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几人开车抵达东河区那家新开的慢摇吧。
车子还没停稳,那个脑袋上缠着厚厚纱布、被开了瓢的青年就指着门口方向低呼:
“哥!你快看!那不是江林吗?还有周墨和那俩男女!”
王爷刚要推开车门,闻声立刻缩回了手,“砰”地一声关紧车门,阴鸷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江林四人步入慢摇吧的背影上。他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妈的……真是冤家路窄!老天爷这是把报仇的机会直接塞我手里了!”
他抬手看了看腕表,时间刚过下午两点。他强行压下立刻冲上去拼命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对车里几个残兵败将吩咐道:
“不急在这一时!他们进去玩了,咱们也进去!先玩一会,养精蓄锐,等天黑了,场子里人多眼杂的时候,再找机会下手!今天非得让江林横着出去!”
说完,他领着两个挂彩的小弟下了车,也走进了这家慢摇吧。他特意在江林他们包间旁边,也开了一个包间。
几人在包间里坐下,点了酒水。中途,那个之前借口窜稀溜走的青年,又偷偷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不知道给谁发着信息。
王爷在包厢里没看到他,探出头来,不耐烦地催促:“你他妈又干啥呢?磨磨蹭蹭的,还想窜啊?”
那青年被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机塞回裤兜,小跑着过来,脸上堆起谄媚的笑:
“哥,没啥!就一个小女朋友,疑神疑鬼的想查岗,我能让她查到吗?随便敷衍两句。”
王爷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也没多想,骂了句“事儿逼”,便转身回了包间。
为了测试自己的“功能”是否真的如医生所说没事,也为了发泄怒火,王爷叫了一个身材极其丰满火辣的陪酒姑娘。
那姑娘一进来就熟络地坐在他腿上,王爷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在她光滑的大腿上摩挲着,心里却在暗暗使劲,试图寻找某种熟悉的感觉。
然而,无论他如何集中精神,如何回忆以往的刺激,二弟却像是彻底睡死过去一样,毫无反应,软塌塌的一团。
王爷心头一股邪火混合着巨大的恐慌涌了上来,他忍不住低声嘟囔,语气充满了烦躁和不确定:
“操……怎么还是不好用呢?他妈的真让那姓江的给踹废了?!”
这念头一起,他对江林的恨意,瞬间又飙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包间里的光线暧昧,王爷指尖夹着烟,坐了没几分钟便愈发焦躁,指节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眼神频频瞟向身旁妆容精致的姑娘。
没等众人反应,他直接起身拽着姑娘的手腕,大步流星地往厕所方向去。
沙发上的三个青年对视一眼,眼底瞬间浮起心照不宣的笑意,其中被打破头的青年还挤了挤眼,朝着两人挑了挑眉,那副“懂得都懂”的模样惹得另外两人低笑出声。
一个小时后,厕所门被推开,王爷搂着姑娘慢悠悠走出来,衬衫领口松了两颗扣子,嘴角挂着藏不住的满足,连带着眉宇间的烦躁都消散大半。
他刚在沙发上坐下,那被开瓢的青年便凑了过来,忍着额角的疼嘿嘿笑道:“哥,好使不?”
王爷抬手拍了下他的后脑勺,语气带着几分得意:“那必须的,嘎嘎好使!”
时针慢慢滑过下午六点,窗外的天空渐渐被夜色浸染,霓虹灯在玻璃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王爷起身往隔壁江林几人的包房瞥了眼,见里面依旧热闹,便掏出手机快速打了个电话,随后转身回了自己的包间。
此时的慢摇吧正是最热闹的时候,震耳欲聋的音乐裹挟着酒精与香水的气息,在空气里翻涌。
楼下突然停下三辆面包车,车门紧闭,透着几分隐秘的压迫感。
包间内的王爷抬手关掉音乐,喧闹瞬间被隔绝在外。
下一秒,手机铃声响起,他接起电话,只“嗯”“知道了”简单交代几句,便利落地挂断。
另一边,江林几人的包房里依旧一片欢腾。周墨正靠在沙发上喝酒,手机突然“叮”地响了一声,一条短信跳了出来。
他垂眸扫了一眼,指尖在屏幕上轻轻点了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将手机揣回兜里,目光不动声色地看向舞池中央。
江林和彭天翼喝得满脸通红,脚步都有些虚浮,却还互相扶着在舞池里扭得正欢。
安琪坐在沙发上,笑得花枝乱颤,一边拍手一边起哄:“天翼快看看!江林扭得比你好太多了,你看他那腰扭的,多性感!”
彭天翼一听这话,当即不服气地嚷嚷起来,连舌头都有些打卷:“林、林子会跳个锤子!你看我的!”说着便甩开江林的手,在震耳欲聋的音乐里自顾自跳了起来,小屁股一扭一扭的,竟真有几分模样。
安琪笑得前仰后合,拍着沙发叫好。江林靠在一旁,点了根烟,烟雾缭绕中眼神带着几分挑衅:“行啊,跟我抢‘舞王’的称呼是吧?那今天必须分个高低!”
话音刚落,他掐灭烟头,晃悠着身子再次扎进舞池,与彭天翼扭作一团。
一场关于“舞王”的爆笑竞争,在喧闹的音乐里热热闹闹地拉开了序幕,谁也没注意到,包间外的夜色里,一场暗流正悄然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