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道！”
朱恒和白舒月对视一眼，直接起身，快速将门窗打开，大口呼吸，若是再不开窗，两人怕是要被这味道熏晕过去。
朱恒和白舒月对视一眼，皆是满脸无奈，那股混合着药香与排出污垢的气味实在刺鼻，饶是两人刚刚经历了锻体的蜕变，也被熏得眉头紧皱。
白舒月拿出帕子掩住口鼻，美目流转间，眼神带着几分嗔怪看向朱恒：“朱公子，你瞧这一地一身上的，可如何是好？刚刚只知道喝了药会发热，没成想舒月这一身污泥，被你瞧了去。”
朱恒挠了挠头，咧嘴笑道：“这锻体排出的杂质确实味儿大，我先前也不知道，白小姐先等一下，我让张一烧水。”说罢就要往外走。
白舒月却不紧不慢地伸出手，轻轻拉住朱恒的衣角，朱恒一愣，回头便对上白舒月那勾人的眼眸。
白舒月歪着头，似笑非笑的说道：“朱公子，这外面还有一群野狸守着呢，你就这么出去，莫不是想让它们见识见识你的狼狈模样？”
朱恒这才想起屋外那些被药香吸引来的野狸，顿时有些头疼，这群猫跟疯了一样，又想往屋里钻，又非得在那呕呕呕的。
“我去把它们赶走，白小姐往里躲躲，现在咱俩在它们眼里，怕是又臭又香，别吐身上了。”
见白舒月听话的往里走了走，朱恒一把扯开门，挥着扫帚就冲了出去，一下拍散一群集体呕吐的野狸猫。
“去去去！一边儿吐去，把我这院整成啥样了！”
野狸群被朱恒这么一拍，身上污泥臭味顺着劲风直接迎面冲来，首当其冲的几只野狸直接吐了出来。
“靠！你们这些家伙！”
朱恒也不管了，直接舞着扫帚就冲了过去，将野狸尽数赶跑，这才赶紧走过垂花门前，砰砰敲门。
“张一！快些去准备两个房间，烧些热水，再备好干净衣服！”
门后只听到张一捂着鼻子尖声称是，又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才高呼已经备好了。
两个臭泥人从垂花门后走出的时候，翠心两眼一翻就被这场面震惊的晕了过去，被“张焕”又扛到了先前那屋里放下，今日这一来二去，怕是这丫头三观都被震了震。
“哎，翠心这丫头，今日倒是受了不少惊。”白舒月看着朱恒说道，“朱公子，那我便先去清洗了。”
朱恒点点头，“白小姐请便，刚刚张一已经备好了新的衣服，现在这件外套，一会儿洗了烘干，还得穿外面，免得让白家起了疑心。”
白舒月点点头，她穿着这身出来，自然是有人见过，现在白府上眼线错综复杂，她身边能确保忠心的也只有翠心一人，自然要小心行事。
两人分别进屋开始沐浴，一身臭泥竭尽褪去，光是洗澡便加了两遍水。
朱恒换上干爽衣服出来时，便见着了脱胎换骨的白舒月。
眼前的白舒月一改往日的病弱娇柔，整个人散发着蓬勃的生机与活力，原本苍白如纸的病态面容，此刻却泛起了健康的红晕，若春日桃花般动人。
更重要的是，白舒月身上的气质彻底变了，不再是那个柔弱易折的病美人，而是变得张扬不少，唯一不变的就是依旧狡黠的眸子。
朱恒看着白舒月那脱胎换骨后的娇美容颜，一时有些愣神。
白舒月噗嗤一笑，勾着手指轻轻勾了勾朱恒的下巴，一触即离：“呆子，看什么呢？”
朱恒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摸了摸被白舒月手划过的地方，耳尖泛红：“白小姐变得跟之前不一样了，变了好多。”
白舒月闻言眉毛一挑，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和魅惑：“哦？哪里变了？是……”说着便故意扭动腰肢缓缓靠近朱恒，吐气如兰道：“这里变了？”
朱恒只觉一股香气扑面而来，顿时有些心猿意马，但还是努力稳住心神，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止。”
白舒月轻笑一声，绕着朱恒转了一圈，指尖似有若无的划过他的肩膀，故作不解的问道：“那是哪里变了？朱公子不说的话…”
话未说完，白舒月便已贴近朱恒的后背，声音低沉而勾人：“舒月可不知道呢。”
朱恒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涌，深吸一口气道：“都变了，你的脸，你的肌肤，都变得比先前健康多了。”
“唯一不变的就是白小姐的眼睛，以前就觉得白小姐的眼睛好看，现在更像是藏了钩子，勾得人……”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朱恒赶紧闭嘴不提。
白舒月却不依不饶，转到朱恒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勾得人怎样？”
朱恒想要躲开，白舒月却并不给他机会，少年只得红着脸道：“勾得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白舒月满意的笑了，眼睛微微眯起来，像只狡黠的狐。
朱恒偏过头说：“白小姐的衣服，刚刚那丫鬟醒了就拿去洗了，现在估计已经烘干了。”
白舒月知道面前这少年是被逗得狠了，再逗下去怕是要找地缝钻了，于是放过他，道：“时间过得倒是快，既然如此，那我便先行告辞了。”
“朱公子可要备好药，相信我那父亲已经等不及了呢。”
朱恒闻言点头道：“白小姐放心，三日后我会带着药去白家拜访。”
二人寒暄片刻，翠心捧着热烘烘的外套跑了过来：“小姐！您的衣服已经烘干了！”
见到白舒月现在的模样，翠心一愣，眼睛里闪着光：“小姐，您现在看起来气色好好，脸上简直是白里透红！”
翠心的夸赞让白舒月唇角不自觉上扬，抬手亲昵的捏了捏翠心的小脸，嘴上却故作嗔怪道：“就你嘴甜，帮我穿上吧。”
待翠心帮白舒月穿好衣服，整理好褶皱，白舒月又转头看向朱恒，眸光潋滟，暗藏情愫道：“三日后，我等你。”
说罢才带着翠心转身离开。
朱恒将人送到门外，看着白家马车渐渐远去，天空中雪花飘落，落在朱恒红透的耳朵上，悄然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