掉,也化不了。

“殿下,该歇息了。” 内侍轻声提醒。

李世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看着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忽然觉得这太子冠服沉得压脖子。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夜风带着槐花香飘进来,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梆梆两下,是二更天了。

他想起小时候,兄弟三人挤在一张床上听母亲讲故事,李建成总抢着睡外侧,说要 “保护弟弟们”;李元吉睡觉不老实,总把脚伸到他肚子上…… 那些琐碎的温暖,此刻却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他心口发疼。

“去拿壶酒来。” 他对侍立的内侍说。

酒液入喉,带着辛辣的暖意,却压不住心底的寒意。他知道自己选的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为了大唐的安稳,为了那些捧着糙米饭感谢他的百姓,他必须往前走。可那些被他留在身后的血肉亲情,终究成了午夜梦回时,最锋利的刀。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在地上铺了一层银霜。李世民举起酒杯,对着虚空遥遥一敬,低声道:“大哥,四弟,这杯酒…… 敬你们。”

酒液滑落,带着苦涩的泪,一起咽进了肚子里。

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唐渐渐恢复了生机。关中的麦子熟了,田埂上满是收割的农人;长安西市的商铺多了起来,胡商的吆喝声、驼铃声交织在一起,热闹得很;边疆的战报也少了,李靖将军传来捷报,说突厥已退到漠北,短期内不敢再犯。

显德殿的朝会上,百官的笑容越来越真切,山呼 “太子圣明” 时,声音里也多了几分真心。李渊的身体渐渐好了些,偶尔会在李世民处理完政事后,召他去御花园下棋。

“这步棋走得险。” 李渊落下一颗黑子,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李世民执白子的手顿了顿,落在棋盘一角:“险棋才有胜算。”

李渊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你这性子,随你母亲,认定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

李世民的心微微一动,刚想说什么,却见父亲已低下头,专注地看着棋盘,鬓角的白发在阳光下亮得刺眼。

棋下到一半,李渊忽然说:“建成小时候总爱偷换我的棋子,被发现了就赖元吉,你还记得吗?”

李世民捏着棋子的手指紧了紧,低声道:“记得。”

“元吉那孩子,看着凶,其实最护短。有次你被御史大夫的儿子欺负,他拿着弹弓追了人家三条街。” 李渊的声音很轻,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嗯。” 李世民应了一声,眼眶有些发热。

那天的棋下到最后,谁也没赢谁。李渊起身时,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江山交到你手里,朕放心。”

李世民望着父亲蹒跚的背影,忽然发现,那些深埋的伤口,或许不会完全愈合,但终究会在日复一日的光阴里,结上一层厚厚的痂。

秋分时,李世民去了洛阳。李建成的幼子病了,他特意过去探望。那孩子躺在榻上,小脸烧得通红,见他进来,怯生生地缩了缩。李世民坐在榻边,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烫得厉害。

“别怕,” 他声音放得极柔,“太医说你只是受了凉,喝几服药就好了。”

孩子眨巴着眼睛,忽然问:“你就是…… 二伯?”

李世民的心猛地一揪,点了点头。

“娘亲说,爹爹去很远的地方了。” 孩子的声音带着童稚的茫然,“二伯,爹爹什么时候回来?他说要教我射箭的。”

李世民沉默了很久,才轻声道:“等你病好了,二伯教你。二伯教你比你爹爹教的还好。”

孩子笑了,露出两颗刚长的乳牙:“好。”

离开洛阳别院时,秋风正紧,吹得院墙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李世民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忽然觉得,或许他能做的,不只是守住这江山,还能替那些逝去的人,多看看这人间烟火,多护着些他们在意的人。

回到长安,已是深夜。东宫的烛火还亮着,房玄龄和杜如晦还在等他。案上摆着新拟的《贞观律》草稿,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

“殿下,” 房玄龄递过一杯热茶,“北疆传来消息,突厥遣使求亲。”

李世民接过茶,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里也跟着暖了些:“准了。选位宗室女,以公主礼嫁过去,嫁妆里多备些农具和种子,让他们也学学耕种,少动刀兵。”

杜如晦点头记下:“还有江南漕运,臣已查清楚,是漕吏克扣运费才导致船工罢工,涉案的人都已拿下。”

“按律处置,” 李世民沉声道,“另外,给船工加两成工钱,冬天发棉衣,不能让出力的人寒了心。”

两人应了声 “是”,又开始汇报其他事务。李世民听着,偶尔插一两句话,目光落在窗外 —— 月光正穿过窗棂,落在那株老槐树上,树影婆娑,像极了小时候兄弟三人在树下追逐的模样。

他知道,玄武门的血不会白流。那些失去的,他会用往后的岁月,一点点补回来,补在减免的赋税里,补在安稳的炊烟里,补在孩子们无忧无虑的笑脸上。

这或许不是最好的结局,却是他能给出的,最郑重的承诺。

夜渐深,显德殿的烛火一直亮到天明。新一天的朝会即将开始,李世民整理好衣冠,推开殿门,晨光涌进来,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坚定而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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