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舟的警报跟催命似的尖叫,林夜刚把第二灵粒塞进怀里,雷罡就“哐当”一声砸了扳手——那扳手直接弹到墨灵尾巴上,黑毛球炸着毛蹦起来:“傻牛!你娘没教过你修东西要轻手轻脚?”
“俺娘说修船如修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雷罡揉着被扳手砸红的爪子嘟囔,突然“嗷”一嗓子——舷窗外猛地炸开团红光!燃烧的陨石擦着星舟尾巴飞过,护盾“滋啦”裂开道缝,冷风灌进来冻得他一哆嗦,“娘哎!这帮狗腿子连陨石都舍得扔!”
林夜一把按住乱晃的操作台,屏幕上姬家舰队的剪影正撕开母巢尘埃。五艘战舰像闻到血腥的鲨鱼,炮口幽光直指命门。“骨烬魔将的旗舰也在里头!”墨灵尾巴尖的电弧噼啪作响,“上次机械族阿大叔被他追着咬,回来连自己姓啥都忘了,见着鸡就喊‘兄弟饶命’!”
苏瑶的灵粒突然从林夜领口钻出来,暖光在屏幕上画了条歪歪扭扭的金线:“碎古星带…能躲…”
“碎古星带?”雷罡眼睛一亮,锤子往肩上一扛,“俺知道!上次跟海盗打架,他们吓得钻进去就再没敢出来——里头全是会飞的铁疙瘩,撞船跟玩弹珠似的!”
“就是它了!”林夜猛拉操纵杆,星舟一个甩尾扎进陨石雨幕。身后传来姬家舰队的怒吼,炮弹追着尾焰炸开连环烟花,雷罡乐得拍大腿:“嘿!这比俺娘炸年糕还热闹!”
碎古星带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雷罡把应急灯拧到最大档,暖黄光柱扫过嶙峋的陨石表面:“乖乖…这比俺家后山还乱!”话音刚落,一块磨盘大的陨石“嗖”地擦着舷窗飞过,他吓得锤子脱手,“哐当”砸在自己脚背上,“嗷!这玩意儿会拐弯!”
墨灵蹲在仪表盘上舔爪子:“傻牛,那是引力乱流——抓紧扶手,别把牙磕了,磕坏了还得苏瑶用灵粒给你粘。”
苏瑶的灵粒飘到林夜眼前,光斑在黑暗中勾勒出条蜿蜒小路:“第三灵粒…在那边…”
顺着光斑指引,星舟降落在颗金灿灿的陨石上。舱门刚开,雷罡就“噗通”蹦下去:“烫脚!这石头会发烧!”林夜掀开靴子一看乐了——陨石表层软得像发酵面团,踩上去“噗叽”陷进半指深,还冒着热气,像刚出锅的年糕。苏瑶的灵粒在前头飘,暖光在地面晕开圈涟漪,所过之处竟开出朵朵冰晶小花,花瓣上还挂着细碎的金粉。
“瑶瑶,你给石头开美颜了?”林夜戳了戳小花,花瓣“叮”地散成光点。灵粒回头蹭他鼻尖,像只讨夸的猫,暖意顺着指尖钻进心里。
越往里走越暖和。拐过堆犬牙交错的碎岩,眼前豁然开朗——洞穴中央悬着粒核桃大的金光,比前两粒灵粒加起来还亮,照得岩壁上的苔藓都泛着绿光。
“第三灵粒!”雷罡激动得锤子直哆嗦,“瑶瑶快融合!解锁新技能俺给你放鞭炮——用锤子敲陨石,砰砰响那种!”
苏瑶的灵粒飘向金光,两粒灵体相触的刹那,暖流突然暴涨!林夜怀里的第二灵粒“嗡”地飞出,三粒灵体在半空旋出个金漩涡,像煮开了的汤圆。
“成了!”墨灵尾巴炸成烟花,“看招——”
话音未落,苏瑶的灵体突然分裂!暖光凝成个半透明的分身,叉腰指着墨灵:“蠢毛球,再叫我试验品就电秃你尾巴!”
