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斗的皮鞋踩在俱乐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响。墙上的大屏幕循环播放着世界决赛的高光时刻——他的左旋暗物质与龙雅的海盗发球碰撞的瞬间，被慢放成金色的光带，像条凝固的闪电。观月初突然把平板摔在会议桌上，数据图表跳得像受惊的跳蚤。
“金太郎的球速突破250km\/h了！”观月初的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底的狂热，“但这组肌电数据显示，他的膝盖劳损程度已经达到职业选手的三年水平，必须立刻启用莉子医生的康复方案！”
清水爱皱眉，把一份打印好的训练计划表推过去：“我早就把康复训练加进去了，每天早上半小时的水中阻力训练，配合你设计的肌效贴方案。”她的指甲在“每日拉伸”那栏敲了敲，“是某人自己没看仔细。”
“我怎么可能没看？”观月初突然提高音量，平板差点被他扫到地上，“这组数据的标准差超过0.5，明显是你的记录有误！”
“够了。”快斗突然开口，指尖在桌面上敲出节奏，“把数据发给我，我来改。”他的目光扫过两人，带着点懒，却让争吵声戛然而止——那是种奇怪的气场，比黑洞的引力更让人信服。
观月初悻悻地把平板递过去，清水爱则低头整理文件，耳尖有点红。快斗调出数据后台，左旋暗物质的能量波动在屏幕上形成淡蓝色的曲线，他随手划了几下，那些刺眼的红色警告就变成了绿色：“这样就好了，把峰值训练调整到下午三点，人体肌肉的恢复效率在这个时段最高。”
“这不可能！”观月初凑过来，眼镜几乎贴在屏幕上，“你怎么知道这个时间窗口？我查了十七篇论文都没提到……”
“猜的。”快斗合上平板，冲清水爱笑了笑，“不过还是要谢谢清爱小姐的细心，不然金太郎的膝盖可能真要废了。”
清水爱的脸更红了，低头小声说：“是应该做的。”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迹部景吾逆光站在门口，折扇“唰”地展开，遮住半张脸：“本大爷的脚步声就这么轻？还是你们讨论得太投入，连债主来了都不知道？”
快斗挑眉：“迹部大老板屈尊来访，是来送夺冠贺礼的？”他故意拍了拍沙发，“坐，要不要看看我们新开发的暗物质训练舱？比冰帝的那些老古董先进至少五年。”
“油嘴滑舌。”迹部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训练场上挥汗的队员，“本大爷是来谈正事的——冰帝集团想收购你俱乐部30%的股份，报价你随便开。”
“哦？”快斗突然笑了，从抽屉里摸出份文件扔过去，“收购就算了，不过我这里有个更好的提议。我们合作开发运动品牌，用我的暗物质技术优化球拍材质，你的渠道负责全球销售，利润五五分账。”
迹部的折扇顿了顿，打开文件的手指停在“材质配方”那页——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冲绳天然橡胶+碳纤维纳米涂层”，旁边画了个小小的黑洞符号。“你倒是会算计。”他冷笑，却掩不住眼底的惊讶，“就不怕我把技术偷过去？”
“你可以试试。”快斗的指尖泛起淡淡的黑雾，像在开玩笑，又像在警告，“这配方里藏着左旋暗物质的谐振频率，没有我的授权，生产出来的球拍只会越用越沉，保管让冰帝的声誉碎成玻璃渣。”
迹部突然大笑，折扇敲了敲文件：“本大爷就喜欢你这副自信的样子。成交。”他伸手时，快斗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凑近说：“对了，记得让设计部多参考苏清月的论文，她的量子纠缠模型对拍面纹路设计很有启发——顺便说一句，她穿红色队服的样子比你的冰帝蓝好看。”
