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从深沉的宿醉中挣扎着醒来,第一个感觉是后脑勺像是被重锤砸过,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闭着眼,用力揉着额角,昨晚的记忆碎片式地涌入脑海——告别宴、温平的突然到访、小德案的重启、一杯接一杯的酒……
他坐起身,被子从身上滑落。然后,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侧。
许欣然睡在那里。
她侧躺着,长发散在枕头上,脸颊还带着睡梦中的红晕,呼吸均匀。被子只盖到胸口,露出光滑的肩膀和精致的锁骨。
江林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他瞪大眼睛,脑子里“嗡”的一声,只剩下一个念头:
“我艹,第三次犯错误了。”
江林还没来得及理清思绪,一只白皙的脚突然从被子里伸出,狠狠踹在他腰侧。
“啊!”江林猝不及防,整个人从床上滚了下去,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他捂着被踹的地方,抬头看去。许欣然已经坐起身,被子裹在胸前,头发凌乱,眼神却清醒而冰冷,哪有半分刚睡醒的迷糊。
“情景再现。”江林一拍脑门,认命般地说。
“滚!”许欣然的吼声在卧室里回荡。
江林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狼狈地退出卧室。关门时,他瞥见许欣然抓起枕头砸了过来。
“砰!”枕头砸在门上。
江林靠在走廊墙壁上,叹了口气。他开始穿衣服,脑子里乱糟糟的。
昨晚怎么回到许欣然家的?怎么又睡到一起了?他一点都想不起来。
卫生间里,他看着镜子里那个脸上带着伤疤、眼袋浮肿的男人,苦笑着摇摇头。用冷水洗了把脸,总算清醒了些。
穿好衣服,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卧室的门:“欣然,我……”
“滚出去!”门内传来冰冷的声音。
江林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许家。
同一时间,内m包t市,晟合地产会议室。
气氛剑拔弩张。
长条会议桌一侧坐着大德、李克、姜勇,以及几个晟合的核心成员。
另一侧,是吴妍妍、小德,还有一个戴眼镜、晟合的鬼。
吴妍妍,此刻正挺直腰杆,看着大德:“考虑的怎么样了?峥哥已经给了足够的时间。”
大德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跳了起来:“考虑你妈!”
他从后腰掏出一把仿六四手枪,“啪”的一声拍在桌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吴妍妍:“再多一句嘴,让你变成哑巴,草泥马的!”
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降到冰点。
李克连忙按住大德的手腕,压低声音:“璋哥,你把那东西收起来,影响形象。”
“影响什么狗屁形象!”大德一把甩开李克的手,眼睛瞪得血红,“我特么就是黑社会起家的!”
他指着吴妍妍,又指向小德:“我告诉你们,晟合是林子的!想趁林子不在,把公司分了?门都没有!”
吴妍妍脸色发白,但强撑着没退缩。她看向小德:“峥哥……”
小德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大德猛地转头瞪向他:“你特么敢护着,别怪我翻脸!”
神秘男人这时开口了,声音不高,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脾气别那么暴躁嘛。要试试马力,咱换个地方。”
大德转向他,眼神凶狠:“要不是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你觉得你能站在我面前对话吗?真以为我们不敢动你?”
他一字一顿:“那特么是因为你替林子卖过命!”
神秘男人笑了,笑容却冰冷:“呵呵,兄弟……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词语。”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死寂。
大德盯着神秘男人看了几秒,忽然收起枪,插回后腰。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对面所有人:“行,今天我把话撂这儿。”
“晟合的股份,谁特么也别想动。林子不在,我说了算。谁想分家,可以,踩着我程德璋的尸体拿股份。”
他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今晚上我哪也不去,就在家等你们。觉得行,直接来。给我整急眼了”大德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全给你们突突了。”
说完,他摔门而去。
李克和姜勇连忙跟上。
姜勇经过神秘男人身边时,停下脚步,俯身在他耳边低语:“再敢玩小动作,今晚上就送你归西。”
声音很轻,但足够让周围几个人听见。
姜勇直起身,冷冷地看了小德一眼,转身离开。
会议室里,只剩下小德、吴妍妍和“鬼”。
吴妍妍这才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在椅子上,手还在微微发抖。“鬼”推了推眼镜,轻声说:“大德……还是那个脾气。”
神秘男人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烟雾在会议室里弥漫。他看着小德:“小德,你哥这脾气,早晚坏事。”
小德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他的眼神复杂,有愧疚,有不甘,也有某种决绝。
“那我们……”
“按计划进行。”神秘男人掐灭烟头,“大德那边,我来解决。”
小德看向他,欲言又止。
“怎么?”神秘男人笑了,“心软了?峥哥,别忘了,是江林把你赶出晟合的。”
小德沉默。
吴妍妍握住他的手:“峥哥,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窗外,包t的天空阴沉沉的,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离开晟合地产,小德驾驶着雷克萨斯吴妍妍坐在副驾驶上,一边涂着口红一边问小德:“峥哥,你今天也看到了你大哥这个脾气我们怎么吞掉晟合啊。”
“吱嘎”
小德一脚刹车踩到底,转头看着吴妍妍,突然探出右手死死掐住吴妍妍脖子:“少给我逼叨,那他妈是我亲哥,怎么想让我弄死我哥?你信不信我先弄死你?!”
“咳咳..咳,峥哥..先撒开手,喘不过..气来了。”吴妍妍挣扎着。
小德松开手揪着吴妍妍头发:“我可以为你离开晟合地产,也可以弄死你,别挑战我的底线,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