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超市险境,暗生情愫
黎明的微光勉强驱散了深夜的寒意,却驱不散城市上空弥漫的死亡气息。林枫率先推开仓库门,冰冷的目光扫过空无一人的后巷,确认安全后,才示意三女跟上。
“穿过前面两个街区,有一家大型地下超市。” 林枫一边快速移动,一边低声说道,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我们需要食物、水,尤其是药品。” 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苏婉清和林小雨,她们的状态需要补充,秦雪的伤口也需要更好的处理。
听到“药品”,苏婉清眼神一亮,立刻点头:“明白。我知道超市药品区的大概位置。”
秦雪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握紧了消防斧:“希望能找到点像样的家伙。” 她的配枪早在混乱初期就没了子弹,消防斧虽然顺手,但面对可能出现的更多威胁,她渴望更有力的武器。
林小雨则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大型超市意味着更大的空间,也可能意味着……更多的丧尸。她下意识地又靠近了林枫一些。
一路依旧由林枫引领,他像一台精密的雷达,总能提前规避危险。偶尔遇到零星的丧尸,也被他或用短棍精准击毙,或用匕首无声解决,动作干净利落,最大限度地避免了引来更大的麻烦。秦雪几次想出手帮忙,都发现自己慢了一步,看向林枫的眼神中,除了认可,也多了几分不甘示弱的好胜心。
终于,那家大型地下超市的入口出现在眼前。巨大的玻璃门早已破碎,里面黑黢黢的,如同巨兽张开的嘴巴,散发着阴冷和不祥。门口散落着杂乱的货物和已经发黑干涸的血迹,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被随意丢弃在一旁,引来嗡嗡作响的苍蝇。
“跟紧我,保持安静。” 林枫压低声音,率先弯腰钻了进去。浓烈的腐臭味和灰尘味扑面而来,让人几欲作呕。
超市内部一片狼藉。货架东倒西歪,各种商品散落一地,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光线极其昏暗,只有几盏应急灯发出惨绿的光芒,勉强照亮局部区域。空气中死寂得可怕,只有他们几人轻微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按照苏婉清的指引,他们小心地向药品区移动。林枫打头,秦雪断后,苏婉清和林小雨居中。林小雨紧紧抓着苏婉清的衣角,心脏砰砰直跳,每一步都走得胆战心惊。
突然,前方拐角处传来一阵细微的摩擦声!
林枫瞬间停下脚步,举起拳头示意停止,身体紧贴在一个倾倒的货架后。其他人也立刻屏住呼吸,紧张地望向前方。
只见两只穿着超市员工制服的丧尸,正漫无目的地在杂物间游荡,它们的动作比外面那些似乎更显僵硬,皮肤溃烂严重。
林枫眼神一冷,对秦雪使了个眼色,又指了指自己和她,再指向那两只丧尸,做了一个合击的手势。秦雪立刻会意,握紧了消防斧,眼中闪过战意。
林枫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潜行过去,秦雪则从另一侧缓缓靠近。
就在林枫即将发动攻击的瞬间,异变突生!
“哗啦——!” 一声脆响从他们身后传来!
是林小雨!她过度紧张,不小心踢到了一个倒在地上的空玻璃瓶!
这声响在死寂的超市里如同惊雷!那两只游荡的丧尸猛地转过头,浑浊的眼睛瞬间锁定了声音来源,发出兴奋的嘶吼,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不仅如此,更深处也传来了更多杂乱的脚步声和嘶吼声,显然被惊动了!
“该死!” 秦雪骂了一句,也顾不上隐蔽了,抡起消防斧就迎向最近的一只丧尸!
林枫反应更快,在那只丧尸扑到林小雨面前之前,手中的合金短棍如同毒蛇出洞,精准地刺入了它的眼窝,瞬间解决了威胁。但他来不及喘息,因为更多的丧尸正从货架间涌出,至少有十几只!
