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灯光在夜色中晕开暖黄光晕,晚餐后的空气还残留着食物的香气。
饭后,赵今麦放下水杯,骨瓷杯底碰在玻璃茶几上发出一声轻响,打破了客厅的宁静。
她偏头看向身边沙发里的祝菲菲,眼神交汇,彼此心照不宣。
“陈铭,”赵今麦转向靠在对立面单人沙发扶手上调电视频道的男人,声音软糯中带着点撒娇的味道。
“今晚就麻烦你照顾好咱们靳老师啦。菲菲姐说了,她有点累,我也想睡觉了,”
她说着,故意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祝菲菲立刻点头配合,指尖缠绕着自己一缕长发,眉眼弯弯:“是呀是呀,我们实在经不起折腾了。”
“靳晨姐精神头最好,你就陪陪她嘛。靳老师,你没意见吧?”
靳晨端着茶杯的手指猛地一紧,差点把茶水晃出来。
她白皙的脸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不是羞涩,更多是猝不及防的慌乱。
她猛地抬头,“不行不行!你俩…你们…”
她话都说不利索了,尤其是瞥见陈铭闻言后投过来的、似笑非笑的目光时,那股灼人的熟悉热意似乎隔着空气又爬上了身体。
“我…我也有点事,得看剧本……”她下意识地想站起身溜回自己二楼房间。
“别啊,”赵今麦反应极快,跳起来就拦住了去路,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剧本过几天再看嘛,又不急。”
“就是就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呀……啊,不是,我们这是给你创造机会!”
祝菲菲也起身挽住靳晨另一边胳膊,两人一左一右,巧妙地堵住了靳晨的去路。
“你们两个,不讲义气!”
靳晨被她们半夹在中间,耳根都红透了,水润的眸子里是真切的求饶,“不行,真的不行…我一个人扛不住……”
她把声音压得极低,但那点慌乱和羞怯还是透了出来。
她太清楚陈铭那非人的体力了,上次双人组队她都累得够呛,这要单独面对……
陈铭终于放下了手里的遥控器。
他没说话,只是从容地起身,迈开长腿几步就跨到了靳晨面前。
身高优势带来无形的压迫感,混合着他身上干净又危险的气息。
靳晨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心跳瞬间飙上了高速。
想躲,却又被赵今麦和祝菲菲禁锢着。
“跑什么,我又不吃人。”陈铭声音低沉,带着点儿笑意。
同时伸过手揽着她的腰。
靳晨只觉得一股电流顺着手腕倏地窜遍了全身,半边身子都有些发麻。
“我…累了,想睡觉……”她的反驳听起来虚弱无力。
赵今麦和祝菲菲对视一眼,默契十足地同时松开手,飞快地后退两步。
赵今麦还夸张地做了个“请”的手势:“陈先生,靳老师就拜托您啦!客房服务需要随时叫我们哦!”
说完,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窃笑声,拉着祝菲菲头也不回地窜上楼梯,溜之大吉。
客厅里瞬间只剩下两人。
靳晨腰上热度在蔓延,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陈铭的热量。
“她们都走了。”陈铭手臂稍一用力。
靳晨根本抗拒不了那股力道,身体不由自主地被带向他温热的胸膛。
淡淡的剃须水混合着他独有的男性气息瞬间将她包围。
她感觉自己的脸颊热得能烫熟鸡蛋,连指尖都在发颤。“你…轻点……”
话刚出口,细若蚊呐,更像无意识的求饶。
陈铭喉结滚动了一下,没答话,手臂收紧,轻易地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靳晨惊呼一声,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子,身体紧贴着他坚实的胸膛,那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下撞在自己耳边。
他抱着她,脚步沉稳地踏上铺着厚地毯的旋转楼梯,一步步走向靳晨的房间。
夜还很长。
靳晨的房间里,昂贵的大床承受着远超其价值的考验。
每一次沉沦都像在惊涛骇浪中挣扎,意识在模糊与清晰之间反复横跳。
靳晨口中不断发出呜咽和求饶声。
直到后半夜,一切才归于平静,只余下彼此交融的紊乱呼吸声。
早晨的阳光透过丝绒窗帘的缝隙,暖烘烘地落在靳晨光洁的肩头,却无法驱散她骨头缝里冒出来的酸软和浑身的慵懒。
她像被拆开又重新组装过一遍,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
陈铭搂着她,呼吸均匀平稳,显然还在熟睡。
靳晨在他怀里艰难地转动脖颈,侧仰着头,近距离看他沉睡的侧脸。
她轻轻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窝着。
脑海里浮现出那张明媚又带着点娇憨的脸。
“哎,”靳晨用微哑的气音小心地唤他,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胸前画着圈圈。
“嗯?”陈铭眼皮都没抬,只是收紧了圈在她腰上的手臂。
“你觉得……苏畅怎么样?”
她问得有点快,语气故作随意,眼睛却牢牢盯着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陈铭似乎顿了一下,才缓缓睁开眼,“谁?苏畅?挺有灵气的小花旦吧,前两年演的那部校园剧挺火的,演技在同龄人里算拔尖。”
靳晨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一半,又似乎提起了点别的什么。
她声音放得更轻:“那你觉得……我把她塞家里来……给你做小情人儿……成吗?”
最后几个字简直含在嗓子里,带着一丝试探和羞怯。
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表的献宝般的心态。
她观察着他的反应,身体都绷紧了些许。
这问话太过突然和直白。
但陈铭却一直没说话。
就在靳晨快要憋不住的时候,卧室门外传来了动静。
是拖鞋踢踏在走廊地上的声音,越来越近。
赵今麦特有的带点撒娇口吻的清亮噪音隔着门板传了进来,不算太响,但在安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菲菲姐,你煎的溏心蛋呢?我喜欢那种…唔,蛋白凝固了,但蛋黄一定要能流心!”
祝菲菲带着促狭的笑意立刻跟上:“流心蛋啊?那我得好好把握火候了,一个不小心,蛋‘黄‘可就太稀碎太‘软’了,是吧麦麦?”
这话中有话,直接让靳晨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整张脸“轰”的一声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