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五挺着啤酒肚，镀金戒指在指尖晃得刺眼，肥厚的手指直直戳向小德的胸口，唾沫星子随着粗鄙的话语溅落：“有钱就是牛逼，你一个小瘪三懂什么？”
小德挑眉，额前碎发下的眼神骤然冷冽。
他本是陪大哥大德来应酬，没成想遇上这么个仗着俩臭钱就横行霸道的主。“我艹？”一声怒骂冲破喉咙，小德撸起袖子，胳膊上的青筋因怒火突突直跳，随手抄起桌上的啤酒瓶，瓶底重重磕在茶几边缘，玻璃发出刺耳的脆响。他指着王老五的鼻子，咬牙切齿：“有钱多条命是咋滴？损篮子！”
话音未落，啤酒瓶带着风声砸向王老五的脑门。
“嘭”的一声闷响，玻璃碴子四溅，有的嵌进墙面，有的落在地毯上发出细碎声响。
王老五闷哼一声，头顶瞬间渗出血珠，顺着脸颊滑落，混着他惊愕的表情，显得格外狼狈。酒精带来的醉意被剧痛驱散，他捂着额头，朝着门外嘶吼：“都给我进来！”
包房大门被猛地推开，呼啦啦涌进六七个染着黄毛、穿着花衬衫的青年，腰间隐约露着纹身。
看到王老五满头是血的模样，几人瞬间炸了锅，抄起墙角的凳子、桌上的酒瓶就朝程德峥扑来。
为首的青年挥着炮拳直捣面门，小德侧身闪过，左手精准扣住对方手腕，右手顺势往下一压，只听“咔嚓”一声轻微的骨响，青年疼得闷哼出声，身子不由自主地弯下去。小德抬腿，膝盖狠狠顶在他的肚子上，青年像摊烂泥似的瘫在地上。
“呸！”小德吐掉嘴角的烟蒂，眼神轻蔑，“都是些什么驴马癞子。”
剩下的人见状，愈发疯狂地扑上来，凳子砸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巨响，酒瓶破碎的声音此起彼伏。
大德原本靠在沙发上抽烟，见弟弟被围攻，眼神一沉，从腰间摸出卡簧，“唰”地一声弹开刀刃，寒光一闪。
他上前一步，一把拽住离小德最近的青年后领，手腕发力，卡簧精准地捅进对方小腹。
青年惨叫一声，捂着肚子倒在地上，鲜血很快浸湿了浅色的裤子。
姚军旗此刻也抄起身边的实木凳子，朝着人群狠狠砸去。
“嘭！”凳子砸在一人背上，那人踉跄着撞在墙上，半天没缓过劲来。小德拳脚利落，左躲右闪间，每一拳都落在要害，每一脚都带着劲风，很快就有两人被他踹倒在地，疼得蜷缩不起。
不过几分钟，包房里已是一片狼藉。
王老五带来的人非伤即躺，哀嚎声此起彼伏。
小德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斜叼在嘴角，打火机“咔哒”一声点燃，烟雾缭绕中，眼神愈发桀骜。他走到王老五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今晚上包房所有的损失全部你来买单，能懂不？”
王老五吓得浑身发抖，捂着还在流血的额头，连连点头：“我买，我买。”
小德转身就走，酒兴早已被这闹剧搅得一干二净。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王老五的声音：“留个名号呗兄弟。”
小德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咋滴？还要跟我私底下聊聊呗？”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我叫程德峥，亲近的朋友都叫我一声小德，隶属于天晟，包括这家场子也是我们公司的。你要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随时找我谈话。”
说完，他不再回头，大步走出包房。走廊里的灯光映着他挺拔的背影，黑色衬衫勾勒出紧实的肌肉线条，腰间的卡簧隐隐透出锋芒。
包房内，王老五瘫坐在沙发上，看着满地狼藉和呻吟的手下，脸色惨白如纸，他抽着烟低语：“程德峥，我会和你好好谈谈的。”
小德搂着姑娘，在一众兄弟的簇拥下，意气风发地走出阿波罗慢摇吧喧嚣的大门。夜晚的凉风一吹，方才包房里那点不快似乎也散了不少。
他掏出车钥匙，对着不远处一辆崭新的黑色雷克萨斯LS，得意地“滴滴”按了两下，车灯应声闪烁，流线型的车身在霓虹灯下泛着优雅而冷冽的光泽。
大德跟上来，一把搂住弟弟的肩膀，看着那辆豪车，语气里带着七分赞赏三分调侃：“行啊，混得是真不错呗？这才多久，大雷克萨斯都开上了！”
小德被哥哥一搂，顺势把身体重量靠过去，右脚伸出，歪歪斜斜地站在原地，带着几分酒意，更多是压不住的炫耀：“艹！哥，我跟你说昂”他拖长了语调，“就干这传媒，一点不吹牛逼，真跟捡钱一样！再加上仙哥那边投了不少，路子也广……”
他凑近大德，压低了些声音，仿佛要分享什么天大的秘密：“你知道我那边，现在一个月净利润，稳稳当当能赚这个数不？”他故意卖了个关子。
大德对传媒行业了解不深，随口猜了个数：“不是五六十个？” 在他看来，这已经是很惊人的数字了。
“啧！那是之前小打小闹！” 小德不满地咂咂嘴，猛地仰起头，挺起胸膛，像是要把这一年多的扬眉吐气都展现出来，伸出三根手指在大德眼前用力晃了晃，“现在规模上来了，团队也专业了，线上线下一起搞，最起码，这个数！”
大德看着那三根手指，愣了一下，随即松开搂着小德的手，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声音都提高了八度：“我艹！三百个？！真的假的？你他妈逗我玩呢吧？！” 这数字远超他的想象。
“一点不吹牛逼！” 小德见哥哥这反应，更是得意，晃着那三根手指，加重语气，“这还只是我自个儿到手能看见的！仙哥那边占着大股，加上他自个儿捣鼓的那些业务，流水比我这还猛！”
大德消化着这个惊人的数字，下意识地拍了拍小德结实的肩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靠……不行，林子这边稳定了，我也来跟你干传媒得了！这比管酒店来钱快多了！”
“你快拉倒吧！” 小德哈哈大笑着推开他，“别搁这儿吹牛逼了行不？沈市那边好酒店不也都是你在管？一年下来也不少挣，你就安心当你的酒店大亨吧！”
兄弟俩互相揶揄着，勾肩搭背地站在豪车旁，对着灯火辉煌的街道和属于他们的产业，发出畅快又带着几分江湖气的大笑。
这笑声里，充满了时代变迁中抓住机遇的得意，也蕴含着他们打拼至今，终于见到丰厚回报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