“后退!找掩体!” 林枫低吼一声,挡在最前面,短棍挥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击打都伴随着骨头碎裂的闷响。秦雪也挥舞着消防斧,奋力劈砍,但她毕竟不是林枫那样的专业人士,面对数量众多的丧尸,显得有些吃力,很快手臂和背上就添了几道新的抓痕。
苏婉清拉着吓呆了的林小雨快速后退,躲到了一个坚固的收银台后面。看着眼前险象环生的战斗,苏婉清心急如焚,她看到秦雪动作开始迟缓,险象环生。
“林枫!右边!秦雪有危险!” 苏婉清忍不住喊道。
林枫闻言,眼角余光瞥见一只丧尸正从侧面偷袭秦雪,他猛地一个侧踹,将那只丧尸狠狠踹飞,撞倒了一片货架,暂时缓解了秦雪的压力。但这一分神,他自己的左臂也被一只丧尸的利爪划开了一道血口!
火辣辣的疼痛传来,林枫眉头都没皱一下,反手一棍将那丧尸的脑袋砸得稀烂。
“药房!去药房!那里可能有门!” 苏婉清急中生智,指着不远处一个挂着“药房”牌子的、带有玻璃隔断的区域喊道。
林枫立刻会意,且战且退,掩护着秦雪向药房方向移动。苏婉清也拉着林小雨趁机跑了过去。
幸运的是,药房的玻璃门虽然锁着,但并非坚不可摧。林枫几记重踹,配合秦雪消防斧的劈砍,很快将门锁破坏,四人迅速退入药房,然后用力将旁边一个沉重的药柜推过来,死死顶住了门口。
门外,丧尸疯狂地拍打着玻璃和柜子,发出令人牙酸的撞击声,但暂时无法突破。
药房内空间不大,相对安全。四人靠着墙壁滑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劫后余生的庆幸与疲惫交织在一起。
秦雪检查着自己身上的新伤,还好只是皮外伤,她撕下衣服下摆简单包扎了一下,然后看向林枫,目光复杂:“谢了。” 刚才若不是林枫及时援手,她恐怕凶多吉少。
林枫只是摇了摇头,目光落在自己左臂的伤口上,伤口不深,但需要处理。他默默地从背包里拿出之前那个急救包。
“我来!” 苏婉清立刻上前,接过急救包。她的动作专业而轻柔,先用消毒水仔细清洗伤口,然后上药,包扎,一气呵成。过程中,她能感受到林枫手臂肌肉的紧绷和那蕴含着强大力量的感觉,以及他即使疼痛也依旧平静的呼吸。这个男人的忍耐力,超乎想象。
林小雨在一旁看着,内疚得无以复加,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林枫包扎好伤口,打断了她的话,声音依旧平淡,却没有责怪的意思,“吸取教训,保持警惕。”
他的话让林小雨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但不再是纯粹的害怕,而是混合着羞愧和一丝被原谅的委屈。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秦雪看着这一幕,又看了看林枫手臂上那整齐的包扎,忽然开口道:“喂,林枫,你以前是当兵的吧?哪个部队的?身手这么厉害。”
林枫正在检查药柜里的药品,闻言动作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默认,却没有透露更多。
秦雪撇撇嘴,也没再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尤其是在这末世。
苏婉清则开始快速筛选药房里有用的药品,抗生素、止痛药、绷带、消毒水……她像个专业的药剂师,动作迅速而准确。林小雨也赶紧上前帮忙,努力让自己变得有用。
短暂的休整和药品的收获,让小队恢复了一些元气。但门外持续不断的撞击声提醒着他们,危险并未远离。他们需要尽快找到离开这里的路,并且,带着这些宝贵的物资,安全抵达“曙光”避难所。
而在这一次次的危机与互助中,某种超越陌生人的信任与微妙的情感,正在这个狭小的药房里,悄然滋生。林小雨看向林枫包扎好的手臂和苏婉清专注的侧脸,秦雪擦拭消防斧时看向林枫背影那带着探究的眼神,都预示着这个小队内部的关系,将变得更加复杂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