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陆柒柒趁着爹娘还没醒,悄悄去了玉米地。天刚亮,地里还飘着薄雾,凉丝丝的雾气沾在脸上,像撒了层细粉。玉米苗还是蔫蔫的,黄绿色的叶子耷拉着,看着让人心疼。
她蹲在一棵玉米苗旁,伸出手,轻轻放在叶子上。指尖传来微弱的热感,是精神力在慢慢释放 —— 她记得上次用精神力催生番茄时,也是这样的感觉,番茄很快就红了。她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让精神力顺着指尖,慢慢渗进玉米苗里。
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睛,看见那棵玉米苗的叶子慢慢变绿了,从黄绿色变成了深绿色,摸上去也更厚实,不再像以前那样软塌塌的。风一吹,叶子 “沙沙” 响,像是在跟她道谢。她又走到另一棵玉米苗旁,用同样的方法催生 —— 指尖的热感越来越明显,玉米苗的颜色也一点点变深,整片玉米地,慢慢透出了生机。
催生完最后一棵玉米苗,陆柒柒蹲下来休息。她的指尖有点发麻,却很开心 —— 看着绿油油的玉米苗,她觉得心里满当当的。突然,一只蚂蚱蹦到了她的手上,绿莹莹的身子,透明的翅膀,腿上还带着细小的刺,有点痒。
她想起前世在医院的草丛里,也抓过这样的蚂蚱。那时候,她总把蚂蚱放在纸盒里,每天给它喂草,王姨看见后,笑着说 “柒柒别玩蚂蚱,有细菌,会生病的,把它放了吧,它也想回家”。那时候,她舍不得放,最后蚂蚱还是死了,她哭了好久。
现在,她看着手上的蚂蚱,轻轻吹了口气。蚂蚱 “噌” 地一下,蹦到了玉米叶上,又蹦了几下,消失在玉米地里。她笑着说:“快回家吧,别被人抓了。”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把喜欢的东西留在身边,而是学会了放生,学会了体谅 —— 她知道,这也是长大的一部分。
“柒柒?你咋在这?” 村支书扛着锄头路过,看见她蹲在玉米地里,笑着走过来,“你家的玉米咋突然变绿了?昨天我来看的时候,还蔫蔫的,今天咋这么精神?是不是有啥窍门?跟大伙说说,今年收成能好点。”
陆柒柒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没啥窍门,就是昨天浇了水,今天就变绿了。可能是我家的玉米苗耐旱,浇点水就活过来了。” 她没提精神力 —— 她知道,这是她的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
村支书点了点头,又仔细看了看玉米苗:“还是你家的玉米长得好,比别家的壮实。我家的玉米要是能长得这么好,今年就能多卖不少钱,给我家小子交学费。” 他又唠起家里的事,“我家小子昨天考试,考了第三名,回来跟我炫耀,说下次要考第一名,让我给买新书包。”
陆柒柒笑着说:“村支书家的哥哥真厉害,肯定能考第一名,到时候你给买新书包,他肯定更开心。”
村支书笑了:“借你吉言!我先走了,还要去浇我家的玉米,争取也让它们长得像你家的一样好。”
村支书走后,陆柒柒又在玉米地里待了一会儿,帮着拔草。杂草刚冒芽,根还不深,拔起来很容易,草根沾着土,蹭在手上,有点痒。她一边拔草,一边哼着歌 —— 是前世护士教她的《茉莉花》,虽然记不全歌词,却哼得很开心。
突然,她看见陆小宝从地埂边跑过来,眼睛盯着玉米穗,手悄悄伸了过去 —— 看样子是想偷偷掰一个。陆柒柒刚要开口,就看见张大爷的鬼魂飘了过来,对着陆小宝吹了口 “阴风”。陆小宝 “呀” 地叫了一声,赶紧缩回手,摸着胳膊说:“好疼!是不是玉米叶划到我了?” 他看了看玉米地,不敢再过来,赶紧跑走了。
陆柒柒看着陆小宝的背影,忍不住笑了。她知道,是张大爷帮了她 —— 不用她跟陆小宝吵架,不用跟张翠花理论,就能保住玉米。她对着空气小声说:“谢谢你啊张大爷,总是帮我。” 这次,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对着空气絮絮叨叨,而是像跟老朋友说话一样,平静又自然。
太阳慢慢升起来,雾气散了,阳光照在玉米地里,绿油油的叶子闪着光。陆柒柒收拾好东西,往家走。她知道,玉米苗已经返青了,就算天再旱,也能长得好。她也知道,自己正在慢慢变好,慢慢融入这生活 —— 她的疯癫越来越少,她的神经越来越正常,因为她知道,这温暖的生活,值得她好好去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