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宫格的红色气场彻底消散时,山城的夜色已浓如墨。老面坊的油灯摇曳着昏黄的光,将林默与陈婆婆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斑驳的土墙上。石案上的铜面杖还残留着红色气场的余温,杖身的纹路在灯光下泛着神秘的光泽,像藏着无数未说出口的秘密。
“你过来。” 陈婆婆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她坐在竹椅上,单镜片放大镜后的眼睛在昏暗中格外明亮。林默走过去,看着她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抚摸着铜面杖,仿佛在触碰一段遥远的时光。“这面杖跟着我五十年了,” 她突然说,“今天该给它找个新主人了。”
林默刚想推辞,陈婆婆已将铜面杖塞进他手里。杖身的重量比想象中沉,那些刻纹硌在掌心,与 “面魂” 木牌的触感如出一辙。“转过来看看柄底。” 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默依言将面杖翻转,柄底的刻字在灯光下清晰浮现 ——“面魂” 二字力道遒劲,笔画间透着股倔强的风骨,竟与他脖子上木牌的字迹完全一致。更让他震惊的是,二字下方还有一行更小的字:“民国三十八年,传于陈姓弟子”。
“这…… 这是……” 林默的心跳骤然加速,木牌与面杖的联系如此紧密,绝非偶然。
陈婆婆叹了口气,摘下单镜片放大镜,露出布满沧桑的左眼。“老面是我师兄。”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像被砂纸磨过的铜器,“我们都是‘面魂’门下的弟子,民国三十八年那年会试,师父将木牌传给了他,把这面杖给了我。”
油灯的光晕在她脸上浮动,往事如潮水般涌来:“那时候我们都年轻,师兄说北方麦的筋道与川味的泼辣能融成绝配,像嘉陵江与长江汇流,能冲出更宽的河道。我偏不相信,川味就是川味,哪容得下外地面粉撒野?” 她用袖口擦了擦眼角,“就因为这,我们吵得翻天覆地,最后分道扬镳。他带着木牌走南闯北,我守着这老面坊,等着看他的融合之道到底能不能成。”
林默握着铜面杖的手微微颤抖,原来陈婆婆的 “纯川味” 主张背后,藏着这样一段同门恩怨。“那您为什么……” 他想问为什么最终选择帮助自己,一个坚持融合之道的北方面匠。
“因为我看到了你的手。” 陈婆婆打断他,“你揉面的时候,既能使出北方的刚劲,又能藏着川味的巧劲,像师兄当年那样,把麦香与辣香揉得不分彼此。” 她指了指面杖的中空处,“这里面有师兄留的东西,当年他说,等九宫共鸣时才能打开。”
林默小心翼翼地旋开面杖的柄盖,里面果然藏着卷泛黄的棉纸。展开棉纸,老面的字迹跃然纸上,墨迹虽已褪色,却依旧能感受到书写时的激动:“师妹亲启:南北之味本无鸿沟,麦之筋道如北地苍松,辣之炽烈似南国红棉,看似对立,实则同源。待九宫共鸣时,便是辣与麦和解之日,若有后人能融二者于一炉,望你将面杖相赠,了我未竟之志。”
棉纸的边缘已有些破损,显然被人反复翻看。林默抬头看向陈婆婆,她的眼眶通红,却倔强地没有落泪。“六十年了,” 她低声说,“我守着这老面坊,骂过无数想搞融合的外乡人,其实是怕…… 怕真有人能做到,怕师兄当年是对的。”
系统面板在此时亮起柔和的绿光:【触发隐藏剧情「同门传承」,陈婆婆好感度 + 80,当前好感度 90(生死之交)】【解锁「川味老面引子」配方:嘉陵江水浸泡的老面块 300g,混合朝天椒籽 50g、藤椒粉 20g,发酵七七四十九天】。
“这引子是师兄当年留下的方子。” 陈婆婆的声音终于柔和下来,“他说用这引子发面,北方麦能染上川味的魂,却不失本真的筋道。” 她拄着拐杖站起来,“跟我来地窖,那里有新的发酵缸,专为你的融合面准备的。”
老面坊的地窖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陈年酒糟与老面的混合香气。角落里果然立着口新缸,缸壁的红泥泛着湿润的光泽,显然刚烧制不久。林默按照配方,将北方麦粉与川味老面引子混合,倒入嘉陵江的活水搅拌。
奇迹在指尖发生 —— 原本雪白的面团渐渐染上金红相间的纹路,像夕阳下的江水,一半是麦粉的乳白,一半是辣椒的赤红,最终拧成螺旋状的花纹,在缸中缓缓发酵。系统面板弹出预告:【下阶段任务「麻婆豆腐面」即将开启,需融合麻辣鲜香与黄豆醇厚,解锁「五味调和」成就】。
“麻婆豆腐面是师兄最想做的吃食。” 陈婆婆看着发酵的面团,“他说豆腐的嫩、辣椒的辣、麦面的韧、豆豉的咸、花椒的麻,能凑成一桌南北大席。” 她拍了拍林默的肩膀,“这关不好过,但有这铜面杖和木牌在,你肯定能成。”
地窖的油灯映照着红金相间的面团,像团跳动的火焰。林默将铜面杖与 “面魂” 木牌并排放在缸边,两者的纹路在光影中相互呼应,仿佛老面与陈婆婆的理念终于在此刻和解。
他突然明白,九宫格的挑战从来不是为了证明谁更胜一筹,而是为了找到麦与辣的共通之处。就像老面在信中写的那样,南北之味本无鸿沟,所谓融合,不过是让不同的香气找到最舒服的相处方式。
地窖外传来嘉陵江的涛声,夜风穿过老面坊的窗棂,带着新麦与陈椒的混合香气。林默望着发酵缸中渐渐膨胀的面团,知道新的挑战已在前方等待,但这次,他的手中不仅有北方麦的筋道,有川味的泼辣,更有跨越百年的传承与理解。
铜面杖的秘密揭开之时,也是融合之道真正扎根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