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拽着夏暖往树林深处冲，
李伟的哭喊越来越近，混着粗重的喘息声，
像有什么大家伙在喘气。
雪地上的血迹成了暗红色，
拖拽痕里能看到碎布料，是李伟昨天穿的校服。
“分开找。”林辰压低声音，猎枪上膛，
“喊你就开枪。”
夏暖点头，握紧钢管往左边走，
脚步声踩在雪上咯吱响。
林辰往右边绕，耳朵贴向树干，
能听见前方三十米处有咀嚼声，
黏糊糊的，像在啃骨头。
拨开最后一片灌木丛，林辰停住脚。
一棵老槐树下，蹲着个两米多高的黑影，
背对着他，正低头啃着什么，
绿色的血顺着指缝滴在雪上。
李伟蜷缩在旁边，腿上少了块肉，
疼得直哼哼，却不敢大声喊。
是变异丧尸，比普通的壮三倍，
皮肤硬得像皮革，后脑勺还长着个肉瘤，
突突地跳。
林辰举起猎枪，瞄准它的头，刚要扣扳机，
手机突然震动，是条短信，
发件人显示“苏晴”。
【救我，在医院后面的平房，他们要杀我——】
林辰皱眉，手指悬在扳机上。
变异丧尸似乎听见动静，猛地回头，
一张被撕裂的脸对着他，嘴里还叼着半只胳膊，是李伟的。
李伟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操。”林辰骂了句，扣动扳机。
子弹打在丧尸胸口，只留下个小血洞，
它没反应，反而咆哮着扑过来，
速度快得不像这么大的体型。
林辰侧身躲开，它撞在树上，树干咔嚓断了。
夏暖从左边冲出来，钢管砸在丧尸后脑勺的肉瘤上，
发出闷响。
丧尸吃痛，转身挥拳，夏暖没躲开，
被打飞出去，撞在石头上，闷哼一声不动了。
“夏暖！”林辰红了眼，
扑过去抱住丧尸的腿，使劲往后拽。
丧尸重心不稳，摔倒在地，压得雪都溅起来。
林辰趁机爬起来，猎枪对准它的眼睛，连开三枪。
绿色的浆液喷了他一脸，
丧尸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林辰顾不上擦脸，冲过去探夏暖的鼻息，
还有气，就是额头磕破了，血糊了一脸。
他刚要把人抱起来，手机又震，
还是苏晴的短信。
【我知道血清的副作用，你后背的伤会烂掉——】
林辰捏紧手机，指节发白。
昨晚注射血清后，后背确实偶尔发麻，
但没多想。
他低头看了眼地上的李伟，还有气，
赶紧撕下衣服给他包扎，又把夏暖背起来，往仓库方向走。
路过那具变异丧尸时，林辰停了停，
用钢管撬开它的嘴，掏出半块带血的肉，塞进背包。
系统提示【获得变异生物组织，可制作简易诱饵】。
这东西腥气重，说不定能引开其他怪物。
回到仓库，林辰把夏暖和李伟放在地窖里，
烧了堆火。
夏暖先醒了，看见他背包里的肉，胃里一阵翻涌：
“这是……”
“引怪物用的。”林辰拿出手机，
把苏晴的短信给她看，
“她怎么知道血清有问题？”
夏暖摇头，脸色苍白：“别信她，肯定是陷阱。”
林辰没说话，手指在屏幕上敲：
【什么副作用？】
苏晴秒回：【会变成怪物，跟医院里那个一样，
我有解药，在平房抽屉里——】
“她在骗你。”夏暖抓住他的手，
“就算有副作用，也不能去找她。”
林辰掰开她的手，继续打字：
【地址发过来。】
苏晴发了个定位，就在医院后街的平房区，
离这不到五公里。
林辰收起手机，往猎枪里压子弹：
“我去看看。”
