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
一直没说话的邓久光站了起来，打破了房间里剑拔弩张的气氛。
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蒋小鱼和鲁炎。
“本来还想着，给你们俩搞个简单的欢迎仪式。”
“现在好了，全泡汤了。”
他走到门口，拉开房门：
“都别在这杵着了，赶紧去洗个热水澡换身干衣服，别他娘的明天就给我病倒了。”
“早点休息，明天开始，一切按照训练表来！”
邓久光下了命令，没人敢再多话。
蒋小鱼和鲁炎如蒙大赦，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柳小山看着手里的碎片，眼睛里全是火。
最后烦躁地把它往床头一扔，也躺了下去，用后背对着所有人。
秦天看着这一地鸡毛的场景，摇了摇头，也默默地准备休息。
这一夜，有人彻夜难眠，有人心如死灰，有人憋着一肚子火，也有人……对明天充满了期待。
……
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
海训场的跑道上，三道身影正在迎着海风匀速奔跑。
正是秦天、邓久光和柳小山。
“呼……呼……”
柳小山一边跑，一边扭头往宿舍的方向看了一眼，没好气地吐槽：
“那俩懒驴，太阳都快晒屁股了，还不起床！真是欠练！”
邓久光目不斜视，呼吸平稳：
“让他们多睡会儿吧，昨天也折腾得够呛。今天开始，有他们受的。”
他看了看身旁同样脸不红气不喘的秦天，话锋一转。
“小秦的体能和射击基础，我看打得差不多了。”
“接下来，可以上点真正的硬菜了。”
邓久光沉吟道：“作战推演，差不多该安排上了。”
“作战推演？”
柳小山眼睛一亮，跑得更有劲了。
他猛地一拍大腿，兴奋地喊道：“好啊！太好了！老邓，这可是你说的！”
他转头看向秦天，眼神里充满了挑衅和昂扬的斗志。
“小子，听见没！作战推演！”
“我告诉你，射击算你运气好，跟我打了个平手！可玩战术，玩脑子，我能甩你八条街！”
“我就不信了，在沙盘上，我还能输给你这个新兵蛋子！”
柳小山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赢回场子，重振自己兵王威严的项目，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
面对他毫不掩饰的挑战，秦天非但没有紧张，反而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太好了，教官！”
“战术沙盘模拟？我早就想学这个了！”
作战推演室。
这地方比秦天想象中要大得多，也专业得多。
房间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沙盘，几乎占了三分之二的面积。
沙盘制作得极为精细，山川、河流、丘陵、丛林、城镇……各种地形地貌一应俱全。
简直就是将一整片真实的海岛区域按比例缩小后搬了进来。
“怎么样，小子，傻眼了吧？”
柳小山双手叉腰，下巴抬得老高，一脸的得意。
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沙盘是他亲手堆的。
“这可是咱们兽营的宝贝疙瘩，全军都排得上号的拟真战术沙盘！”
邓久光没理会柳小山的炫耀，他走到沙盘边，拿起一个看起来很特别的沙漏，对秦天介绍道。
“看到这个没？”
“气象沙漏。”
“咱们这推演，不光是兵对兵，将对将，还得看天吃饭。”
邓久光将沙漏倒置过来，里面彩色的细沙缓缓流下。
“不同的颜色，代表不同的天气，晴天、阴天、大雨、浓雾……随机出现。”
“会直接影响部队的行军速度、视野和武器效能。”
“这玩意儿，增加了战场的不确定性，也最考验指挥官的应变能力。”
他又指了指沙盘旁边架子上摆得满满当当，五颜六色的小旗子。
“红蓝双方，这是最基本的。旗子的大小和形状，代表了不同的兵种建制。”
“从最小的侦察小组，到最大的火力支援营，应有尽有。”
“你的任务，就是把这些代表你兵力的小旗子，插到你认为合适的位置上去。”
秦天听得连连点头，眼睛里闪烁着兴奋。
这玩意儿，可比电脑上玩的那些战略游戏带劲多了！
是真正的硬核！
他伸出手，好奇地触摸了一下沙盘的边缘。
就在指尖接触到沙盘的瞬间，脑海里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叮！检测到可拾取战术指挥晶体，是否拾取？】
【拾取成功！恭喜宿主，激活全新能力——战术指挥！】
【战术指挥（初级）：E级。你对基础的战术理念和兵种协同有了一定的了解。】
一瞬间，大量的知识碎片涌入秦天的大脑。
什么是穿插迂回，什么是正面强攻，什么是火力覆盖，什么是重点防御……
这些以前只在军事杂志和电视上看到过的名词。
此刻都化作了最直观、最基础的概念，深深烙印在他的脑子里。
秦天心中一动。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惊喜！
“行了，规则讲得差不多了。”
邓久光拍了拍手，打断了秦天的思绪。
“理论说再多，不如亲眼看一遍来得实在。今天，我跟老柳先给你打个样。”
他看向柳小山：“老规矩，我蓝军，你红军？”
“没问题！”柳小山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卷起了袖子。
“老邓，今天我非得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教科书级别的闪电战！”
两人迅速划分好了各自的阵营。
紧接着，就是排兵布阵。
柳小山的风格就和他的人一样，极具攻击性。
他大开大合，直接将自己的主力部队摆在了地图中路。
摆出一副要跟邓久光正面硬碰硬，一波捅穿的架势。
而邓久光则沉稳得多。
他的布阵四平八稳，以防御为主，在几个关键的隘口和高地都布置了兵力，层层设防，滴水不漏。
布阵完成。
按照规则，双方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可以互相观察对方的初始布局。
这是最后的侦察机会，也是心理博弈的开始。
“嘿，老邓，你这打法也太怂了吧？”柳小山撇着嘴，一脸的不屑。
“整个乌龟壳战术？你这是要活活把自己憋死啊？”
邓久光眼皮都没抬一下，慢悠悠地说道：
“兵者，诡道也。你这么着急忙慌地把家底全亮出来，就不怕我给你来个中心开花？”
“切！就你？你能有什么花招？”柳小山嗤之以鼻。
“我告诉你，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花里胡哨的战术都是纸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