迹部的耳尖瞬间红了，猛地抽回手：“无聊！本大爷的设计师可是拿过红点奖的！”他转身时脚步有点乱，却在门口顿了顿，“下周把样品送到冰帝总部，别迟到。”
快斗看着他的背影笑出声，转头时正对上观月初探究的目光。“看什么？”快斗挑眉，“想知道苏小姐的论文在哪下载？我可以发你链接，不过她的公式比你的数据好看多了。”
观月初推了推眼镜，突然正经起来：“其实我更在意另一件事——日本网协刚才发来邮件，想邀请我们担任‘反基因改造’技术顾问，负责检测职业选手体内的诺亚计划残留芯片。”
清水爱突然抬头：“这会不会太危险？诺亚计划的残余势力……”
“危险才有意思。”快斗打断她，拿起桌上的钢笔转了转，“正好用这个机会测试我们的暗物质检测仪。对了，把观月海也叫来帮忙，他不是一直想弥补过错吗？”
观月初的动作顿了顿，低声说：“谢谢。”
快斗摆摆手，走到训练场上。金太郎正对着发球机猛轰，每记扣杀都带着破空声，震得空气发颤。快斗突然用球拍接住一个飞过来的球，黑雾在拍面转了个圈，轻轻抛回去：“小不点，要不要试试新的训练方案？”
金太郎的眼睛亮得像灯泡：“是用暗物质做的靶子吗？”
“比那厉害。”快斗笑着指了指不远处的实验室，“苏清月的父亲送来了新的粒子对撞模拟器，能模拟不同重力环境下的球路——想不想知道在月球上打网球是什么感觉？”
“想！”金太郎扔下球拍就往实验室冲，差点撞到进来的德川和也。德川手里的文件夹散落一地，露出里面中国队的训练资料，苏清月的签名在右下角闪着银光。
“这是……”快斗弯腰去捡，指尖刚碰到纸张，就被德川按住手背。
“苏清月小姐托我转交的。”德川的声音有点不自然，“她说这是她的论文附录，关于暗物质与量子纠缠的共振频率计算，对你开发新训练设备可能有用。”
快斗挑眉，抽出那张纸——背面用铅笔描着个小小的狐狸头，嘴角翘得像在笑。他突然冲实验室喊：“金太郎！先别碰模拟器，等我回来一起试！”
“为什么啊？”金太郎的声音闷闷的。
“因为我要去会会某个送论文的‘田螺姑娘’。”快斗把纸塞进西装内袋，冲德川眨眨眼，“告诉苏小姐，她的公式我看不太懂，能不能亲自来教教我？”
德川的耳尖红了红，点点头，转身时脚步快得像在逃。快斗笑着整理衣领，却在训练场门口撞见龙马。少年背着球拍，鸭舌帽压得很低，只露出紧抿的嘴角。
“去哪？”龙马的声音像淬了冰，“刚夺冠就偷懒，你的暗物质是会生锈吗？”
“去见个懂物理的美女博士。”快斗故意把西装外套敞开，露出内袋里露出的半张论文纸，“怎么，小不点想跟着当电灯泡？”
龙马的球拍突然举到肩头，拍线绷得笔直：“我刚收到国际网联的邮件，下个月有场表演赛，对手是德国队的汉斯。你的暗物质要是还没生锈，就陪我练练。”
“哟，这是在求我？”快斗笑着撞了撞他的胳膊，“早说嘛，陪练可以，不过赢了的话，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给我的俱乐部当形象大使，穿我设计的队服拍海报。”
龙马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无聊。”却在快斗转身时，低声加了句，“下午三点训练场见，迟到一秒就算你输。”
快斗笑着挥手，心里却泛起暖意。这小子，明明关心得要命，偏要装成冰块——跟他那个不务正业的哥哥龙雅，倒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苏清月的实验室在俱乐部三楼，门口挂着“非请勿入”的牌子，却没锁。快斗推门进去时，正撞见她在用显微镜观察什么，白大褂的袖口沾着点黑色粉末——是暗物质的残留，快斗认得那味道。
“越前君？”苏清月的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底的惊讶，“你怎么来了？”
“来请教物理题。”快斗晃了晃手里的论文纸，故意凑近，“比如这个‘暗物质与量子纠缠的共振频率’，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们俩的心跳频率刚好合拍？”
