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春锦的头，又揉了揉春香春美的发顶：“还是人多主意多，等咱们把方子调好了，就记录下来，下次炒的时候，就不会显得口味不一致了。”
等瓜子挑拣好沥干水后，张兰芬开始做第二锅尝试。
这一锅，张兰芬把张贵荣说的 减糖记在心里，白糖量比第一锅少了三成，又按罗翠莲的提议，少炒一会火小一些。
罗翠莲守在锅边，目不转睛的看着。
张兰芬则拿着长柄铁铲，站在锅边匀速翻炒，每一下都尽量让瓜子在锅里滚一圈，确保受热均匀。
张贵荣还在捡瓜子，似乎想起什么接话道：“我看咱们还能把瓜子分分类，这种不是很饱满的就可以便宜卖，也不浪费，而且我尝了下也不影响吃。这花不起钱的人大有人在，便宜些也能让大家都尝尝。”
罗翠莲点点头，“我们庄稼人就是见不得这粮食浪费了，能全部卖了吃到嘴里也是好的。”
“还有包装，我看你们带回来的就是折下报纸装瓜子，倒是很方便。”张贵荣起身拿起刚才吃完了丢在一旁的报纸包装，学着折成锥形。
张兰芬看着他们热情的样子，就知道这件事情无论做没做成都做对了，他们三个没事情做的老人至少心情好起来了。
“爸，现吃可以用报纸，但是报纸过两天会受潮，瓜子就没那么脆了，可以卖点包装用的塑料袋，咱们自己装了后封口就行了。成本也不算高，一两分钱的成本。”
张贵荣一拍手：“到时候塑料袋装的贵一点就行了，大颗饱满的装一袋，小些的装另一袋，大袋的卖三毛五毛都可以多装几个大小的，小袋的卖五分，就差不多一把5克，尝尝鲜，让人家有得选，说不定买的人更多。”
罗翠莲：“那总有吃得起舍得买的，总要放多一点的。”
张兰芬边翻炒着瓜子，边说：“不用想那么多，妈，卖不卖得出去还不知道的。真能卖出去，咱们一斤以上的就按照一块五一斤卖，比国营商店便宜。薄利多销，反正也不指望能赚多少钱。其他价格等我想好了咱们一起合计下。我们就先做两个口味的，原味和焦糖味的。”
罗翠莲：“行行行，还是你年轻点好，脑子比我们灵活。”
张贵荣也起身站在一旁盯着火候，时不时提醒：“兰芬，再翻快点，这边边角角得顾到。”
闲聊结束，张兰芬应着，手腕加快速度，铁铲碰撞铁锅发出哐啷哐啷的声响，和着瓜子在锅里滚动的沙沙声。
等瓜子炒到深黄色，张兰芬立刻喊道：“行了爸，关火。”
三个人为了一锅瓜子倒是忙得团团转。
张贵荣麻利地把灶火熄灭，趁着余温又翻了十几下，才把瓜子倒进铺了纱布的竹篮里。
刚倒出来的瓜子还带着滚烫的温度，冒着淡淡的热气，颗颗饱满，几乎看不到焦边。
等瓜子凉到不烫手，几人迫不及待地各抓了一把。
春锦咬开一颗，甜味比第一锅更淡，一点不齁嗓子，越嚼越有滋味，嘬瓜子壳的动作是忍不住的。
春香吃得眯起眼睛：“好吃好吃，奶奶炒得太好吃了。”
张贵荣点点头：“减了糖果然更耐嗑，成本减少了，口感却上了一个档次。”
罗翠莲也笑着说：“火调小了就是不一样，颗颗都匀净，这次没有炒过头，很合适。”
张兰芬也尝了一口：“嗯，这个焦糖的就那么定了，我把比例记一下。春香，你们几个不能吃太多，吃太多到时候嘴巴疼可不要哭。”
春美：“这甜甜的味道吃着就让人想多吃几口嘛！”
罗翠莲点了点她的脑袋：“那就对喽，卖东西不就是要让别人对你的东西想着嘛！不馋哪来的生意。”
张兰芬拿着本子记录好之后，提议道：“待会儿吃了饭，再炒一锅，咱们就去秋菊他们早点店附近叫叫人试试。今天能卖两斤就很不错了，卖不完咱们自己吃也不多。”
“家里还有好多报纸，就用报纸先装上。”
张兰芬尝着手里的瓜子，心里彻底有了谱。
她把家里的旧报纸干净的都捡了出来，让三个小姑娘帮忙，把已经冷却好的瓜子按照35克和70克分别装好折好，今的基本是大颗粒的，分量十足，还特意在袋子口折了个整齐的褶子。
“就按这个方法来。” 她拍了拍手，眼里满是干劲，“我在炒一锅原味的，吃完早饭，我们就出发去摆摊。”
张贵荣最担心的还是价格，价格高了没人买，低了又白忙活。
“兰芬，这两个不同大小的卖多少钱？”
张兰芬想了想：“就价格低一些，35克的一毛，70克的两毛。人家电影院门口也只卖2毛，大家都是路边摊，卖贵了也不好。”
张贵荣掰着指头算了一遍账，最后估计是数字还挺满意的。
张兰芬拍板定价后，转身又扎进了厨房。
她把铁锅重新刷干净，擦干水渍，这次没放任何调料，只在锅里倒了两小勺子盐。
张兰芬翻动着锅铲，罗翠莲依然是观望学习，把火苗调得匀匀的。
张兰芬把挑拣干净的生瓜子倒进锅里，颗颗饱满的瓜子在铁锅里铺了满满一层。
“妈，你看着，刚开始多翻几遍，把盐裹匀了，要不断翻炒，避免烧焦了受热不均匀。” 她站在一旁叮嘱着。
十分钟后，瓜子表皮已经有些发黄，油分也炒出来了。
张兰芬敲了敲锅：“这样有点点发黄就可以了。”
她预防炒不透，拿起一颗用手捏了下，很脆了。
爆出的瓜子仁放在嘴里尝了尝，不粘牙，刚刚好。
罗翠莲也学着拿起一颗放在嘴里尝了尝：“嗯，放点盐感觉更香。”
桌子那边，春锦、春香和春美围在桌边，正忙着用旧报纸折成漏斗状。
三个小姑娘小手麻利，按照着张兰芬之前定好的两个大小，分别折了一堆出来。刚好可以装35克和 70克的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