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的余威尚未散去,凌尘一剑破了剑无尘的“天剑归一”,这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半天功夫就传遍了万法城。无论是街头巷尾的茶摊,还是各宗门弟子聚集的客栈,都在议论这件事。
“听说了吗?流云宗那个凌尘,用一剑就破了天剑门的绝学!”
“我当时就在场,那剑看着平平无奇,可硬是把剑无尘的金色巨剑劈碎了,邪门得很!”
“这凌尘怕不是藏了什么底牌?之前怎么从没听说过流云宗有这号人物?”
迎客楼的包间里,凌尘四人正围着一张矮桌喝茶。窗外的议论声断断续续飘进来,火灵儿听得眉飞色舞,手里的茶杯都差点端不稳:“听听听听,现在谁还敢说你是无名之辈?剑无尘可是天剑门最年轻的天才,被你一剑打服了,这脸打得,够响!”
柳随风却皱着眉,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树大招风,这可不是好事。刚才我去市集转了圈,看到好几个生面孔在打听你的底细,眼神不善。”
石破瓮声瓮气地接话:“谁不服?我去揍他!”
凌尘放下茶杯,目光平静:“在意料之中。剑无尘背后的天剑门势力庞大,他们不会甘心就这么算了。而且,能来万法城的,哪个宗门没点傲气?我们露了锋芒,自然会引来试探。”
正说着,包间门被轻轻叩响,店小二的声音在外响起:“客官,有位自称‘墨先生’的客人送了样东西,说是给凌公子的。”
凌尘示意石破去开门。店小二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进来,放下后躬身退了出去。木盒上没有任何标记,透着一股神秘。
柳随风警惕地打量着木盒:“怕是鸿门宴,先别急着打开。”
凌尘却摇了摇头,缓缓揭开盒盖——里面没有暗器,只有一块黑色的玉佩,玉佩上刻着一个扭曲的“影”字,边缘还沾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这是……影阁的标记。”柳随风脸色微变,“影阁是江湖上最神秘的杀手组织,从不露面,怎么会找上你?”
火灵儿也紧张起来:“他们想干什么?难道是想杀你?”
凌尘拿起玉佩,指尖摩挲着那个“影”字,玉佩入手冰凉,血腥味虽淡,却带着一种熟悉的气息——和之前在黑风谷遇到的蒙面杀手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不是杀我。”凌尘忽然开口,“是警告。”
“警告?”
“影阁从不做无意义的事。”凌尘将玉佩放回盒中,“他们想让我别多管闲事,尤其是……关于万法城地下的事。”
“地下?”石破不解,“万法城地下有什么?”
柳随风忽然想起什么,脸色骤变:“我之前查过万法城的地方志,据说城中心的地基下,藏着一个上古祭坛,传闻里面封印着什么东西,影阁这些年一直在暗中盯着那里。”
火灵儿倒吸一口凉气:“难道……这次青年修士大会,影阁也掺了一脚?”
凌尘看向窗外,市集的喧嚣依旧,可谁能想到,这片热闹之下,竟藏着杀手组织的暗流。他将木盒收进储物袋,眼神沉了下来:“不管他们想藏什么,既然撞上了,就没道理退缩。”
话音刚落,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石破起身开窗一看,只见几个身着黑衣的人正追着一个少年跑,少年怀里抱着一个布包,慌不择路地朝着迎客楼跑来,背后中了一箭,鲜血染红了半边衣衫。
“是……是卖兽骨给我的那个摊主的儿子!”石破认出了少年,立刻就要下去帮忙。
“等等。”凌尘拉住他,“那些黑衣人,腰间都挂着和玉佩上一样的‘影’字令牌。”
柳随风迅速起身:“不能见死不救,那少年怀里的布包,说不定就是影阁要抢的东西!”
凌尘点头,三人对视一眼,石破率先从窗户跃出,如同猛虎下山,一脚踹飞最前面的黑衣人。火灵儿紧随其后,指尖弹出数道火星,精准地打在黑衣人手中的弩箭上,将其烧毁。柳随风则在落地瞬间布下迷阵,将剩下的黑衣人困在其中。
少年趁机钻进楼里,扑到凌尘面前,将布包塞给他,声音微弱:“我爹说……把这个交给……能破影阁的人……”说完便晕了过去。
凌尘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卷泛黄的羊皮卷,上面画着万法城的地下结构图,祭坛的位置被红笔圈出,旁边还写着一行小字——“血祭之夜,封印将破”。
远处,影阁的黑衣人被石破等人解决,却有一道黑影在屋顶一闪而过,目光如同毒蛇,死死盯着迎客楼的窗口,随即消失在暮色中。
包间里,凌尘看着羊皮卷上的字迹,心中已然明了——影阁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他,而是这个藏在地下的祭坛。而那场看似普通的青年修士大会,恐怕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布置的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