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里裹着江城的湿气，林风蹲在会展中心的储物间里，看着李磊往裤腿上抹丧尸血——那是昨天从暴君尸体上刮下来的，混着腐臭，闻得人皱眉头。旁边站着两个年轻队员，都是刚吸收过绿晶核的新人，手还在抖：“磊哥，这样能行吗？要是被抓住……”
“怕什么？”李磊咧嘴笑，把一瓶稀释的丧尸血往自己脸上泼了点，“咱们穿的是安全区发的劳保鞋，他们认得出，但只要演得像，说不定能混进去。”他转头看向林风，“林哥，你放心，我们只到小区门口，确认守卫数量和入口变化，绝不往里闯。”
林风把最后一颗蓝晶核塞进李磊手里：“拿着，要是需要跑，就吸一颗强化速度。”他的指尖还沾着紫核的幽光，“记住，活着回来。”
李磊带着两个队员，猫着腰往阳光小区走。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小区门口的铁丝网上挂着破布，两个守卫抱着弩箭，靠在墙根抽烟。烟头的火星子在雾里一明一灭，照出他们脸上的横肉。
“站住！”其中一个守卫喊，手指扣在弩箭扳机上，“你们是干什么的？这地方不让流浪的进！”
李磊故意踉跄了一步，手按在肚子上，哭丧着脸：“大哥，行行好！我们三天没吃东西了，后面还有丧尸追……”他从怀里掏出个空压缩饼干盒，盒盖上还沾着模拟的“血渍”，“就给口吃的，我们马上走！”
另一个守卫上下打量他们，目光突然落在李磊的鞋上——那是安全区统一发的劳保鞋，鞋帮磨得发亮，鞋底刻着“江城安全区”的钢印。他瞬间瞪圆眼睛，抄起弩箭指向李磊：“你们是风刃基地的人！抓起来！”
“跑！”李磊反应极快，一把拽过两个队员往旁边的小巷钻。身后的弩箭“嗖嗖”射过来，擦着他们的衣角飞过，其中一支扎进巷口的梧桐树，箭尾还在颤。
“分头跑！”李磊喊，自己往废弃超市的方向冲。超市的门早就破了，他闪身进去，反手把门闩上。两个队员躲在货架后面，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守卫在搜，喊着“别让他们跑了！”
李磊靠在货架上，掏出对讲机，声音里带着喘息：“林哥，暴露了！他们认出咱们的劳保鞋了！营地入口加了两道铁丝网，守卫多了两个，手持改装弩箭，射程能到一百米！”他顿了顿，听见外面的脚步声远去，才继续说，“不过刀疤的规律没变——每天正午十二点，在地下车库的帐篷里议事，身边跟着四个贴身手下。”
对讲机那头传来林风的声音，沉稳得像块石头：“知道了。你们先回安全区，把伤员安顿好。备用计划我再改改，明天中午十二点，我行动。”
李磊走出超市时，阳光正好穿透雾气。他摸了摸脸上的丧尸血，已经干了，像层褐色的壳。两个队员跟在后面，腿还在抖：“磊哥，刚才差点就死了……”
“没事。”李磊笑了笑，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咱们是侦查员，命是留给更重要的事的。”
林风挂了对讲机，坐在实验台前，指尖摩挲着那颗紫核。紫核的幽光映在他眼里，像团跳动的火。张医生走进来，手里拿着能量炮的设计图：“我改了设计，把口径缩小，动静能减一半，但还是得小心尸潮。”
“不用了。”林风把紫核收进保险柜，“刀疤的弱点不在营地，在他自己。”他抬头看向窗外，围墙外的梧桐树沙沙响，“明天中午，我会让他知道，惹了我们安全区，是什么下场。”
傍晚的风里，传来新幸存者的笑声。周敏抱着朵朵，站在广场上看队员们训练。李磊走过去，递了瓶水：“朵朵，明天叔叔带你去看彩虹好不好？”朵朵笑着点头，手里的糖纸在风里飘。
林风站在旁边，望着这一切，摸了摸怀里的对讲机。他知道，明天中午，将是决定安全区命运的时刻——但只要刀疤死了，那些掠夺者就会像没头的苍蝇，散得干干净净。
夜色渐深，林风坐在台阶上，望着天上的星星。他想起李磊的“哭丧脸”，想起守卫的弩箭，想起紫核的幽光——所有的准备，都是为了明天的那一刀。
他攥紧了手里的砍刀，刀身映着星光，泛着冷冽的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