“你疯了？”夏暖坐起来，伤口扯得疼，
“她害我们还不够吗？”
林辰回头看她，眼神冷得像冰：
“我要知道血清到底怎么回事，
不然我们都得变成那样的怪物。”
他把背包里的变异肉拿出来，用布包好：
“你看好他们，我两小时回来。”
夏暖还想说什么，林辰已经走了，
仓库门被撞开的缝隙里，飘进股烤肉香，
是从广场方向传过来的，越来越浓。
林辰开车往医院赶，路上打开车窗，
冷风吹得脸发麻。
路过广场时，他瞥了眼那家烧烤店，
门还开着，炉子里的火没灭，旁边多了几个黑影，
正围在地上啃什么，白色的骨头扔得满地都是。
是食人者的同伙。林辰没停车，
踩油门冲过去，车喇叭吓跑了两个，
剩下的抬头看，眼睛在黑暗里发亮。
林辰从后视镜里看见，他们手里拎着的，
是穿军装的胳膊，上面还有个枪伤疤，像王队长的。
到了医院后街，平房区一片死寂。
林辰把车停在巷口，摸出猎枪，
往苏晴给的地址走。
3号平房的门虚掩着，里面没灯，
隐约有哭声，是苏晴的。
“林辰？是你吗？”苏晴的声音发颤，
“快进来，他们走了。”
林辰推开门，猎枪对准黑暗处：
“解药呢？”
里面的哭声停了，突然亮起手机屏幕，
光打在苏晴脸上，她嘴角挂着笑，
手里拿着个针管，里面是绿色的液体：
“在这啊。”
林辰皱眉，看见她身后的墙角，
堆着几个麻袋，鼓鼓囊囊的，渗着血，
其中一个破了洞，露出只小孩的手，
戴着块电子表，和李伟的一样。
“李伟的同学？”林辰问，声音冷得像冰。
苏晴脸上的笑僵了：“你怎么知道……”
“你抓了他们当诱饵，引变异丧尸过来，
好抢我的物资。”林辰一步步逼近，
“血清的副作用是假的，
你只是想骗我来送死。”
苏晴突然把针管扎进自己胳膊，
绿色液体推了进去。
她的身体开始抽搐，皮肤裂开，长出黑色的鳞片，
眼睛变成绿色：“既然骗不了你，就一起死！”
是强化型病毒，比医院那个变异丧尸更厉害。
林辰扣动扳机，子弹打在她胸口，
鳞片挡住了，只留个白印。
苏晴咆哮着扑过来，爪子划向他的脸。
林辰往后退，撞在门框上，
背包里的变异肉掉出来，落在地上。
苏晴的动作顿了下，鼻子嗅了嗅，眼神变得贪婪，
居然转身扑向那块肉，狼吞虎咽地啃起来。
林辰趁机退出平房，反手锁上门，
从车里拿出汽油桶，往门上泼。
苏晴在里面撞门，木板咯吱响，
很快就要破了。
林辰摸出打火机，扔过去。
火苗窜起来，把木门烧得噼啪响。
里面传来苏晴的惨叫，夹杂着咀嚼声，
她还在啃那块变异肉。
林辰后退几步，看见门缝里流出绿色的血，
混着没烧完的肉渣，在雪地上积成一滩。
手机突然震动，是夏暖发来的短信，
只有三个字：【它来了——】
林辰抬头，看见广场方向的黑烟越来越浓，
风里的烤肉香变成了腐臭味，
还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声，从巷口传过来。
一个黑影堵住了去路，比苏晴变异后还大，
手里拎着个烤焦的人头，是烧烤店那个老板。
它的肚子鼓鼓囊囊的，身上穿着件军大衣，
是王队长的，拉链没拉，露出里面的肉，
还在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肚子里爬。
林辰举起猎枪，对准它的头。
这东西的咀嚼声和老槐树下的变异丧尸一模一样，
只是更响，黏糊糊的，
像在啃他自己的骨头。