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显示他的肌肉耐力只能支撑3组高强度训练，你这是在拔苗助长！”
观月初把笔记本拍在训练计划表上，纸页边缘被他捏出褶皱。他今天穿了件白衬衫，袖口挽到肘部，露出的手腕上还沾着墨水渍，显然是从数据分析室直接冲过来的。
清水爱抱着文件夹后退半步，却依旧挺直脊背：“金太郎昨天主动加练了200个挥拍，他的进步速度远超预期。数据是死的，人是活的——”
“不按数据来就是胡闹！”观月初突然提高音量，铅笔在表格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知道肌肉拉伤的恢复期是多少天吗？14天！这会直接影响他参加下周末的练习赛！”
远山金太郎叼着饭团蹲在旁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嘴里的米饭掉出来都没察觉。他怀里的网球还在颠来颠去，像颗不知道该落向哪边的流星。
快斗倚在门框上，啃着苹果看戏。系统的数据流在眼前跳得欢快：【检测到观月初心率118，清水爱肾上腺素分泌超标，建议立即启动“和事佬模式”，否则你的俱乐部可能要上演全武行。】
“全武行？”快斗吐出果核，“我看更像小学生吵架。”
他慢悠悠走过去，伸手按住两人的肩膀——左手按观月初，右手按清水爱，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停。”
观月初的笔尖差点戳穿纸页，清水爱的文件夹也硌得手心发红。两人同时转头瞪他，倒像是突然达成了某种诡异的共识。
“老板！”
“快斗君！”
异口同声的抗议让空气都凝固了。金太郎吓得嘴里的饭团掉在地上，滚到快斗脚边。
快斗弯腰捡起饭团塞回金太郎手里，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既然吵不出结果，不如各让一步？”他指了指观月初的笔记本，“数据上说最多3组，那就先练3组。”又转向清水爱，“但可以像你说的，试试新的爆发力训练动作——不过每组只加5分钟，怎么样？”
观月初皱眉：“5分钟会导致数据偏差——”
“那就把偏差值算进下一次分析。”快斗抢过他手里的铅笔，在表格边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科研不就是在试错中前进的吗，观月大分析师？”
清水爱还想说什么，却对上快斗递过来的眼神。那眼神里带着点狡黠，又有点安抚，让她到了嘴边的话突然说不出口了。她低下头小声说：“……可以是可以，但我要全程记录他的生理指标。”
“成交。”快斗打了个响指，突然把观月初的笔记本塞给清水爱，“顺便帮我看看，这家伙写的字是不是比鸡爪刨的还难看？”
观月初的脸“腾”地红了：“你懂什么！这是高效记录法！”
清水爱翻开笔记本，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公式和简笔画（其中有好几幅丑化快斗的小人），嘴角忍不住弯了弯。阳光透过窗户落在纸页上，把观月初紧张得冒汗的侧脸照得一清二楚。
【呵，这招“转移矛盾法”玩得挺溜。】系统冷笑，【刚才是谁躲在门后看了十分钟热闹？】
“我那是在观察局势。”快斗理直气壮，“领导艺术懂不懂？”
金太郎突然举起手：“我想试试那个跳箱训练！刚才看电视上的运动员练过，好像很厉害！”
观月初刚想反对，就被快斗按住肩膀。“可以啊，”快斗笑得灿烂，“不过摔下来别怪我没提醒你——观月老师说了，数据显示你的平衡感只有小学生水平。”
“谁、谁是小学生水平！”金太郎气得蹦起来，抓起球拍就往跳箱冲，“我现在就证明给你们看！”
看着金太郎跌跌撞撞的背影，观月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却没再出声。清水爱拿出秒表和记录本，轻声说：“我去旁边记录。”
快斗对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转头却看到观月初正盯着自己的手——刚才按过清水爱肩膀的那只手。
“干嘛？”快斗挑眉，“吃醋了？”
观月初的耳朵瞬间红透，转身就往数据分析室走：“我去完善模型！”走到门口又停下，声音闷闷的，“……如果她记录的指标超过阈值，必须立刻停止。”
“知道了，管家公。”快斗笑着挥手，等他走远了才收敛笑容，对系统说：“这家伙，口是心非的本事快赶上龙马了。”
【彼此彼此。】系统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刚才是谁故意把两人的笔记本换错，现在装起好人了？】
快斗摸了摸鼻子。他确实趁乱把观月初的“清水爱数据分析报告”和清水爱的“观月初吐槽日记”换了过来——不过这都是为了促进员工交流嘛。
下午训练时，意外突然发生。三个穿着黑夹克的男人踹开俱乐部大门，为首的刀疤脸把棒球棍往地上一拄：“越前快斗在哪？叫他出来！”
正在擦球拍的金太郎吓得躲到快斗身后，观月初和清水爱同时站了出来——观月初手里还捏着铅笔，清水爱则悄悄按下了报警器。