“哎哟!实体化了?!”雷罡张大嘴,锤子“哐当”又砸到自己脚背,“嗷!这回是真疼!”
林夜笑得肩膀直抖,突然被墨灵的尖叫打断:“骨烬魔将!!”
陨石剧烈震动起来。洞口传来金属摩擦声,骨烬魔将带着四个黑袍人踏进洞穴。他脸上的青铜面具裂着蛛网纹,手里长刀滴着沥青似的黑液,刀鞘上还刻着姬家家徽。
“吞噬者,交出灵粒。”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否则我让你连自己名儿都忘了——就像上次那个修星舟的傻小子。”
雷罡一拳砸在岩壁上,碎石簌簌往下掉:“俺雷罡的名儿刻在青岚宗功德碑上!想抹掉?先问过俺的锤子!”
“蠢货。”骨烬魔将抬刀轻笑,刀锋突然泛起黑雾,“听说你能扛毒?尝尝这个——”
黑雾如毒蛇扑向雷罡!千钧一发之际,苏瑶的分身闪现到他面前,暖光凝成盾牌“铛”地格挡。骨烬魔将的刀锋竟被烫得滋滋冒烟,他暴退三步,面具裂缝里渗出冷汗:“创生能?!你竟能操控法则碎片?!”
“答对了!”墨灵趁机甩尾,电弧织成电网罩向黑袍人,“送你们回姥姥家充电!”
混乱中林夜突然拽住苏瑶本体:“瑶瑶!用灵粒共鸣干扰他记忆!”
三粒灵体应声飞出,金光在空中织成三角阵。骨烬魔将突然抱头惨叫:“不…我的记忆在燃烧!”他看见幻象——十二岁的自己穿着光明骑士铠甲,在魔渊前跪求圣剑,怀里抱着个穿白裙子的小女孩。
“我是…被魔主骗的…”他踉跄跪地,刀尖插进自己脚背,“他用我女儿的灵体做实验…别吃我记忆…求你们…”
苏瑶的分身愣在原地,暖光渐渐柔和:“原来你也是…可怜虫。”
警报声突然撕裂洞穴的寂静。机械族长老的全息影像在控制台炸开:“林夜!姬家增援舰队堵死了所有出口!你们被包围了!”
屏幕上的红点密密麻麻挤满碎古星带外围,像群闻到腐肉的苍蝇。骨烬魔将趁机爬起,刀锋黑雾暴涨:“现在逃?晚了!”
“逃?”雷罡突然抡起锤子砸向岩壁,“俺娘说‘逢山开道,遇水搭桥’!”
碎石如暴雨崩落,竟在骨烬魔将脚下塌出条深沟!墨灵闪电般补上电弧:“傻牛,干得漂亮!比你上次砸自家灶台强多了!”
林夜趁机抓起灵粒塞进怀里,苏瑶的分身却突然抱住他胳膊:“带上他…他反水了…”
骨烬魔将捂着流血的手腕,眼神复杂地看着苏瑶本体:“魔主用我女儿的灵体做实验…你们若救她…我愿做先锋…”
“成交!”林夜一把拽起他冲向星舟,“雷罡开路!墨灵护住瑶瑶!”
四人挤进舱门时,骨烬魔将突然回头。面具裂缝里,一滴泪砸在金灵粒上,溅起细小的光尘。星舟冲破陨石带的刹那,姬家舰队的炮火将碎古星带犁成火海。林夜从舷窗回望,骨烬魔将独自立在燃烧的山崖上,黑袍在热浪中猎猎翻飞,像只不肯离群的孤雁。
“他会上当吗?”雷罡拧紧最后一个螺栓,扳手“当啷”掉在地上。
墨灵舔着爪子上的电焦痕:“谁知道呢…反正读者投票选了A路线,错了算他们的。”
苏瑶的灵粒轻轻蹭过林夜脸颊,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全身。他按下自动驾驶键,星舟义无反顾地扎向更深的星海,舷窗外,碎古星带的火光渐渐变成一个小红点,像谁不小心掉落的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