苏清月的脸“唰”地红了，猛地合上显微镜：“请你自重。我父亲还在隔壁房间，要是听到……”
“听到正好。”快斗突然正经起来，指着实验台上的设备，“说真的，这台暗物质检测仪的校准参数有点问题，左旋频率的误差超过0.3赫兹，我帮你调了下。”他的指尖在控制面板上点了几下，屏幕上的曲线突然变得平滑，像被熨过的丝绸。
苏清月的惊讶藏不住了：“你怎么知道……”
“猜的。”快斗笑得像只偷到机密的狐狸，“不过更重要的是，我想请你当俱乐部的技术顾问，薪水好商量，还能天天看金太郎的暴力扣杀，比看论文有趣多了。”
苏清月低头，笔尖在笔记本上划了个圈：“我考虑一下。”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松动，“不过我的博士论文还没写完，可能……”
“论文可以在我这写啊。”快斗突然指了指实验室角落的沙发，“我让清水爱给你搬张书桌过来，保证比学校的图书馆安静。”他凑近，热气吹得她耳廓发红，“再说，有我这个‘活体暗物质样本’在，你的论文肯定能拿优。”
“你……”苏清月突然抓起桌上的文件夹砸过去，却被快斗用球拍稳稳接住。文件夹里掉出张照片，是决赛那天拍的——快斗和龙雅在网前握手，背景里她的笔记本上，写着“暗物质左旋频率=快斗的心跳次数”。
快斗的笑声在实验室里撞出回声。他捡起照片塞进口袋，突然觉得这场世界比赛的结束，比夺冠更让人开心——毕竟，奖杯再亮，也比不上某个穿白大褂的女博士脸红的样子。
楼下突然传来观月初的喊声：“快斗！千夏教练的女子队来参观了，她们想看看暗物质训练舱！”
快斗的脚步顿了顿。苏清月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带着点探究，却没说话。快斗突然笑了，冲楼下喊：“让她们等着，我马上下来！”他转头对苏清月眨眨眼，“要不要一起去？顺便看看我的‘后宫团’们，能不能和谐共处。”
苏清月的脸更红了，却抓起桌上的笔记本：“正好，我也想看看你的训练舱到底有什么名堂。”
两人并肩走下楼时，快斗突然感觉口袋里的兔子护身符轻轻发烫。他知道千夏就在楼下，那个总是温柔笑着递水的女孩，此刻大概正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左旋暗物质在体内轻轻震颤，像在说“小心点”——那是系统休眠后，留在他潜意识里的余温，成熟又温柔。
观月初和清水爱的争吵不知何时停了，正凑在一起调试训练舱的参数。迹部的助理送来合作合同，笔帽上的冰帝标志闪着银光。金太郎举着球拍追德川，喊着要比谁的球速更快。
快斗突然觉得，这才是他想要的“新计划”——不是征服世界，而是让这些吵吵闹闹的人，都能在同一个屋檐下，为了网球这回事，笑得像群孩子。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门口的千夏身上。她穿着女子队的教练服，手里拿着个兔子形状的保温杯，看到快斗时，平静地笑了笑，像在说“欢迎回来”。快斗突然冲她挥挥手，又转头对苏清月说：“你的论文要是写不完，我可以帮你……”
“不用了。”苏清月的声音打断他，却带着笑意，“不过你的暗物质要是敢生锈，我会用公式算出它的熔点，把你的球拍熔成废铁。”
快斗大笑出声。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把所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条未完待续的线。他知道，俱乐部的新计划才刚刚开始，而那些关于暗物质、量子纠缠和兔子便当的故事，还藏在每个转角，等着他用花言巧语和左旋暗物质，一一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