“鬼家的余孽？”快斗认出为首的是鬼十次郎的远房表弟，上次闹事被他送进警局的那个。他把金太郎推给清水爱，活动着手腕笑，“看来监狱的饭没让你们长记性啊。”
刀疤脸啐了口唾沫：“少废话！我哥在里面受的罪，今天加倍还给你！”他挥挥手，两个手下就往训练区冲，撞倒了好几排球架。
“住手！”清水爱突然大喊，手里的记录本砸向其中一人的脸，“那里有我们刚整理好的训练数据！”
观月初已经冲到数据台，正把笔记本往怀里塞。混乱中，他的眼镜被撞掉，弯腰去捡时又被人推了一把，眼看就要撞上铁架——
“小心！”清水爱扑过去拉住他，两人一起摔倒在垫子上。观月初的铅笔戳破了她的袖口，清水爱的文件夹也砸坏了他的衬衫领口，却诡异地没有再争吵。
快斗看得直挑眉。这展开，比训练赛有意思多了。
【宿主！打架呢！能不能正经点！】系统的警报声快把耳朵震聋了，【再不使用“黑洞”技能，你的宝贝俱乐部就要被拆了！】
“急什么。”快斗侧身躲过棒球棍，反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对付这种杂碎，用‘黑洞’都是浪费体力。”他猛地发力，只听“咔嚓”一声，刀疤脸的惨叫响彻训练馆。
剩下两个手下吓得腿软，刚想跑就被赶来的保镖按住。观月初扶着眼镜站起来，突然说：“监控拍到他们破坏财物，还有上次的案底，可以让他们把牢底坐穿。”
清水爱立刻补充：“我刚才录下了他们威胁的言论，作为附加证据。”
两人一唱一和，默契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刀疤脸瞪着他们，好像在看两个外星人。
快斗吹了声口哨。看来打架果然是促进团结的最佳方式。
【叮！检测到观月初与清水爱首次协同作战，默契值+30。发布任务：让两人共同制定金太郎的专属训练计划，奖励技能“团队调和”，俱乐部估值翻倍。】
“这任务来得正好。”快斗拍了拍手，“既然你们这么有默契，不如趁这个机会——”
“谁和他有默契！”
“我和她没关系！”
异口同声的否认让空气再次凝固。观月初的耳朵红得能滴出血，清水爱则低头整理着被扯皱的衬衫，指尖都在发烫。
快斗笑得更欢了。他就喜欢看这两人嘴硬的样子。
晚上加班时，训练室的灯亮到很晚。快斗透过窗户看到，观月初的笔记本和清水爱的记录本摊在同一张桌子上，两人的头凑得很近，时不时因为某个数据争两句，却再也没有下午的剑拔弩张。金太郎的训练计划在纸上渐渐成型，旁边还画了个丑丑的笑脸——不知道是出自谁的手笔。
“老板，要不要进去看看？”保镖阿武递来一杯热咖啡。
“不了。”快斗接过咖啡，看着窗户里的三人影笑，“让他们自己慢慢‘交流’吧。”
他靠在墙上，看着手机里凤董事长发来的祝贺短信——凤集团决定追加投资，俱乐部估值正式突破十亿。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宿主，你这俱乐部快赶上上市公司了。】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在领导。”快斗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突然看到观月初把自己的钢笔递给清水爱，而清水爱则把自己的橡皮塞给了他。
“啧啧，年轻人的爱情。”快斗笑着转身，却差点撞上赶来的桃城。
“你小子果然在这！”桃城勾住他的脖子，“冰帝那帮家伙又来下战书了，说要跟我们打练习赛，迹部那家伙还指名要跟你打！”
快斗挑眉。迹部景吾？那个爱在额头上贴胶布的家伙？
【检测到高能量对手接近，建议提前预热“黑洞”技能。】系统的声音难得正经，【那家伙的“破灭的圆舞曲”可不是闹着玩的。】
“正好活动活动筋骨。”快斗笑着往门口走，“省得某些人总以为我只会躲在俱乐部里谈恋爱。”
身后的训练室里，观月初突然打了个喷嚏。清水爱递过纸巾，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两人像触电般缩回，却又在对视的瞬间同时笑了。
快斗的脚步顿了顿，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看来他的俱乐部，越来越像个家了。而这个家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宿主，提醒你一句，冰帝的战书可不是那么好接的。】系统的声音带着点幸灾乐祸，【别到时候被迹部打得哭着回来，那可就丢人了。】
“哭着回来？”快斗推开俱乐部大门，夜风吹起他的衣角，“你忘了我是谁了？我可是越前快斗，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男人。”
远处的路灯下，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快斗眯起眼睛，认出那是真田凛的侧影——她手里还拿着个笔记本，似乎在记录着什么。
快斗笑了笑，没去惊动她。
好戏，当然是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